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過小蛇,寧妨曲起手指輕輕一彈,身形接著一閃,人已消失在了原地。
畫麵一轉,寧妨落地時人已經出現在了官學的花園之中。
“彆抖了,帶你來見個前輩,它會教你修煉!”
剛站定,寧妨將抖得跟篩子一樣的金蛇放到手中,用手指輕輕安撫道。
這條誤開了靈智的小金蛇是由他產生因,接的果要由寧文熙來承,寧妨不知便罷,既然知曉了當然不能袖手旁觀。
“所以說這因果啊……一沾上就沒完沒了!”
嘩啦啦——
伴隨著寧妨的自言自語,湖中水波激蕩,蠵圓從水中抬起圓溜溜的腦袋,眼睛賊兮兮地在寧妨身上轉了一圈。
而後看到那條小金蛇眼睛一亮,竟直接將腦袋耷在了棧橋欄杆之上。
“你給我送吃食來了?”
手掌中的小金蛇抖得更厲害了。
寧妨哭笑不得,曲起右手兩個食指做出要敲腦袋的動作。
“你不會是讓我帶著這小家夥進青天卷中修煉吧。”蠵圓伸出前掌指了指小金蛇。
寧妨剛想點頭,隻見蠵圓突然翻了個白眼,身子往下一沉,作勢就要沉入水中。
“我有好幾個月未進入青天卷中修煉了,你可知為何?”寧妨沒阻止,聲音一沉突然說道。
蠵圓一頓,轉動腦袋看向寧妨。
“若是我不壓製修為,突破到元嬰期後就會開始遭到天道排斥!”寧妨抬頭望著天。
體內流動的靈力在丹田中瘋狂流轉,好似被什麼吸引了一般往四肢百骸而去。
這是修為將要突破時的感覺,若不是寧妨一直壓製,天劫早到。
“意思是……你恐怕在這世界呆不了多少年?”蠵圓神情中露出絲驚色,好像從沒想過寧妨會離開的問題。
“這具身體年過半百了,難道你還指望能出個百歲老壽星?”寧妨笑問。
“那也沒那麼快啊!”蠵圓嘟囔。
從寧妨將它救出來,蠵圓的日子就過得很是逍遙,青天卷中修煉完就睡覺曬太陽,根本就沒想過他離開後自己要如何辦。
蠵圓不想回秘境,那裡萬年不變,還要提防修士們的捕獵。可留在這不僅不能繼續修煉,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所以一想到寧妨要走,蠵圓反倒是心中最先不舍起來。
“這幾個孫兒機緣因果下已注定不能平凡度日,若是不給他們留下些保命手段,日後說不得會成為新皇的活靶子!”寧妨撫摸著金蛇腦袋,眉心微微皺起。
半年前他還希望孩子們做個普通人。
可經由這許多事後寧妨漸漸明白。
普通出現在寧家後代身上不會成為保護色,反而會成為任人欺負的借口。
原主不就是如此……
正因為沒繼承父親的手段,在朝中才成為了隨便一人就能欺辱的角色。
“行吧!把那條小蛇交給我。”蠵圓勉為其難地癟著嘴說道。
“你夜裡就跟著蠵圓在此處修煉,文熙醒來前再回去。”
把蛇放下前,寧妨溫聲交代小金蛇。
同樣金色的眼眸盯著寧妨,他話音一落就迫不及待地點了點頭。
“倒是條聰慧的小蛇,日後照看文熙幾兄弟的事就交給你了!”寧妨走到棧橋旁,將蛇放到了蠵圓龜殼上。
而後從懷裡取出青天卷一甩,一青一金化作兩道流光飛進了卷軸之中。
繼續站在湖邊看了會盛開的滿塘荷花,寧妨輕聲呢喃道。
“該活動活動這把老骨頭了。”
***
六月十九日。
邊南布政使司衙門人頭湧動,嘈雜議論聲中夾雜著不少義憤填膺的喊聲。
“這些土匪好大的膽子!”
“竟然欺到了咱們大人頭上,此事一定不能輕易揭過。”
“咱們這麼多人,跟官府一起去剿匪。”
“就是!咱們城裡這麼多男丁,難道還打不過那幫王八羔子?”
有剛進城的人不知發生了何事,看到衙門前擠滿了人,便好奇地湊上來一探究竟。
不等其他人說明,門檻上一個坐著的人影突然捶了拳門框大喊:“是本官無能!”
眾人定睛一看,當即神情就變得五花八門。
說話的人正是一身緋色官袍的雷參政。
用狼狽不堪來形容此時的雷振祖再合適不過。
發髻上掛滿草屑,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官袍撕開了好幾個口子,胸口好似還能看出兩個腳印。
這時身旁的人才低聲跟後來人解釋。
今天一早,土匪們襲擊了出城繪製堪輿的雷參政,而恰巧路過的寧妨因救人被刀砍傷,此刻還在後堂之中診治。
和談之前,土匪們搶先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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