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笑容好可怕。”
“沒有錯,而且還一直保持著,就覺得超可怕。”
短暫的一天假期不僅什麼都做不了,還有各種各樣的卷子等在那裡,讓整個聖德拉特怨聲載道地都恨不得這假就沒有放過。然而結束這一天還不如不休的休假,回到教室的晏希禾不僅精神奕奕還在傻笑,就很可怕了。
對發生了什麼心知肚明的幾個人懶得說,畢竟散播狗糧要是有罪名的話,晏希禾與常鈞這兩位鐵定要被抓緊去關個十天半個月,還不如就讓彆的同學瞎猜。隻不過等到常鈞也回到教室裡坐下,王雅倩還是無比痛苦地捂住了眼睛,低低地發出一聲哀嚎。
“怎麼了?”
“我還是第一次有那種,看到兩個人坐在一起就眼睛疼的經曆。”
不僅眼睛疼,還感覺自己被塞了一嘴什麼有的沒的。不過晏希禾才不在意彆人怎麼想,反而繼續低頭寫著手裡的作業。原本沒見到常鈞還有想說的話,現在真的見到他,晏希禾覺得自己又有點慫,連招呼都不敢打一聲。
“大仙!救命!數學最後一題最後倒數第二個小問你怎麼解的!”
在聽到聲音的那刻晏希禾不知道自己是應該鬆了口氣還是瞪一下打擾的同學,不過聽著常鈞口中無比清晰的講題步驟以及代入的公式如何運用,晏希禾也同樣抽出自己的卷子,跟著他的講解無比鎮定地拿起了自己的透明膠。
有那麼多次的練習她當然沒做錯,就是在最後不小心化簡過了頭。一連串的小數點看得確實有點不太對勁,留一個分式就行。
“你寫錯了?”
“沒有。”
把一堆小數點後的數字重新換成兩個整數的分式,晏希禾把筆拿在手裡隨手轉了一圈,看著旁邊輕咳一聲:“說起來,我們是不是要,來個計劃什麼的。”
晏希禾一直覺得這不需要什麼計劃,畢竟說難聽一點,真正掌控這件事情的也不是她,是許晨曦和左淵。
“我們可以引導他們?”
“不行,我試過,隻要是引導出來的願望,那就都不是他們本身的願望。”
對此晏希禾也早就有所準備,畢竟那麼多次循環她也不是真的一直都在吃吃喝喝,該試驗的也都試驗過:“但凡提到一次,就會認為是我故意讓他們許這樣的願望。”
“那麼以前呢。”
以前?什麼以前?
不明所以地看向常鈞,晏希禾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以前是說什麼?”
“你許願,讓他們離開的時候。”
在常鈞來到這裡、或者說覺醒之前有很多人來過,不管他們一開始的目的是什麼,最後的結局都毫無例外,都是被晏希禾許願離開這個貌似永無止儘的循環。
“你許願的時候有什麼感覺。”
聽到這個問題晏希禾的表情嚴肅了些,稍稍回想片刻又遲疑地抬起頭:“常鈞,我說句實話。”
“什麼?”
“沒有感覺。”
是真的沒有感覺,沒有那種很玄乎的“仿佛是有什麼東西在身體裡流動”感,也不會覺得筋疲力儘。她每一次許願結束以後就會安然地等待到最後,然後自己再好好想想要去哪裡玩。
“這樣,那除此以外呢。”
除此以外,每一次的結束之後,是不是有什麼變化?
變化?
沉默地注視著自己的卷子,晏希禾慢吞吞地搖了搖頭:“沒有,但是……”
“但是?”
“但是,聽你這麼一說,我確實發現了和以前不太一樣的東西。”
晏希禾若有所思地掃過整個教室,點著臉頰表情微妙:“一方麵是好像太過,另外一方麵。”
“什麼?”
“我可以確定,有什麼東西在阻攔我。”
阻攔?
晏希禾沒有再開口,她很明白這種微妙。仿佛有什麼東西在製止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但在學校裡卻不再有這樣的限製。
“最後一次流星雨,意思也不一定是這次之後一點機會都沒有。但是這樣接下去會比以前難弄很多,倒是真的。”
用筆點了點桌麵,晏希禾的眼睛裡多了點笑:“不用擔心,我好像多了另外一個答案。”
另外一個答案,是什麼?
“安心,適當的時侯肯定會告訴你。”
晏希禾笑了笑,突然朝著常鈞的方向湊過去,眼睛輕巧地閃爍了一下:“你會覺得我瞞著你很過分麼?”
“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