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優雅卻格外高挑的女子穿著一身禮服裙,踩著淑女皮鞋,挽著一名同樣高挑、有著一雙獨特貓眼的男子的手,緩緩步入了會場。
今天在這裡將舉行一場拍賣會,對於諸位賓客的著裝有著較高的要求,到場的諸位先生都穿著正裝,而女士也大多穿著禮服,這兩人除了同樣高挑的身形外,並不惹人注意。
他們進來後,按照座位坐下,這位蜜膚色、有著一條黑色長卷發、又將其編成慵懶魚骨辮垂在一側的女子似乎不太適應脖子上的蝴蝶結綁帶,下意識就想去調整下,卻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按了下去:“挺好看的,不需要調整哦。”
男子清冽又帶著獨特溫柔地帶笑聲線讓女子僵硬了一瞬,“她”眼睛微微往對方的方向斜了一下,出口的女聲帶著一絲獨特的沙啞:“不許笑。”
“哈哈!”本來艱難維持著的笑意在這一刻破功,男子斂起笑容,湊到“她”耳邊,“抱歉,因為實在沒想到,Zero的課程竟然這麼成功!”如果不看對方眼底未散儘的笑容,光看他們兩人的姿態,顯然是無可指摘的親密戀人了。
女子……不,偽裝成女子的降穀零沒好氣地睨了他一眼,有些生無可戀,“我也沒想到……為什麼老師會給我布置這樣的任務啊……”
——記憶回到前一天晚上,在結束了日常課程後,他照例來到了黑羽盜一家,前來學習易容之術,這是他來這裡的第五回課,老師傳授的很認真,學生學的也很認真,所以到了這一天,其實降穀零已經掌握了基本的原理和基礎的實操——畢竟,降穀零其實是個學霸,隻要他想學,很少有他學不會的。
黑羽盜一也誇讚了一下他的學習能力和天賦,並且在這一天的教學結束之後,交給了他一個任務。
“任務?”
“是的,我這邊能教的已經教了,但是這並不是一個理論課,所以還需要你好好做實踐任務,降穀你也可以當做是作業哦!”平時看似穩重靠譜但身為怪盜本質還有些跳脫的成年人朝他wink了一下,將一封信封交給了他。
“……”降穀零看著這位老師難得歡脫的表情,隱隱有了不祥的預感,他遲疑著看了看對方,又低頭看了眼手裡的信封,將其拆了出來,露出裡麵製作精美的邀請函。
“拍賣會?”難道是讓他易容成哪位富商?可是他也沒富商那麼多的錢啊……降穀零一頭霧水。
“是哦!啊對了,這次降穀你需要挑戰的作業任務的女裝哦。”
“……哈?!”為什麼啊!!!!
“專業的易容者不會讓性彆成為自己的障礙哦!降穀~”
降穀零:“……”
“那……那也用不著穿著女裝去拍賣會吧……”降穀零掙紮。
黑羽盜一卻很堅持:“不經過大眾的檢驗,你怎麼知道自己成不成功呢?”黑羽盜一堅持認為自己隻是客觀地讓學生驗收自己的學習成果,絕對沒有因為被這學生的學習速度刺激到了,所以想留下對方的黑曆史,絕對沒有。
降穀零:“……………………”
降穀零無話可說。
*
“總之,就是這麼一回事。”降穀零麵無表情地跟自家幼馴染描述了下他麵臨的狀況,繼續麵無表情地看著諸伏景光偏頭抖了抖,強行將到唇邊的笑意壓了下去。
“咳,所以,明天需要我作為你的男伴出場?”
“是的。”降穀零持續麵無表情。
“嗯咳,好的,一點問題都沒有!”這麼說著的諸伏景光偷偷打量了下幼馴染,有些不太能想象扮成女裝的Zero會是怎樣可怕的場景。
應該……不會是災難吧?真的沒有問題嗎?諸伏景光陷入深深地糾結和遲疑中。
這個疑惑在降穀零第二天熟練地給自己化好妝、編好發,並且穿上那套禮服裙後,化成了震驚和麻木。
隻見對方穿著一身黑白撞色的綢緞禮服裙,白色部分貼近肌理,將他蜜色的皮膚襯托得更加健康,黑色部分又將他男性較為明顯的骨架隱藏了起來,而頸上被綁成蝴蝶結的綁帶在很好地將他的喉結遮掩起來的同時,又添了一絲性感,卷發被編成一束,慵懶垂在了左肩,臉上的妝容恰到好處,將他整個人都襯托得氣質又性感。
——如果不是他親眼看著對方化妝的,他一定會以為是誰帶了貌美的女朋友誤闖了他們的宿舍。
景光貓貓震驚.jpg
他的幼馴染果然是全能無敵的!
不接受反駁。
當他穿著一襲西裝,任由幼馴染挽著自己優雅——因為他不太適應女士鞋——走出房間的時候,住在他隔壁的同期們都震驚地或摔落了手裡捧著的東西、或撞到了門。
望著降穀零的目光中滿是驚豔,而看向褚伏景光的目光中,透出了滿滿的“我們中間出了個叛徒”的意味。
“褚伏君,這是、你、女朋友?”有人不死心地問。
諸伏景光回了個含糊的笑,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反而是降穀零用著一絲沙啞、卻十足是女性的聲線回答了這個問題:“是的呢!”
諸伏景光:“……”
其餘人:哦呼!
他們目瞪口呆地目送著這對剛公開的“情侶”邁著優雅的步履向外走去,有人看著他們的穿著,一臉不確定地問:“諸伏君……今天是要跟他女友訂婚嗎?”
“欸?!”
整層宿舍樓炸了。
*
回憶完今天出門前的事,諸伏景光又好氣又好笑:“我的聲譽都被你敗壞完了。”
“我還女裝了呢!”降穀零理直氣壯。有難當然要一起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