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
寧妨突地往前逼近一步,腳步聲頓時嚇得寧詩雪臉色雪白,張著嘴連連後退,打嗝竟然也因此停了下來。
七歲的年紀,在這個世界已屬半個小大人,子女多的深宅大院甚至都能開始宅鬥了。
雖說寧妨也讚同養女孩要嬌寵些,可絕不能養出個自私自利的“女霸王”
嬌貴與驕橫一字之差,意思卻天差之彆。
“你既如此喜愛踢毽子,那下午就踢兩百個再用夕食,踢不完就不準吃。”
“是,雪兒知道了。”寧詩雪委委屈屈地揉著眼睛。
“溈兒因你受傷,你可有道歉?”
“對不起,姐姐不該趕你下秋千,我向二妹妹賠罪。”
“你……罷了。”寧妨皺眉,卻突地放棄了再說,朝她擺擺手後乾脆轉身:“找人在旁再加兩個秋千。”
這句道歉說得極為順溜,可寧詩雪雙眸看向的卻是寧妨臉,她隻不過是因為恐懼下意識地反應。
至於是不是真心……心底此時不僅沒意識到錯誤,還在責怪寧妨偏心。
不過寧妨才不管她究竟作何想法,後頭還有的是機會讓她自己意識到霸道隻在府中有用。
就在身後眾人齊齊放鬆表情,都以為寧妨重拿輕放時,他突然開口喚來了邱霜。
“兩百個毽子,你幫你雪兒數著,少一個都不行。”
“屬下遵命。”邱霜接到了進府來的第一個任務,躊躇滿誌地準備好好表現一番。
兩百個毽子聽起來不多,可對寧詩雪這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來說,比挨打還痛苦。
加之天氣寒冷,她穿得又厚,要想抬起腿來更加艱難。
邱霜又是隻聽寧妨命令的犟頭,這一下午寧詩雪可要吃些苦頭。
“墨韻院今日在此的丫鬟婆子全部扣三個月月銀,寧詩雪扣半年新衣與月銀,若是此後主子們吵架再不勸,責罰加倍。”
“哇——”
聽到最喜歡的新衣與月銀沒了,寧詩雪這才被嚇到大哭起來,可寧妨不是孫氏,不是她幾滴眼淚就能改變決定的人。
說完,寧妨就轉身離開,隻聽邱霜竟也沒管哭泣的寧詩雪,他才走了沒幾步,那邊就催著快點開始。
“……”
一行人折回世安院,途中寧妨摸了摸寧詩溈依然撲在懷裡的腦袋,發現這孩子竟然睡著了。
“羅氏為何沒帶溈兒回府?”
“三夫人走的時候詩溈小姐有些咳嗽,三爺怕途中發熱,所以沒帶小姐同去。”寧雷回。
“既不是有心落下,便罷了。”寧妨歎。
他還以為羅氏如此不待見自己這個親女兒,連回娘家都不帶。
寧雷怕寧妨誤會,又怕說話聲音太大嚇到阿幸,忙壓低了聲音替寧於硯解釋道:“三爺最近對詩溈小姐和三夫人可好了,這不昨個兒還讓廚房專門做了些兔子形狀的點心送到如意苑去。”
“算他還不算太蠢。”
羅氏對寧詩溈的態度完全取決於寧於硯,一向以夫為天的她不敢當著夫君麵親近女兒,隻怕因此是惹得夫君不快。
隻要夫君疼愛女兒,她就沒什麼好顧忌的。
說來說去,讓人有些無奈的羅氏自小受羅家那種古板教育,想要改過性子,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隻是……
寧妨又抬手摸了摸睡得滿頭大汗的寧詩溈,幽幽歎了口氣。
就是不知羅氏意識到問題的時候,寧詩溈還會不會接受她這個娘。
“溈兒有些發熱了,讓廚房熬些驅寒湯來,順便派人去藥房取瓶散淤膏。”寧妨吩咐。
“祖父。”
“何事?”
一直乖乖依偎著寧妨的寧文熙突然開口,仰著頭好奇地問道:“方才大姐說得是大哥的書院?”
“沒錯,下個月後是寧江郡書院的蹴鞠比試,雪兒說得其實就是你大哥和同窗們在練習呢。”寧妨回。
每年三月二十五是寧江郡八大書院的藤球比賽,所以書院們從年後就會開始訓練。
寧文睿就讀的淩學書院就在兩條街外,每天下午學生們練習的喊聲都能傳到前廳,寧妨一聽寧詩雪說得踢毽子就知是他們。
“熙兒也想學蹴鞠。”
“等雪化了,祖父就在前院給你開塊地專門蹴鞠可好?”
“那我定會比大哥變得更厲害。”
“行!那祖父就等著瞧你和你大哥誰厲害。”
祖孫間正在為誰更厲害說笑時,後院中的寧詩雪在哭哭啼啼地撿著毽子拋起,而兩兄妹的爹和三叔此時滿臉尷尬地立在羅府大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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