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睿,你你等等我。”
緩慢追趕而來的莫言庭邊走邊抹著額頭大汗,蔫頭蔫腦的一看就知是被迫參與。
“還沒開始就熱得滿頭大汗可怎麼行?”寧妨皺眉。
學院們給孩子們準備的衣裳是細棉布,內裡還加上了一層中衣,如此熱的天穿得這麼多,恐怕還沒比完人就先得熱中暑。
寧文睿嘿嘿笑著,目光倒是眼巴巴地望著寧妨。
“寧祖父。”莫言庭沒精打采地行禮,立刻惹得莫南一通嗬斥:“站直重新行禮,瞧瞧人睿兒可是你這樣。”
“孫兒腦袋好重。”莫言庭喪著臉要哭不哭,他本就比寧文睿胖些,光是跑都費力,更何況是蹴鞠如此激烈的運動。
“你既不願來蹴鞠,夫子為何還要點你?”寧妨摸摸莫言庭腦袋,發現這孩子額頭滾燙,顯然是已有些中暑。
“你們站到廊簷下歇息歇息。”
走到廊下後,先一人灌下杯冷開水,寧妨才各自塞了顆藥丸進二人嘴裡。
莫南陰沉著臉,見孫兒中暑,心下對書院已有些不滿,特是聽到他是因學業不濟才被夫子記上名冊後,更是當下就想讓孩子們退出。
兩個大人都知,這哪是讀書不行才被拉來踢藤球,純粹是不敢得罪王孫貴戚才偏選了官職相對低些的官宦之子。
南陽侯府夫子不敢得罪,偏生寧文睿見莫言庭孤身一人便想著來陪他作伴。
“大哥,你喝。”
躲在廊邊乘涼的寧文熙聽到大哥聲音,忙端著冰飲從樹下鑽出,樂嗬嗬地朝哥哥嘴邊湊。
寧文睿看向寧妨,見他點頭這才端起一飲而儘。
藥丸下肚後再喝冰水才不會拉肚子,莫家幾個孩子有樣學樣,紛紛搶著關懷起蔫巴巴的哥哥。
等兩人稍微回了點神,寧妨右手指指身側,又用下巴點了點莫南,帶著寒意的眸光掃過遙遙相望的另一邊廊簷。
莫南立即會意,移了兩步擋住他人視線,孩子們鬼機靈地站到了右邊,努力地也想幫忙。
寧妨從懷中摸出兩張符紙展開,再取了兩小片寒玉裹入其中,完成後直接塞進了兩人綁腿的布條中。
剛做完這一切,場上山長估摸著時辰差不多,又開始催促學子們集合。
臨走前,寧妨又袖口中掏了個小瓶子給兩人點點額角,這才讓他們折回了場上。
“比試正式開始……”
沒多會,在山長的嘶吼中,蹴鞠比試正式開始,寧於墨不知何時偷摸回來,舉著把扇子大呼小叫地為淩學書院呐喊助威。
“方才沒仔細瞧,你瞧龍門書院那個打頭的是不是羅躍?”莫南突然有了新發現。
“就是他。”寧妨沉下眸光。
龍馬書院的學子們明顯比淩學書院高了一個頭,而且寧妨多看了幾眼對方護著羅詢的幾人,看骨相,分明都是十六七歲的學武青年。
這一點他早在兩家書院學子們出來時就已發覺,當時就是注意到了羅躍不懷好意的目光,這才喚了莫南擋住他動作。
“我總覺著不踏實。”
望著場上笑得陰險的羅躍,莫南心有不安地站了起來,可觀寧妨仍舊氣定神閒地坐著,中途甚至抬手摸了摸狗頭,他心又一下子安定了下來。
他忽地想起方才寧妨塞進兩人腰帶中的符紙,不由地坐下緊張地追問:“你早有所準備?”
“嗯。”
寧妨點頭,忽地撩起衣擺翹了個二郎腿,杵在身子右側的手微微一動。
“啊!”
人群中有人發出一聲短促尖叫,因場中紅方接到藤球的寧文睿正準備轉身送出,右側突然伸出條身穿黑褲的腿無視飛出的球直直朝著他胸口而去。
砰——
一看就用了全部力氣的腳正中寧文睿胸口,可他隻眨了眨眼,有些奇怪地看了那人一眼閃開。
而踢腿之人竟驚恐地瞪圓了眼睛從半空中落下,翻滾在地後捂著腿發出大聲哀嚎,裁判舉起小紅旗暫停比試,跑著衝向場地中。
眾人隻見羅躍跑到那人旁指著寧文睿說了些話。
裁判嚴肅地起身,先換了新人上來,轉身走到寧文睿麵前,伸手讓他交出胸口之物,後又自己上手搜了搜。
結果隻摸到了孩子胸口的大汗。
踢人反自傷,這點裁判也無法判寧文睿犯規,隻是確認他沒受傷後宣布比試繼續開始。
比試中,這樣故意為之的情況時有發生,很快觀看眾人就瞧出了端倪。
這龍馬書院的學子分明針對南陽侯府與莫侍郎府。
隻要那兩個孩子拿到藤球,總會有人看不到球地衝上來,踢腿出掌,目標明顯是傷人而不是搶球。
大家都是聰明人,心底紛紛猜出雲安長公主府與南陽侯府恐怕是結下了仇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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