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她的心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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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昀前所未有的認真地盯著鬱唯一的背影。

因為不能說話,多年來早就練就無論內心有什麼起伏,表麵都會呈現安靜溫和的畫像狀態,所以在彆人眼裡,他非常溫柔,且存在總是容易被忽略。

但其實彆人對他的忽略、誤解、嫌惡等,他心裡都很清楚。

他喜歡獨處,這樣就不用和彆人接觸,感受到他們對他的各種態度,還得費勁去猜測是什麼意思。

鬱唯一今天給他的震驚夠多了,他原本都給她確診是精神犯病,然而此刻,他開始不確定了。

他甚至覺得是不是自己哪裡出了問題。

不然為什麼會聽到鬱唯一心裡在想什麼?

它們以聲音的形式回響在他耳邊!

這種超越常態偏向玄幻的情況讓他錯愕和不解,緊接著又止不住本能地生起一些好奇,潛意識裡想看看這種狀態會帶來什麼樣的變化?

他把自己安安靜靜地立在鬱唯一背後。

沒有人注意季昀的神態變化,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鬱唯一身上。

先不說她將季昀扯在身後這個看起來似乎是在護他的動作,光是她用頂撞的語氣對季母說話,就足夠讓人驚訝了。

要知道鬱唯一對季母,完完全全一副古代兒媳婦對婆婆的敬畏兼伺候。

每天早晚定時去向季母請安,季母如果隨口說了句想吃什麼,她就會親自去廚房做,絕不會假於傭人之手。

不少傭人極為疑惑。

明明二少夫人和二少爺感情淡漠,二少爺也基本不回大宅,可二少夫人對季母卻仿佛自己親生母親,不,對親生母親隻怕都沒這麼好吧。

正是這個在季母麵前連語氣重一點都不敢的鬱唯一,此刻嘴裡說著倒是頗為禮貌的話,實則那語氣仿佛吃了槍子兒似的。

感受最深的當屬季母。

她不喜歡鬱唯一,不代表不享受鬱唯一對她的伺候。

對鬱唯一最滿意的一點是:聽話。

無論她說什麼,鬱唯一都會照做。

當然,鬱唯一的這些行為的目的是什麼,季母心裡門清兒。

讓二兒子季昀娶鬱唯一沒什麼,相當於免費給家裡招了個保姆。

季昀的身體以及他不能說話的殘缺,沒有哪個門當戶對的女孩願意嫁過來。

可大兒子季霄是家裡的頂梁柱,是季母心中最完美的寶貝兒子,鬱唯一一個除了張臉什麼也沒有的女人,哪裡配得上她的寶貝兒子?

還敢在那裡不要臉的覬覦大兒子。

要不是她還有用還算聽話,季母早讓她掃地出門了。

這會兒她居然敢頂嘴,真把自己當家裡的女主人了?

季母臉色難看,盯著鬱唯一,眼底厲色濃鬱,語氣森冷:“那我就直說了,我倒要問問你,你對安安做了什麼!”

許安安,她懷裡的女孩,書裡的白蓮花柔弱女主角。

她是季母好朋友的女兒,父母意外死亡,季母知道後把她接進大宅照顧,是男主角季霄親自去接的。

就是從這裡開始,許安安柔弱惹人憐愛,霸道總裁季霄心生憐惜,起初沒什麼苗頭,但許安安住進大宅後,在女配鬱唯一無腦作妖的助攻中,迅速讓季霄許安安愛情發芽。

男主角:啊,我把她接進大宅,卻讓她被欺負,是我沒保護好她,我好心疼。

女主角:啊,他好英俊,除了爸爸再沒有這樣一個男人護我愛我,我好愛他。

……

總之,女配鬱唯一就是一個拉滿所有仇恨、順理成章推動男女主愛情的合格工具人。

“乾媽,不、不關唯一姐的事,是我自己不好。”許安安從季母懷裡直起身,臉上布滿慌亂,搖著頭梨花帶雨地說。

她有一張標準的女主臉,氣質柔弱,神態我見猶憐,再加上此時她眼圈紅腫,臉上淚痕未散,任誰見了都會生起保護欲。

裡許安安的人設就是男人、長輩見了都愛她,女人見了都嫉妒想害她。

愈發心疼的季母更生氣了:“安安,有我在,沒人敢給你委屈受。”

她冷聲質問鬱唯一:“要不是你讓安安去花房搬東西,她手會受傷?!”

說著抬起許安安的左手,女孩左手手背有幾條紅痕,看起來已經處理過了,不過因為她皮膚白,反襯之下,顯得這幾條紅痕頗為刺眼。

——“天哪,這個傷再不去醫院就要愈合啦!”

“安安雖然隻是我的乾女兒,但我拿她當親生女兒對待,她也是這個家的主人,你沒有資格指使她做事!如果不是我恰好撞見,我竟不知道你在背後這般欺負安安!”

——“嘖嘖,你真正的親女兒聽到不得心酸地哭成狗?在親媽心裡地位還不如一個外來的乾女兒。”

裡明確寫了男主季霄有弟弟季昀,還有妹妹季詩詩,女配下線後,她就成了新一位拉仇恨助攻男女主的工具人。

許安安眼圈更紅了,她哽咽地說:“乾媽,去花房搬東西就算唯一姐不說,我也會去的。唯一姐說得對,我可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這樣能證明我有些用處……我不想在這裡當個什麼都不會的廢物……”

——“高,實在是高。這句話表麵是在為我開脫,實際暗戳戳地抖出我諷刺過她是廢物的事實,那句‘唯一姐說得對’可謂點睛之筆,再配上略有停頓的哽咽和紅通通的兔子眼睛,委屈又堅強的小模樣看得我都心疼了,繼而恨死假作好心實則心眼壞到底的惡毒女人鬱唯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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