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額角青筋直跳,勉強才能露出個笑臉回話:“大人說笑了,我們怡紅閣小本買賣,城內哪家青樓都比這強。”
“恐怕我邊南不少官吏也是這裡的常客吧?”
老鴇冷汗。
“老鴇我從未見過大人們光顧!”
三年前舊布政使司在任時倒是經常來,可自從換了寧妨城內變天,官吏們夾緊尾巴做人,這青樓就再沒見過他們的影子。
這不,她幾乎不出怡紅閣,邊南布政使司衙門裡的大人她就認識寧妨。
聽說還有位雷參議和韓參政,人不自報官職的話她絕認不主人。
“老鴇可沒說實話,據我所說雷參政今日不就在怡紅閣?”寧妨輕笑,嚇得老鴇差點趔趄科幾步,結結巴巴地回頭:“老婦人,老婦人真不知。”
一聲飽含遺憾的歎氣聲忽地響起,寧妨麵露不忿,語氣很是無奈:“也不能怪老鴇,雷參政是被許監察使‘請’來的,他肯定不願自報官職。”
“哎!不瞞老鴇,本官今日便是來給許大人送銀子的……”
兩人轉上二樓樓梯,大堂裡悠然的琴聲戛然而止,寧妨的緋色官袍著實太過搶眼,這一靜下來,他說的話便尤為響亮。
寧妨像是沒發現,抬手揉著額角神色露出煩躁。
“若是讓朝廷知曉邊南官吏出入青樓,本官罪責難逃,但若是不來又不行,明日便是晨曦書院開學……”
揉額的動作加重,寧妨這句像是自言自語的話讓老鴇神色幾番變化。
與樓梯旁客人們驚駭的神色不同,老鴇識人無數,隻聽寧妨抱怨心下便跟明鏡似的。
這位是要借青樓發難,為的便是……許監察使。
“難怪大人會來,那位許大人欠了五百多兩銀子,說是會有人來付!”老鴇一臉恍然大悟,氣憤地加大了音量。
倒是個聰明人。
就是這五百兩……是不是有些趁機敲詐的嫌疑?
樓下客人們一片嘩然,朝廷派下來監察官吏的朝廷大員公然出入青樓,聽寧妨口氣,是不好好供著就要搗亂的意思啊。
“我午時在醉仙樓用飯時見過那位大人,聽跑堂的說還打算下午包艘畫舫遊湖呢!”有客人回憶起店小二稱呼的就是許大人。
聽罷此話,角落裡一個吊兒郎當地年輕男子麵露不忿,使勁一拍酒桌:“原來今日跟老子搶若雪姑娘的就是那個什麼許監察使。”
“可不是!你們是不知今日那許監察使的隨從有多猖狂,不願上畫舫伺候的姑娘還遭了拳腳。”
一麵容清秀的男子搖著頭,修長的手指順勢挑起身旁姑娘的下顎:“美人兒是用來疼的,如此這般粗魯可不行。”
老鴇耳邊突然咯吱作響,她轉頭一看,發現是寧妨身邊那位高大侍衛捏木欄杆發出的聲響。
邱霜臉皮抽動,不敢相信一向文靜的師姐竟能做出如此輕浮做派。
寧妨倒是看得心下滿意,羅長鳴的暗衛訓練成效不錯,挑起話端的幾人根本讓人分不出真假。
“許大人所在的雅間就在這了。”
一上二樓,一樓的喧鬨聲頓時遠去,老鴇所指的房間就在走廊儘頭,屋裡燕語鶯聲好不熱乎。
寧妨整理衣袍,收斂神色,滿臉恭敬地推開了房間門。
好家夥……
房門一開,寧妨頓時覺得老鴇說少了銀子,這滿屋子環肥燕瘦的姑娘幾乎將房內塞滿了。
讓人窒息的香風迎麵撲來,邱霜像是種了迷藥一般猛眨著眼睛往後倒退。
寧妨的眼睛同樣遭罪,眼角清淚滑下,竟被活生生地嗆出了眼淚。
“大人喝酒。”
“大人彆乾喝酒,吃點酒菜呀!”
“大人……”
屋內琴聲悠揚,梁下又有薄紗遮擋,寧妨進來屋內並沒多少人發現。
許煎被包圍在其中,整個人軟塌塌地靠坐在一個姑娘懷中,看神色早已神誌不清,隻一臉癡笑地享受著。
寧妨提步進屋,邱霜兩步上前拉開另一扇門,就這麼將門大大地敞開著。
樓下邱霜師姐起哄下,領著客人們尾隨上來,雖不敢進屋,卻齊齊站在門口打算看個究竟。
“大人!”
就在這時,角落裡突然衝出來個火紅色的“球”
定睛一看,原來是個身著紅衣的白胖男子捂著臉頰奔來。
“雷參議!”寧妨見他這幅樣心裡略有些吃驚。
雷振祖著的紅衣有些小,腹部撐起像是懷孕四五個月的婦人,衣襟上有好幾個……腳印。
紅衣黑腳印,白嫩胖臉上嘴角紅腫,看樣子好像是剛被人揍了一頓。
“大人給下官做主啊!”一聲嚎叫響徹,屋外眾人頓時怔住,就見雷振祖一個跪滑抱住了寧妨的膝蓋。
寧妨黑線……
這是唱得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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