“。”
難道他又有什麼地方惹到祁越了?
小老弟後知後覺地開始回憶。
林秋葵則覺得好笑:“你沒有聽清骨女說的話嗎?以前是我倒追袁南,就算你生氣也應該找我,為什麼要瞪他?”
祁越聽了這話,頭不動地飛快掃了她一眼,眼裡依稀藏著幾分幽怨,仿佛在說:你也知道啊?
他又不是唐九淵那種聽不懂人話的弱智,當然知道這件事是她起頭,應該找她發脾氣。可他能怎麼辦?
壓根沒法凶她,又不想吵架,連主動冷戰超過五秒鐘都做不到,自然隻能把所有怨氣衝著雜種袁南爆發。
祁越心裡這樣想,嘴上卻說:“誰讓他‘拒絕’你。”
林秋葵:“但是如果他不拒絕我,可能我就不會遇到你了。”
“……”好像是這個邏輯。
祁越逃避性嘖了一聲。
反正沒有發生的事情說了也不算數,時間是不會倒流的。
林秋葵換了個話題:“原來你知道什麼是倒追?我還以為你不懂。”
“你才不懂。”祁越稍稍拱起鼻子,眉眼因此猙獰,很像動物們發火前常有的那種表情。
“好了,不笑你了。”她戳了他一下:“有關這件事,你就不想聽聽我的說法?”
“……”
聽或不聽,這是個好問題。
企鵝超能狡辯來著。
可說不定她真能狡辯出點什麼呢?
祁越揉了揉耳朵,決定還是隨便聽聽好了。
至少聽一下她準備怎麼掩飾自個兒曾經的眼瞎腿瘸,居然看得上袁南那個孬種?
他把眼神和臉挪了過來,誰知林秋葵突然又不說了。
倒不是她偷懶不想解釋,而是仔細一想發現,跳過穿書、係統、強製任務等等不準泄露的保密內容,這事似乎根本說不清。
所以該怎麼蒙混過關好呢?
林秋葵抬起雙臂:“抱一下?”
祁越:“嗬。”
行吧,老招數用多了,果然不管用了。
其他人各做各的事,左右沒人盯著他們看,林秋葵雙膝觸地,很快便靠過去,親了他一下。
祁越:?
軟軟的,輕飄飄的,有什麼東西往他臉上碰了就跑來著?
企鵝居然居然居然(連用三次以表小狗震驚)主動親他了?
驚喜來得尤為突兀,祁越眼眸晦暗,想也不想地說:“再一次。”
說完,小氣鬼企鵝完全不帶還價,當真又貼過來親了一次。
……?
???
如此不合常理的爽快,哪怕胸腔裡的心臟正因兩個簡單的臉頰吻而撲通撲通加速跳躍著,長了腦子的祁越也能及時覺出不對來。
“你不高興了。”握著她手腕的力道驟然收緊,祁越擰起眉毛,極其焦躁不悅:“因為你就是想倒追那個雜種?你嫌我煩,不想跟我說話?”
“……不是。”
“那為什麼親我?”
他凶巴巴地控訴:“你以前都不親我,讓你親都不親,今天一下親了兩次。”
然後稀裡糊塗得出結論:“你就是敷衍我,不想理我。”
林秋葵:。
以小狗的思維邏輯,大概抓破腦殼都想不到第二個可能。
難為他還能正兒八經地用上‘敷衍’這個筆畫偏多的詞語,真要讓他寫,估計連敷上的甫字都寫得歪歪斜斜不成樣。
祁越好似天生擁有動物性的直覺,隻要他想,隻要他願意,他就能敏銳捕捉到任何人哪怕最細微的情緒變化。可若要究其原委,他社會經驗太少,習慣了原始森林般直白野蠻、不加掩飾的喜怒哀樂,往往在解讀林秋葵時落於下風。
這是非常不公平的一種體驗,像小孩同大人對話,殘缺者與健全者的對話。
其中一方永遠是神秘的,高傲的,有所保留的,有且僅有另一方的情感思維明晃晃暴露在視野下。
祁越為這件事半真半假地抗議過好多次。
看著他滿身的低氣壓,執拗又暗含困惑的眉眼,好像不管你的情緒多麼反複無常,他都會忠誠地,不厭其煩地追問到底。林秋葵到嘴的一句‘沒有,彆亂想’忽然說不出來了,遲疑兩秒,誠實地說:“可能……有點累了吧。”
她嘗試說出自己看到的幻象,與異種間的對話,細細講述並形容了每個細節每道聲音,但並不確定是否真正傳達出了那種沉重、空洞、迷惘而錯亂的感覺。
因為祁越聽著聽著就抱住她。
——準確的說,是像抱失而複得的肋骨一樣很突然很用力地把她往身體裡塞。
抱著抱著又莫名其妙拍她的背。
——動作非常生疏不規範,力道一下太輕一下太重,似乎連正確的方向都把握不住,難怪最後惱羞成怒地放棄了。
麻煩死了。
他手一抬,乾脆改成搭在林秋葵的後脖頸上,把她的頭往自己頸窩裡按。
皮膚緊貼皮膚,體溫帶動體溫,這才是他最適應的最喜歡的姿勢,也是最最表現親密的姿勢。
指尖朝下,有一搭沒一搭撥弄著她的碎發,祁越說:“都是假的,它們不會說話。”
“萬一是真的呢?”
林秋葵問。
“弄死。”
祁越一張嘴就是老暴力狂了,帶著一股天經地義的戾氣:“它嚇你,我就弄死它。”
林秋葵忍不住輕輕笑一聲:“那真是謝謝你了。”
“不要。”
他不要謝,一點都不喜歡,覺得不夠相愛的家夥才說這個。
“愛你。”林秋葵從善如流地改口。
這個答案好,祁越得意地抬起眉梢,黏糊糊地抱著她不肯鬆手,好似心血來潮,又像模仿她的音量玩起什麼幼稚的小遊戲,也跟著啞聲道:“那個女的剛才哭了。”
“林秋葵,要是我死了,你也會哭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