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一卦要浪費的靈力雖不多,寧妨可不想他的卦變成用銀子就能隨便買到之物。
今日不過是拋出個餌,日後要想求卦,得付出些其他東西才行。
良久,羅詢終於下了決定,杭之為的事他心中已有數,接下來靜國公要何去何從也已明確,反倒是靜國公府一直未出生的長孫更讓人頭痛。
若是此胎再為孫女,軍中擁護羅家三叔的部將想必不會善罷甘休。
“就問問我靜國公府的長孫究竟何時出世吧?”
“好。”寧妨答。
答案其實方才就已算出,靜國公府二兒媳這胎是對孫女,而讓寧妨當時欲言又止的是……靜國公長孫出自羅方毅膝下。
“靜國公府長孫出自世子膝下,還請國公爺靜待幾年……”
說到這,寧妨抿了抿嘴唇,心裡還在醞釀接下來的話要如何開口。
沒成想羅詢急性子聽到這直接捂臉發出一聲哀嚎,既欣喜於長子終於要成家,又失望於此次的願望落空。
好吧!反正羅詢隻是問長孫之事,寧妨覺著自己沒告知其他也不算違約。
所以……靜靜等羅詢將矛盾消化完,他就提出了告辭。
至於其他,屆時再讓靜國公府自己消化吧。
羅詢將人送到大門口,等寧妨上了馬車後,當著眾人的麵恭敬地朝他再次彎腰致謝。
經此一夜,南陽侯寧妨的名頭徹底打響。
***
二月二十三
清淺的藍色出現在天空之中,這場曆時一個多月的大雪終於在開春停下。
好幾天的連續豔陽,使得城中積雪開始逐漸融化,天仿佛比下大雪時還要冷上幾分。
“再堅持幾日就好了,你說是不是?”
寧妨抱著個藍色繈褓立在廊下,笑嗬嗬地逗弄著打著瞌睡的娃娃。
亭中的寧城坐在石凳上,邊聽寧妨逗孩子邊推著搖籃。
“侯爺,再過十日就是三少爺四少爺的滿月,咱們府上可要宴客?”
“辦啊!”
寧妨輕笑,回身望了眼蠕動嘴唇睡得香甜的老大阿幸,伸出手指捏了捏胖乎乎的小臉。
前些天的靈泉補充得太過,老大瞧著跟兩三個月的孩子都差不多大。
至於老二阿活,無論怎麼補都小了一圈,稀黃胎毛讓他整張小臉瞧著都病懨懨的。
而且不知是不是因為兩個孩子出生後第一口喂的是獸奶,兩人很排斥母乳,寧願餓肚子也堅決不喝。
特彆是懷中的阿活,抱到紫苑讓寧靈芝哺乳時,哭得連院外路過的下人都能聽到。
如此幾次後寧妨不得不將人抱了回來,既怕孩子哭出個好歹,也怕擾了寧靈芝的月子。
回到世安院,這孩子哭聲立即停止,聳動著小鼻子到處聞,臉上還掛著未乾的淚珠子,瞧得寧妨心口軟得一塌糊塗。
“從小就是倔牛。”
“聽世安院的婆子說,三少爺昨夜睡覺抓掉了婆子的頭發。”
大半個月的嬰孩連翻身都不能,可阿幸的小手卻能張能握,被抓到的話還生疼,看得婆子們連連稱奇。
寧城認定三少爺天生神力,每日都要將阿幸的一舉一動報上。
寧妨聽罷隻淡淡一笑,再次開口時又改了主意:“咱們不辦滿月酒,屆時一起辦百日宴吧。”
睡熟中的阿幸好似聽到寧妨聲音,眼睛都還沒睜開就開始哼哼,雙腿使勁地蹬著,沒多會就將小被子蹬到了腳下。
“這是要侯爺抱呢。”寧城一看便知,忙將另一個搖籃裡被子掀開,好讓寧妨放下阿活。
寧妨放下這個又不得不抱起了那個,入手就能立即感覺到重了一倍的重量。
阿幸小胖臉緊緊皺著,入懷聞到熟悉的味道後,才停止蹬腿又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就這麼個小胖墩,若真是被外人瞧到,不知這寧江郡還要起什麼流言。
最近南陽侯府閉門謝客,送上拜帖的人卻依舊絡繹不絕。
競寶會羅詢的那一拜,坊間直接將寧妨傳成能通鬼神能窺天機的高人。
寧江塵的名字再度出現,寧妨受傷從戰場退下也被傳成了天意安排,自此劫難後他才能學會隨水先生的神鬼手段。
這也導致南陽侯府連小廝出門都會被拉著問上幾句,一來二去侯府上下煩不勝煩,乾脆全府閉門不出。
兒媳中除羅氏等雪一停就回了娘家,其他三個都聚在二房,好似是在搗鼓香粉還是何物。
至於四個兒子,老四去佛堂的次數大大減少,改成了圍著他的新寵赤兔轉悠,四房開銷很大一部分都來自給狗子吃的肉。
老二寧於泓除卻偶爾在院中散散步,大部分都關在書房看書。
至於最讓人頭痛的寧於墨有著獎勵吊著,雪停第一日就嚷嚷著去要賬。
出發前覺著自己腦子不夠用,又找到寧於硯承諾分一半獎勵,平日裡最不對付的兄弟倆歡天喜地攜手往其他家去了。
突地,廊下遠遠奔來一個黑色身影,人還沒走到,寧雷有些焦急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侯爺,詩雪小姐跟二少爺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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