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到了他們家這,寧於墨還隻是個缺根弦不會看眼色的傻兒子。
“你啊!”寧妨搖頭,將人拉到自己身旁,狀似無奈地歎口氣後抬手幫著他揉起了手:“你瞧瞧你們這墨韻院亂成什麼樣了。”
寧於墨出生之時寧妨戍守邊關,他從小就是在祖母與母親的溺愛中長大,成親前與原主相處的時間屈指可數,更彆提如此親昵的動作。
若方才還是“死豬不怕開水燙”這會就完全變成了一臉“見鬼”的表情。
拚命往後仰著的腦袋期望能再離得遠些,舉著的胳膊僵硬無比,全身上下都寫滿了害怕二字。
“行了。”
哭笑不得的寧妨立馬甩開難得的好意,故意板著臉瞪了他一眼,果不其然立馬收獲了個舒心地長籲。
恰巧此時寧城抱著賬本急速從後院返回。
庫房登記在冊的古玩與字畫少了十幾件,大房公庫的銀子更是完全對不上數。
眼下如此短的時間內賬房竟無法核對出到底差了多少金銀以及銀子的流向。
“公庫所有值錢的東西以及大爺私庫都清點登記,全部送往世安院……還債。”寧妨繼續安排。
說到還債兩個字時,寧於墨才知大事不妙,紮耳撓腮地搓著手掌想插話。
剛一動,寧妨直接拍了張拮據過來。
“你若是敢動孫氏的嫁妝銀子,看我怎麼收拾你。”
這是明晃晃的警告,說完還橫了他一眼,才將這躍躍欲試的小子給壓了下去。
大房的公庫本就虛空,沒多會寧城就清點完了所有財物,在寧於墨哀怨的眼神中全部拉走。
誰敢反駁?
除了靜靜看著寧妨動作,大房院內沒一人敢吭聲。
大房的消息當然瞞不過侯府其他幾房人。
沒一會侯府內都知曉了寧妨將大房“抄家”的消息。
二房夫妻二人是各自仆人打聽得來。吳晗樰樂滋滋地繼續看熱鬨,心裡對寧妨佩服得五體投地,寧於泓聽完略一皺眉後再沒什麼表示。
三房的寧於硯嚇得夠嗆,連忙差管事將私庫的一些寶貝收到了書房藏起來。
空無一人的四房隻有下人們膽戰心驚地討論,至於他們的主子寧於嶽,此時不知又跑到了哪個道觀打坐去了。
但不論幾房人存了何種心思,他們都沒想到寧妨當天夜裡竟然將他們都召集到了書房。
***
最後到的寧於嶽不情不願地關上了書房門。
咯吱——
隨著門一關,他立刻感受到了屋內的壓抑氣息。
立於書案前的哥嫂們神情無一例外都很凝重。
大哥寧於墨攥著拳頭,左邊臉頰因緊咬的牙關突起一塊,而大嫂用帕子擦著眼淚,一下又一下的沒有停頓。
他走到同胞哥哥身旁站定,剛好與寧於硯轉頭掃過的憤怒神情撞了個正著。
何事?
他張著嘴無聲問了句,寧於硯沒答,反而是書案後閉眼假寐的寧妨冷冷開了口
“寧城你說。”
借命。
沉迷於各類道法雜書的寧於嶽當然聽說過此陰毒之術,可沒想到竟真有術士敢用到實處,受難人還是他的侄兒。
“信陽伯府世子夫人不是大嫂的親嫂子嗎?為何……為何……”
“信陽伯世子可不是文睿的親舅舅。”
寧於硯冷冷地打斷了寧於嶽的話,幾乎是習慣似地嘲諷了句:“又不是小孩,怎還如此幼稚?”
寧於嶽:“……”
“父親,咱們就這麼忍了?”
諷刺完寧於嶽,寧於硯沒好氣地立馬將矛頭轉向寧妨:“他想動的可是咱們侯府長孫。”
“那你倒是說說看,有何方法報複?”寧妨頗有興趣地挑眉。
又是一個意外之喜。
覬覦侯爺之位的家夥沒想到竟還會真心維護侄子。
把幾房人召集起來之前,寧妨並沒抱多少希望,畢竟原主記憶中的幾兄弟早成了一盤散沙。
誰能想到……
沙雖然是散的,可全在一個盤子裡,再怎麼散也沒有流出盤外。
倒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