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二兒媳吳晗樰出自隴國公府,是隴國公世子暫居彆院修養時與人廝混所生。
女孩一直養在山野彆院之中。
直至她十六歲時,世子坐上國公之位這才差人把女兒接進了府中。
國公府突然多了這麼個從沒聽說過的小姐,府中十幾位姑娘就要重新排序。
而當家夫人嫌麻煩,竟直接讓吳晗樰頂了早夭的三姑娘,讓她成了國公府排行第三的庶女。
如此不合禮法的做法,當年可是引來了不少勳貴高門明裡暗裡的嘲諷。
興許是膈應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庶女,國公夫人從未帶吳晗樰參加過任何宴會,將人藏在後院整整三年。
未見其人,坊間傳聞卻越傳越不像話。
吳晗樰被傳成了個貪慕虛的村姑,甚至還傳出她粗鄙不堪長相奇醜嚇退了國公府為其相看的夫婿。
原主顯然也是相信了傳言的其中一人。
要寧妨看,吳晗樰能在國公府後院安然渡過三年就不會是個普通人。
對這些勳貴高門來說,聯姻也是極好的一種政治手段。
如果當家夫人真能拿捏穩當,也絕不會任由如此荒唐的傳言四散連累了府內其他女兒聲譽。
昨日吳晗樰大紅喜服頭頂蓋頭被送進新房,寧妨沒瞧見新晉兒媳的長相,可隻瞟了眼她輕盈的步子就心下了然。
二兒媳是個練家子!
“大爺也到了?”
寧城稟報的內容裡一次都沒聽到長子寧於墨,寧妨就算一心二用也猜到這不孝子恐怕還沒回府。
寧城話稍頓,為難地斟酌半晌才如實稟告:“大爺還沒回府。”
預想中的怒火未至,寧妨隻是玩味地“哦”了聲,右手食指輕輕在膝蓋上彈了兩下起身:“去前廳。”
寧妨所居住的世安院屬侯府麵積最大。光從臥房走到前院就花了小半個時辰。
好在院內樹影婆娑,反倒比屋內涼爽得多。
走動中,寧妨突地注意到身後小廝端著的托盤。
“這是給二夫人準備的見麵禮?”
“回侯爺的話,按照府內慣例老奴準備了兩套頭麵。”寧城低聲回稟,小心翼翼地瞟了眼寧妨的神情後轉而又問:“可是要重新換其他?”
“再準備兩袋金瓜子。”
寧妨擺手轉身,剛走兩步又吩咐了句:“給二夫人帶來的下人也都準備些賞賜。”
“老奴這就去辦。”
目送寧妨慢吞吞走遠,寧城壓下詫異的神情,叫上小廝們步履匆忙地又轉身去了私庫。
當家侯爺對二夫人的態度直接決定了府內仆人該如何對這位主子。
寧城心下沉吟,疾步奔走中還是低聲提點了剛調至世安院來的眾小廝:“以後對二夫人恭敬著些。”
這邊寧妨放慢腳步優哉遊哉地往前廳走去。
長廊如帶迂回曲折,目光所及之處都環抱著造型精美的亭台樓閣。
雖說比不上其他勳貴,可好歹是正兒八經有爵位的高門,當年他老爹在世時風光無限,還是給這侯府攢下了些家底。
說到錢……
“久君?”
聽到自己名字,一個黑臉邁著大步從隊伍中快步走到了寧妨身後。
他往那麼一站,寧妨立刻覺得自己嬌小了許多。
這位長相與名字實在不相符的隨從是他親信之一,人長得五大三粗,做事也……很粗狂。
“寧雷南下查賬,可有傳消息回來?”
“屬下派出保護的侍衛傳出消息,寧總管半月之後才能啟程回府。”
“看來是遇到了點麻煩。”
寧妨心下明了,揮手讓人退下,目光繼續在經過的花園中隨意掃著。
寧雷與寧城都是從小與他一起長大的家生子。
二人這些年來一個管理著侯府後院大大小小的事,一個奔波於南延國各大郡城幫著處理侯府的營生。
他們是原主真正的左膀右臂。
這也導致原主對這侯府公庫內的情況一問三不知,要想知曉侯府還有多少家底都得等人回來才行。
侯府家底不詳,寧妨自己的家底……
前世修行時四處闖蕩得了不少好寶貝,加上寧江塵留下的那些玩意兒,他的家底可謂是豐厚異常。
到底有多豐厚呢?
每年外出曆練四個月,被無數陣法守護的家都會有被攻擊痕跡,導致他每次回家都得先修好家門口的防護大陣。
那全都是因為寧妨“愛斂財”的名聲早在附近人儘皆知,奈何又打不過他,就隻得將目光對準了沒住人的房子。
更彆提被其他修真者追殺意欲搶奪空間戒指的次數。密密麻麻得他都懶得去數。
想到這,寧妨抬手看了眼自己戴滿五個手指的戒指,心下立刻對公庫裡的那些財產表示了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