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盯著轉過身開始裝模作樣的常鈞,晏希禾在心裡沒忍住造了個人偶寫上“眼鏡仔”個字,再衝它狠狠揍了幾拳。
精神勝利法,果然是很有作用。
盯著發下來的卷子,晏希禾轉了轉手裡的筆以後深吸一口氣,盯著上麵做過不知道多少遍的試卷緩緩閉上了眼睛。
這一次,她得控幾分呢?
不同於晏希禾的絞儘腦汁,在考場上的左淵是真的覺得自己從未這麼認真過。被急速補習之後考完了語文,剛想開口他就看到許晨曦猛地轉頭看向自己,隨即死死地捂住了他的嘴。
“你敢說一句‘這次穩了’,我就把你從考場扔下去。”
“……”
怎,怎麼就不能說穩了呢?
“很簡單,一般來說‘這次穩了’的人,都會考得不太好。還有,也不要對答案,你現在就當自己考完了的科目什麼都不知道。”
看左淵乖巧點頭,許晨曦才將手撤下來大步往前:“走了,去看看大家怎麼樣。”
“許晨曦。”
“乾什麼?”
“你是不是……挺看不起我的?”
什麼,你居然知道我看不起你?
差點就要把這句話脫口而出,隻不過在看到左淵神情的那刻許晨曦彆扭地轉過去,學著晏希禾哼哼唧唧地抬下巴:“沒有。”
“看來以前有。”
“……”
“對不起。”
“啊?”
聽到這個字的發音許晨曦下意識探頭看向天空,這也沒有下紅雨,怎麼就突然變成對不起了?
左淵道歉,為了什麼的道歉?
“就是,最開始的時候。”
看到許晨曦滿臉困惑,左淵側頭又像是下了什麼決定,很是認真地看向身邊的少女:“開學的時候我絆了你,還不小心……對不起。”
想起開學的時候是兩個多月前,許晨曦怔怔地望向他,數著日子突然覺得整個世界都開始變得其妙。
兩個月前她來到聖德拉特,因為家世而自卑,想要強裝冷漠,色厲內茬又帶著極度的惶恐;左淵完全就是一副校霸模樣,誰也不好接近,或者說誰讓他不爽,他就讓誰更痛苦。
但現在他們卻是心平氣和地走在一起,聊著天說著話,一起在校園祭上演出,給他補習,現在更是聽到了他的道歉。
原本桀驁的眉眼依舊有著那種叛逆的模樣,可他注視自己時卻認真而又執拗,有點像是……
有點像是,一隻小狗?
“你在笑什麼啊?本少爺和你道歉,你有沒有在聽啊!”
“噗,就是這句話,不覺得真的很,咳。”
這次是真的直接笑出聲,許晨曦隻覺得氣急敗壞的左淵好像更好玩一點:“很偶像劇麼?”
“閉嘴!”
“那我接受了?”
“哪有這種嬉皮笑臉接受的!”
“左少爺不允許?”
看她亮晶晶的眼睛以及用手遮著嘴明顯在偷笑的模樣左淵突然又泄了氣,很是裝作大方地擺了擺手:“我才沒有不允許。”
“嗯嗯,大人有大量。”
“你陰陽怪氣我?”
“沒有哦。”
她才沒有陰陽怪氣,隻是單純覺得左淵很好玩罷了。等笑夠了也鬨夠了,許晨曦放下手,看他依舊走在自己旁邊的樣子稍稍距離他近了小半步,往前時又像是緩解尷尬般眨了眨眼:“不知道大家考得怎麼樣。”
“常神肯定沒問題的。”
“對了,我一直很想問你個問題。”
一直都很想?
莫名其妙感覺自己的耳朵發燙,強行裝作無事發生的左淵矜傲地點了點頭,示意許晨曦繼續開口。偏偏走在他旁邊的女主小姐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等到了食堂才小聲試探:“你見過常鈞眼鏡下麵的樣子了?怎麼樣?”
什麼,常鈞?
她接近自己,是為了常鈞???
想到這裡左淵隻覺得悲從心中來,扭頭無比痛惜地看向許晨曦咬牙:“我警告你。”
“啊?”
“君求目豔不可拆!”
“……”
“不要喜歡閨蜜的cp。”
他覺得自己是第一次那麼苦口婆心,對著啞然的同桌扼腕開口:“那是沒有好結果的!!”
怎麼說呢。
許晨曦木然地往前邁步,腦海裡隻有一個想法。
左小弟,你好愛他們,我哭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