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新郎村中努逐漸死去,留下的,將是前任警視正。
在聽到她笑聲的時候,幾名離得比較近的警察就已經朝她撲了過去,但她顯然早有準備,手指輕輕一動,一根堅韌的細索“唰”一下向上伸出,“啪”一下固定在了上方的欄杆上,她靈活地順著力道讓自己從幾名警察的圍攻中脫出身來,礙事的白色婚紗由於她的特殊需求而被改版過,方便她瞬間脫下,成為了一個臨時的替身被她留在了原地。
果不其然,有笨蛋警察上了當,撲在了婚紗裙上。
她嘲笑著這群警察,一躍上了二樓,掏出機槍狂笑著向下掃射:“哈哈哈!都給我去死!”
早已將自己躲在柱子後麵的佐藤他們避過這陣密集的掃射後,抽冷子朝普拉米亞開槍,可惜對方也很敏銳。
“她要逃跑了!”從耳麥和耳邊同時傳來這樣的提示,隻是耳邊的聲音更加急切一些,讓佐藤一時忽略了耳麥裡的聲音似乎一點也沒意外。她毫不猶豫,帶著自己的槍就準備追上去,在開門遇到自己的同事時,她還提醒了一句對方準備從二樓逃跑。
佐藤、高木追了上去,等目暮回過神來,卻發現除了這兩名得力下屬,自己的知己萩原老弟也不見了……嘛……他撓了撓頭,很快說服了自己。萩原老弟一向靠譜,沒問題的!
佐藤和高木一路追過去,卻很快被前往天台的安全門擋住了去路,為了避免他們追上,普拉米拉跑上來後就立刻用鐵鏈將門纏緊了,確保短時間內絕對沒有人會妨礙自己。
艾蓮妮卡拉住衝動地想跟著衝上去的同伴,用俄語跟人道:“你忘了那人怎麼說的嗎?”
被她拉住的格裡古利·拉紮列夫麵露不甘,但想起對方當時的信誓旦旦,還是止住了自己的腳步,隻是嘀咕道:“……那家夥靠譜嗎?”
艾蓮妮卡看了他老實收回來的腳一眼
,心道,靠不靠譜的……不都把我們說服了嗎?
她又回憶起了當時被打斷又臨時開啟的新一輪談判,至今還有些震驚,這世上原來真的有這種……比他們這個自立組織還要擅長違法的警察啊……
不過如果不是這樣,他們現在也不會老老實實聽話吧?
日本,真是深不可測啊……
*
普拉米亞站在天台上,享受地聽著裡麵瘋狂的砸門聲,感受著他們的憤怒與絕望,噙著得意而從容的笑,等著直升機的到來。
“你似乎很得意。”
“是你!”普拉米亞先是一驚,但在看到對方脖子上仍然戴著的特殊項圈後,又放鬆下來,並止不住的哈哈哈笑起來,“看來那位鬆田也不過如此,哈哈哈!你戴著這樣的東西,還敢送上門來?”
送上門來的降穀零表情憤怒又絕望:“你到底想怎樣?”
“當然是為了報仇的!”普拉米亞收起得意,轉為憤怒,“三年前那一槍,讓我的肩膀至今不能動,所以我一直想找那個開了我一槍的男人報仇。但我沒想到……他竟然到現在都沒出現……”
她頓了頓,表情微妙地看了降穀零一眼:“他是死了吧?”
降穀零一下被觸及了雷點,憤怒地朝她攻了過去:“住口!”
他的憤怒是如此的真實,讓普拉米亞一下子就確認了自己的猜想:“哈哈哈哈!他果然死了。也是,如果沒死,你這個樣子他肯定已經出現了。哈哈哈!想不到啊!”
她一邊笑,一邊朝右側身,試圖避開對方的攻擊,卻不料,一枚子彈卻精準地擊中了她的左肩,她大驚失色:“什麼?!是誰?!”
這種不妙的感覺……這種精準的槍法……不!這不應該!那個男人明明已經死了!剛剛降穀的反應也明明是這樣說的,怎麼會?!
她還在怔愣之間,降穀零的拳風卻已經掃了過來,右肩無法抬起,又被精準命中左肩的普拉米亞憤怒又絕望,仿佛前一刻降穀零表情的再現。
降穀零帶著笑意的臉出現在她瞪大了的眼前:“還真是……承蒙你照顧了呢!”
他狠狠一拳揍到她臉上,趁她愣神期間毫不留情將她打倒在地。
直升機轟隆的聲音終於響起,她腳下一蹬,用力朝後滑去,在直升機落地的一瞬,借著強大的氣流將人暫時逼退,自己腳下一用力,就著被拉開的艙門,躥了進去。
“快走!”她朝著飛行員嘶吼,臨走之前還不忘放下狠話,“彆得意!我已經設下了天羅地網,在場的你、你們!統統都逃不了!哈哈哈哈哈!”
“是嗎?”
降穀零卻沒有如她所料般臉色大變,依舊微笑著看著她:“你是說節日燈裡的□□嗎?”
“什?!”
飛機帶著巨大的聲音逐漸上升,狂亂的風吹不散她仿佛被凝固的表情。怎麼、怎麼會這樣?他為什麼會知道?!這不可能!!
“真的多虧你了呢,要不然我們也不會找到中和劑。”
“?!”普拉米亞表情持續凝固,仿佛聽不懂人話。
而已經逐漸升起的飛機在一聲劇烈的爆炸後,開始向下墜落。
普拉米亞:“?!”
這短短幾分鐘內,普拉米亞覺得自己受到的震驚是這輩子以來最多、也是最刺激的,但她一點也不想擁有。
“你竟然騙我?!”她憤怒地她扯動自己的右手,艱難地按下自己手機上的那個鍵,麵前的人卻沒有如她希望的那樣炸成粉末。
她不是傻子,立刻反應了過來,既然對方已經弄出了中和劑,對付脖子上的炸彈也就不成問題了,但她見他一直戴著項圈,便以為鬆田真的拿它沒轍……
這群混蛋!竟然合夥騙她!
混賬!!
然而此刻的她已經黔驢技窮了……
“快走!”她對著飛行員喊道。
飛行員卻欲哭無淚:“飛、飛機突然失控了!它不聽我指揮了!”
“什麼?!”
飛機在兩人目眥欲裂中,撞向了天台,發出轟然一聲巨響,但奇怪的是並沒有發生劇烈的爆炸,似乎這次的撞擊是被人刻意算好了力道與角度,避免了多餘的傷害。
但雙肩受傷而無法及時扶住扶手穩住自己的普拉米亞卻在這陣劇烈的碰撞中被撞擊的東倒西歪,最終腦袋撞在了座椅的金屬腳上而失去了意識。
麵如死灰的飛行員被槍口對著,戰戰兢兢地從飛機上走了下來。
而昏迷的普拉米亞卻慘遭多人圍觀。
“嘖!這就是這次搞事的幕後黑手啊?還挺凶……不過這就昏迷了?本來還想看看她受驚的表情呢。”被判定為“也不過如此”的鬆田蹲下,確認她真的昏迷了,才站起來從上方給了她一個鄙視的眼神,發出了勝利者的嘲笑,接著豎起大拇指,向後方一轉,“太酷了!不愧是景光旦那!”
被他誇讚的諸伏景光從掩體處站起來,同樣觀察了一番才收起槍,再次無視了一旁欲言又止的幼馴染。
——沒錯,向來給人溫柔感覺的諸伏景光至今還在與降穀零單方麵冷戰中。這次如果對方還敢亂來,嗬!
“好好好,大家都讓一讓,到我們出場的時刻了。”無視了這對鬨彆扭的幼馴染,萩原站出來,大力拍了拍手,示意在場的幾位公安向外退開,“按照協議,這人歸我們警視廳了。”
一時間宛若大型瓜分贓物現場,讓剛剛才突破安全門的佐藤和高木目瞪口呆。
雖然還在冷戰中,但諸伏景光還是手腳麻利地將自己帶過來的鴨舌帽往幼馴染頭上一壓,擋住了他的臉。
“Hiro……”降穀零眼巴巴看他。
“還不走?”諸伏景光瞥了他一眼。就當看在他這次乖乖聽話的份上……但彆以為就這麼結束了,等事情告一段落後,四人圍毆是少不了的。
“這是……”佐藤疑惑地掃了一眼戴上了帽子看不清臉的人,正想確認對方的身份,就被萩原叫了過去。
“佐藤、高木,快來幫忙!”
“這就來!”佐藤立刻放下了這人,優先去抓捕罪犯了,準備等有空時再跟他們確認。
於是降穀零就這麼藏進了人群中,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下麵毫不知情的人們還沉浸在歡樂的節日氛圍中,對於自己可能出現的危機毫不知情,而他們的上方,掛滿了的燈飾隨著風輕輕晃動,仿佛也在與人一起慶祝這一刻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