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漢我姓張名有助,乃是元陽郡靈溪鎮村人,一家靠我與長子打獵為生……”
張有助一家就住在關摩山西邊山腳的靈溪村,與長子一家四口住在一起,去年冬日元陽郡受到大雪波及,氣溫突降。
長子為給家人們獵點皮毛,與他一起冒著大雪進了山。
哪知在山上無意間竟發現了一處藏匿五石散的山洞。
張有助曾在軍中效力多年,還跟著將軍銷毀過五石散,所以一看便知那些粉末乃是害人之物。
至此之後他便多加留意起了那處山洞。
一年時間,張有助陸陸續續地發現了很多駭人聽聞之事,那處山洞竟是江氏一族的產物,且不遠處山洞中竟還出現了生活做飯的柴火味。
他順著柴火味尋到了洞口上方隱在絕壁中間的石屋,那屋子離地麵兩三人高,除非有些輕功,否則是無法上去的。
“老漢還在江氏一族的村裡發現很多北域人女子,她們長相與咱們南延國人區彆太大,一眼就能分辨出。但這些人具體是如何到的關摩山,我也不知。”
“北域?”寧妨挑,有些意外這江氏一族的膽子還真挺大。
北域國女子棕發碧眼,五官深邃,大部分女子天生婀娜多姿,異域風情十足,因此早些年出現過不少專擄賣這些女子的人販子。
後來北域國差點因此事跟南延國開戰,先皇頒了新律,嚴令禁止售賣他國女子進南延國,一但發現可不用上報朝廷,直接判處死刑。
江家光憑這一點就能直接滿門抄斬,何況還加了條售賣五石散。
但是……
“事確實很大,可老人家你也知曉,我南陽侯府無權無勢,您恐怕找錯人了吧!”
老者故意靠近南陽侯府,目標明顯,寧妨不相信他是隨便找的人告狀,此人必定此前已調查清楚。
“老漢就是找得侯爺您,我方才在城門前聽到您的侍衛說是南陽侯府,我這才趕到了城外。”老者眼放光亮,重重又強調了遍:“確實是南陽侯府沒錯。”
“你從何處得知的南陽侯府?”寧妨疑惑。
這事說來還真是巧,這老者與葫蘆巷幫寧妨登記戶數的那個少年張自如竟是叔侄孫關係。
他們張家本就是靈溪村人,隻是大哥多年去到寧江郡討生活,這才分開了多年,今年大雪剛停,張有助就背著糧食去了趟葫蘆巷。
“我大哥嫂子和侄孫提過侯府很多回,若是沒有您的米糧他們指定挨不過這個寒冬。”
“原來如此。”寧妨歎,但這也不能改變他手中無權無勢根本管不了的事實:“本侯辭官許久,這事想管也管不了。”
“老漢相信侯爺您能管。”張有助張望著空無一人的馬車,好像還覺著不放心,湊近了寧妨才低聲說道:“那張家在石屋中藏了很多財寶,與其讓其他貪官得了,還不如讓侯爺您得了去。”
張有助很清醒,找上寧妨並不是指望他能出手解決此事,而是能借由人脈將這事告到上頭去,至於那些驚人財物,當然是交給能信得過的寧妨最讓他不憋屈。
“有銀子?”寧妨聽到這突然來了興致,有些好奇到底多少財寶能讓老者在胸口憋著股氣等那麼久。
“老漢相信這些銀子到了侯爺手裡,以後遇到大災,我們這些老百姓多少還能受惠而不是被當做了自家酒錢。”張有助直接將自己心思挑明。
“那柳家與吳家又是?”寧妨問。
“這三家以前是一夥的,後來柳家出了個讀書了得的次子,估摸著柳家想退那兩家人不允。後來柳家乾脆偷了賬本作為要挾連夜跑了。”
“你方才所說的重要之物是賬本?”寧帆拍動車廂,車子停下,他又問了遍張有助:“你確定賬本在柳家人身上。”
“老漢親自聽關摩山守山洞的人聊天所說,還說那賬本讓江家族長大怒,要底下人不能讓柳家人活著回到寧江郡。”
“好!”
既有如此重要的物證,寧妨怎麼能錯過,探了半個身子出窗口,將久君與陸三娘都喚了過來。
“屬下遵命。”
自從辛未來了之後久君已經很久沒接到如此重要的命令,寧妨剛交代完就一臉躍躍欲試地要上馬,陸三娘擦著短刀,同樣一臉興奮。
“賬冊很有可能在女眷身上,你帶著三十人出城,亮南陽侯府的令牌。”
最後一句落下,寧妨衝兩人擺擺手,目送隊伍策馬遠去後才收回身子。
回身第一句話就讓張有助心花怒放,心裡直念叨自己沒看錯人。
“財寶取回後,定有老人家一份,以保你子孫幾輩子都能衣食無憂。”
“那就多謝侯爺了。”張有助坦然受下,眯起的眼中終於蕩開層狂喜。
什麼為名除害;什麼匡扶正義;什麼解救北域國女子,統統都得往後靠,張有助不過是想從眾多人中找出位能讓他也分得好處的人。
冒著生命危險在關摩山蹲了一年,眼下終於有了回報,如何不叫他欣喜。
而寧妨此時也有些高興,抄人家底這事他最喜歡乾。
況且,此行出行目的本就是鍛煉幾個兒子,眼下南陽侯府摻和進這件事的消息很快就會散開,機會這不正好送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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