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一眨眼功夫,右前方突然傳來聲尖叫。
“啊!”
一大群少年少女擠在一起,好似正在爭奪一個燈籠,而人群外的寧詩雪彎腰捂著膝蓋,痛得眼淚都飆了出來。
寧妨幾步上前,先將人抱離那群還在爭吵的人旁,才撩開她褲腿查看傷勢。
膝蓋有些紅腫,幾條細長傷口滲出血絲,小腿上也青紫了一片。
小姑娘皮膚本就嬌嫩,如此傷口出現在白皙皮膚上顯得尤其嚴重,寧妨還未開口,看到過程的百姓中已有人倒吸著涼氣指責起那幾位始作俑者。
“我說!”最先開口的人是個華服少年,他緊皺著眉,不悅地將手中折扇啪一聲合上,見幾人沒聽見,不由又加大了音量:“你們是不是聾?傷了人沒見著嗎?”
寧妨將藥膏遞給寧詩雪的丫鬟,在有不少人圍觀的情況下,也走了上前。
這一走近,才看到了出口相幫之人還是“熟人”
這不是那日嚷嚷著想要見寧妨一眼的知府少爺麼!
人群中一個綠色少年扒開同伴走上,上下打量了幾眼許少爺,眼中鄙夷之色明顯:“我們傷沒傷人與你何乾?要你多管閒事。”
“你……你……怎的如此不講理。”被人這麼一嗆,許少爺竟語塞起來,應是從未遇到這麼蠻橫不講理的人,一時間竟忘了該如何反駁。
寧紡笑嗬嗬地搖著扇子走上前,目光同樣在那綠衣少年身上瞟上瞟下,一臉不屑:“你們傷得是我孫女,總該和老夫有關了吧。”
“賠你銀子便是。”綠衣少年不以為然地斜了寧妨一眼。
南延人內總有種關於身份上的約定俗成,例如達官貴人皇親國戚,這些人多喜穿戴代表身份象征的金以及玉佩等。
富商雖能穿同樣的華貴衣物,卻沒有身份象征,叫人一眼便能區分其出身。
而今夜的寧妨發髻之上不過插了支碧玉簪,讓那綠衣少年立即將他歸類到了商人一角,說起話來也更加不客氣。
以貌取人,還是年輕啊……
寧妨輕輕翹起唇角,刷一下收起折扇,伸出直接揮開了少年身邊小廝送上來的錢袋子。
“銀子老夫有得是,無甚稀罕,不若少爺再給點稀罕的?”
“你這老頭好貪心。”小廝怒,隻看綠衣少年眸光在同行的一個少女身上轉了圈,硬生生壓下了即將爆發的怒火:“老者想要多少?我簡赦賠便是。”
“不知方才是何人傷到了我孫女?”寧妨沒應他,反倒是掃了圈剩下幾人。
兩女四男,六人年紀不過都十五六歲,錦衣華服加身,身上皆有股心高氣傲之感。
不知又是城中誰家的少爺小姐。
“我親眼所見他們兩夥人為討好江子蘭搶燈籠,這燈籠把上的鉤子不小心甩到了那小姑娘。”許少爺插話。
說著比劃了下,說完還得意洋洋地衝那女子挑了挑眉頭。
“看來許少爺認識?”
“那位是江同知的掌上明珠,老爺子你也瞧見了,想討好她的人多著呢,本少爺可沒那個本事認識江大姑娘。”
“原來是爭風吃醋啊。”寧妨意味深長地衝幾個少年笑笑。
一直持觀望態度的女子因寧妨這句調侃變了神情,特彆是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她不能名聲在此事中敗壞。
於是清麗少女往前一步,柔弱地朝寧妨福了福,一襲白衣襯得她越發楚楚動人。
“是小女沒有及時阻止幾位哥哥爭搶才讓老者孫女受了傷,我代幾位哥哥向老者賠罪。”
“姑娘倒不必假惺惺賠罪,方才老夫可是聽你主動提出想買那盞燈籠,為何眼下又當不是呢!”
“你這老頭。”綠衣少年大怒,其他幾個少年也不同程度地露出怒意,已有人擺手將身後的侍從喚來。
“既然不識好歹,那我也沒話可說,老者自求多福吧。”江大小姐冷下眉眼,做得好像一副被逼無奈的樣子。
而寧妨好似沒看見,右手抬起折扇笑眯眯地敲了敲左手心,似是終於想到了解決之法,而後緩緩開口道:“老夫也不多要,每人膝蓋上兩條同樣傷口就行。”
話畢,在幾人莫名其妙的眼神中,手腕一翻甩開折扇,兩步間身形已逼近幾人。
寧文熙習以為常,邊往嘴裡塞入第四顆冰糖葫蘆邊靠近,打算湊近看個熱鬨。
經過寧詩雪身旁時,還好心地問了句:“大姐,你吃糖葫蘆不?”
寧詩雪隻顧著搖頭,雙眼緊盯著寧妨身形,發乾的喉嚨讓她忍不住吞了好幾下口水。
原來,祖父對她已算溫和,至少……踢毽子是不會受傷的。
寧詩雪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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