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實在寫作業,實質上他在根據自己前麵的幾次經曆,稍稍推測出了一點方向。
故事主要就發生在聖德拉特學院內,當然也有些校外故事,但應該不多。之前幾次的大陣勢什麼999朵玫瑰花告白他也現場經曆過,看之前幾對的表現,按照現在許晨曦這樣的態度常鈞都懷疑她還會不會喜歡上左淵。
要是不喜歡了……
手上的筆浮空停住,他盯著那點黑色的墨水思考良久,最後還是歎了口氣。
晏希禾有試過拆散男女主這件事情麼?如果男女主不會在一起,那會發生什麼事情?
他覺得就算兩個人不會互相喜歡,這個故事也無非就是從有一個明確結局轉向非明確開放性結局罷了。許晨曦會升上高三,他和晏希禾會繼續留在這個高二A組,迎來下一批的男女主。
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說晏希禾與許晨曦成為了朋友,她會覺得不甘心麼?那些“我什麼都沒做”的回應是掩飾,還是在逃避自己都已經知道的現實?
她曾經肯定也有掙紮過,然後發現無法逃脫,才會變成這種“隨便怎樣都行”的樣子。
水筆在紙上發出沙沙的聲響,聽上去反而襯得整個教室更加安靜,甚至還多出點催眠的意味。偶爾常鈞往旁邊看一眼呼呼大睡的同桌少女,總覺得有種想要把她戳醒的衝動。
不過……算了。
午睡而已,就讓她睡著就好。
等到差不多快要到下午一點上課的時候同學也才陸陸續續進門,本來看著班裡好像隻有常鈞與許晨曦時還有不少人駐足在班門口露出點八卦的表情。但等看到常鈞身邊趴著睡得正香的晏希禾,又都了然並且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
“左淵哥哥,你今天好帥哦。”
迷迷糊糊聽到一聲恭維,周圍也開始響起說話聲,晏希禾迷茫地從桌子上抬起頭隱晦地抹了抹嘴。等到清醒一點她左右看了看,確認老師沒來又倒了下去,抱著頭軟軟地抱怨:“這就要上課了啊。”
“下午是英語課,班主任的。”
“是英語課?那我們班有些人要換班去彆的教室的。”
換班?什麼意思?
“你不會以為,我們聖德拉特隻教英語吧?”
看到晏希禾總算是搖搖晃晃直起身體的樣子常鈞陷入沉默,高考規定確實不會隻考英語,還有日語西班牙語俄語之類的語種,但是……
好吧,是他草率了,不能用那種“普通”的常識去推測這個學校。
“習慣就好。”
用英語課本掩住臉,妄圖用這種方法直接將語言印進自己腦子的晏希禾覺得自己就算再來五百次高二,也依舊對英語這種東西沒轍:“不過我絕對不要出國留學。”
“嗯?”
“英語,我的一生之敵。”
“不會吧,晏希禾你居然還學英語?要說高雅的語言,那當然是應該學法語啦。”
聽著劉彤彤的聲音晏希禾依舊沒有脾氣一樣點頭,甚至於還十分誠懇地給出提議:“是是是,那麼我去寄信,讓法國那邊給你送一塊門墊子好不好?”
門墊子?門墊子是什麼意思?
周圍知道保護法語能獲得門墊子獎的學生沒忍住笑了笑,同時也對挑釁的劉彤彤多了更多的審視。班主任就是英語老師,他們班雖然有去學小語種的但第二語言還是學習英語居多,劉彤彤這是全班都看不起?
“不會說話就少說話嘛,眼鏡仔你不用擔心,我罩著你。”
看常鈞似乎多了點糾結的樣子晏希禾歎了口氣,用筆的一段抵著臉含糊不清地開口:“這下好了,她把班裡大半人都得罪了吧。”
“但是據我所知,她原本針對的應該是許晨曦。”
“……”
“是不是你的劇本又變了?”
“閉嘴,我什麼都沒做!”
行吧,他已經習慣了晏希禾這麼說了。
沒有再去刺激好像很不滿的晏希禾,但是等到原本應該有的下午第四節課時,常鈞發現所有人都似乎準備都出門不上課了。
“晏希禾?”
“嗯?你不去麼?接下來沒課了呀。”
看常鈞有點驚訝的表情晏希禾愣了愣,下意識看向許晨曦時發現她似乎已經不在班裡,連帶著左淵都消失了。
找不到許晨曦,常鈞又很困惑,晏希禾才十分好心地開口介紹,同時表情裡更多出些憐憫:“你不會前幾次都沒去吧?”
“去哪裡?”
“當然是我們聖德拉特的社團開始招新人了唄。”
作為一個貴族學校,怎麼可以缺少這個?
毫不猶豫伸手抓住常鈞的胳膊,把依舊在糾結的眼鏡仔往外拖,晏希禾隻覺得自己說話的方式都帶上了些許詠歎調。
那是愛情火花的起始,大部分劇情的開端,推進感情的利器——
社團活動,就是永遠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