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向安室先生:誰?!他說誰毛躁!聽不出他隻是在客套嗎?!
安室透沒有理會柯南的瞪眼,牽起他的手道:“快走吧。這次可彆再走丟了。”
柯南氣鼓鼓的,今天安室先生好奇怪,不會被人掉包了吧?他狐疑地歪頭打量他,卻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等等,剛剛聽你在說,毛利先生?是那位名偵探毛利小五郎嗎?”
“啊……是啊,您找他有事?”
“實不相瞞,我對毛利先生久仰大名,一直很想跟他相識,不知道……今天方便不方便?啊,對了,我叫脅田兼則,其實是毛利先生的粉絲。”
“粉、粉絲?”柯南張大了嘴,吃驚看看安室透,又看看這位自稱是脅田兼則的中年男人。這年頭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毛利叔叔突然冒出來這麼多粉絲?
先是安室先生,接著是這位……?
毛利小五郎本人聽說後尤其開心,要不是顧忌著現場人多,恐怕早就得意地仰頭大笑起來了,此刻他努力收著笑容:“這位脅田先生,竟然是我粉絲嗎?哈哈哈!太客氣了!”
脅田兼則沒有保留的吹捧著他:“是啊,我久仰毛利先生大名已久,為了來見你,特意找了份東京的工作。”
哈?柯南目瞪口呆,這世上竟然真的有人為了追星特意換工作的嗎?
“脅田先生是做什麼工作的?”
“其實我是一名廚師,專門做壽司料理的。”
“真是看不出來啊……”
“毛利先生,時間差不多了……”安室透提醒道。他今天可是作為毛利先生的助手出現的,就是為了體現毛利小五郎的專業性。既然是助手,那自然要把工作做到位。
“啊抱歉,脅田先生,我們稍後繼續聊,我需要先完成手頭的委托。”
“好的,好的,你先忙。”
毛利小五郎向前兩步,正要跟站在他幾步之遙的委托人說話,原本燈火通明的大廳卻突然暗了一下,絕大多數人下意識抬頭去看燈,隻有幾人卻立刻警覺了起來,而毛利小五郎被人猛地一推,他猝不及防之下向前倒去,但本能讓他立刻穩住了自己,隻是雙手動作間,有什麼東西纏在了手上,緊隨其後的,是什麼溫熱的、帶著某種鐵鏽味的熟悉味道的液體,噴射到他的臉上、身上。
他心裡立刻浮現了不好的預感。
離他不遠的柯南和安室透也隱約聽到了一聲細微的、不知名的聲響,心知不妙。
燈光消失了幾秒,等它再次亮起的時候,他們立刻看向委托人,這一眼,心底不好的預感便徹底成了真。
“啊!”有人捂著自己的嘴尖聲叫起來。
所有人的視線都朝這邊看過來——隻見主辦人雙目圓睜,僵硬地站在那裡,他的脖子被人劃了一道,直接被割破了喉管和氣管,鮮血四濺,他的喉嚨口還在咯咯作響,似乎想努力呼吸,又怎麼也呼吸不過來,他反射性捂住自己的脖子,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女兒,嘴巴開合了兩下,幾乎沒人聽清他說了什麼,但在看清自己女兒時表情又輕微變化了下,最終因為無法呼吸,血液倒流肺部而痛苦死去。
毛利小五郎一把抓著他,正狼狽地站在那裡,臉上和身上全是噴濺出來的血跡,而他的另一隻手上,抓著沾滿了鮮血的鋼琴線。
“救護車!!!”訂婚宴的女主角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父親,跌跌撞撞就跑了過去:“爸爸?!爸爸!你彆嚇我啊爸爸!”
她今天妝容精致、特意穿著自己精挑細選了許久的禮服長裙,配上了低調又奢華的首飾,腳上穿著尖細的綁帶高跟鞋,這種鞋子看起來會顯得自己的腿很細,又帶著獨有的柔美,她之前無比的喜歡,但此刻她卻隻恨自己今天為什麼穿了這麼一雙礙事的鞋,讓她跑不動,跑不快!“爸爸!你醒醒啊爸爸!救護車!快叫救護車啊!”
“……沒救了。”毛利小五郎苦笑不已,“報警吧……”
“……不可能!”女子此刻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優雅和精致,長裙因為跑動不方便,已經被她拎了起來,團在了一起,頭發和衣服因此而淩亂,她的雙眼充滿了不可置信和絕望,“你這個凶手!你為什麼要殺我爸爸!”
“我……”毛利小五郎正想解釋,賓客有人反應過來,小聲道,“他好像是,毛利小五郎?”
“對對,是毛利小五郎,難怪我看他有點眼熟。”
“毛利小五郎不是偵探嗎?他殺人了?”
“先報警吧,看警方怎麼說……”
毛利小五郎本來應該維持秩序,但因為他此刻身上滿是血跡,手上甚至還握著凶器——鋼琴線,很難讓人不懷疑他是凶手。受害人的女兒惡狠狠地瞪著他,一副要與他同歸於儘的架勢,最終還是由與他一起前來的安室透維持了現場。
當然他沒有在這個時候告訴對方自己今天是以助手的身份來的,而是稱自己是名偵探,安室偵探事務所雖然不是太出名,但還是有人知道的。
柯南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叔叔被當成殺人犯的情況,他不得不冷靜下來,試圖找出真正的凶手,早日將犯人捉拿歸案,好讓叔叔洗清嫌疑。
現場離死者最近的有幾個人——判斷的依據自然是他們身上被濺到的鮮血。一個是毛利叔叔,還有兩位剛與他談完事,準備離開的賓客,除此以外,就是今天宴會的男主角,不過他站的位置相對遠一些,白色的禮服上隻有袖子的地方濺到了一點血跡。
不對勁。
太不對勁了。
叔叔是絕對不會殺人的,但凶手到底是誰?這麼短短的幾秒鐘時間,絕對不足以讓凶手離開多遠……
柯南想上前去查看屍體,卻被安室透攔住了:“柯南君,不要破壞現場。”
“?”柯南再次疑惑地看向他,奇怪,今天的安室先生真的太奇怪了……他又不是真的小孩,雖然安室先生不知道這一點,但一直以來,他都從未阻止過他勘察現場,為什麼今天……
……對,為什麼是今天?
他倒吸一口涼氣,猛然想起之前竊聽到的內容:朗姆!
難、難道說!朗姆今天就在現場?!
如果是這樣,那就說得通了!今天的安室先生一直在試圖告訴他,不要輕舉妄動,朗姆在注視著他們!
想到這裡,他額頭險些冒出冷汗,卻還是配合地拿出自己畢生的演技,將一個喜歡偵探遊戲的小孩表現得淋漓儘致:“我才不會!安室先生,我也可以找到線索的!”
安室透瞥了他一眼,對他終於領會了自己的意思頗感欣慰,卻還是很冷酷地拒絕了他:“真的不行。”
“欸……”
警方來的很快,今天來的依舊是伊達航,他帶著高木一起來的,最近他跑現場的頻率還挺高,他一來目光就鎖定了案發現場,對現場沒有被破壞頗為意外:“很好,所有人向後退,我們將封鎖現場,另外,鑒於在場的大家可能都是目擊者,可能還需要大家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會耽誤大家一些時間。”
說完,他沒有理會一些人的反對,目光自然的略過安室透,對準了身上有明顯血跡的四人:“你們四個,先說明下情況。”
四人逐一介紹起自己,並且強調自己不是凶手。
輪到準新郎時,他道:“我叫三好健彥,今年28歲,與受害者的關係是……我是他未來的女婿,今晚是我跟奈奈的訂婚宴。剛剛過來是因為他讓我這個時間過來,具體是什麼我還不知道,他還沒來得及說就……”
伊達航示意高木將這記錄下來,又調轉目光,詢問最後一名、也是在場嫌疑最大的嫌疑人:“你呢?”
“我是毛利小五郎,是名偵探。”他看了看三好健彥,又看向倒在地上的受害者,“我今天其實是收到他的委托特意過來的,會正好在,也是因為他約了我這個時間過來找他,和這位三好先生一樣,我也沒來得及跟他說話,他就……”
“方便問問是什麼委托嗎?”伊達航問。
毛利小五郎又看了眼三好健彥:“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麼不可以說的,武田先生讓我調查下三好先生的情況,他愛女心切,怕自己的女兒被人騙。”
伊達航了然地點了點頭,暫時沒有繼續問下去。
“那麼,受害人這邊有誰比較清楚情況的嗎?”
今晚的準新娘站了出來,擦乾眼淚,拒絕了彆人的攙扶,走到伊達航麵前:“我是他的女兒,你想問什麼我都可以回答你,我隻有一個要求,”她的眼睛在經過淚水的洗禮後,變得格外明亮,裡麵透出的是刻骨的仇恨,“一定要找到凶手!”
“這是我們的職責。”伊達航將人引到一邊,他看得出來對方的狀態不太好,她雖然不需要彆人的同情,但適當的照顧還是可以給的。
伊達航將人帶去了解情況,幾名嫌疑人則被高木帶去了另一邊繼續深入問話。
鑒識科的人正在勘察現場,柯南難得乖巧地站在安室透身旁。
而脅田兼則則站在更遠一點的地方,隻剩一隻的右眼正涼涼地看著這邊,似乎在觀察,麵對這樣的情況,他們……或者說他,要怎麼破局。
又是否會有某些意料之外的人到來?
——在這場他們特意為其設計的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