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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是他?!”
到達約定的地點, 鐘澤見到季昀,一臉受欺騙似的脫口而出這句話。
他以為她所謂的多帶一個人是閨蜜,結果卻是個眼熟的男人, 略一思索, 就和鬱唯一發的朋友圈那張照片上的人對上號。
“一直都是他呀。”鬱唯一露出一個笑容, 粗細相宜的眉毛是她自己改的, 沒敢再勞駕審美異常的藝術家,“忘了介紹, 他是我老公,季昀,性子有些內向, 不愛說話,鐘少彆介意。”
季昀當然不可能友好地和鐘澤打招呼, 鐘澤看樣子也沒那個意思,雙方對視一眼,季昀維持著禮貌, 淡淡點了下頭, 相較於他的性格,這個動作酷拽酷拽的。
“你們結婚了???”鐘澤活似聽到天方夜譚,五官差點飛了。
“嗯呐。”鬱唯一說,“鐘少是覺得看不出來嗎?我感覺我和我老公挺有夫妻相的。”
鐘澤:“……”
這他媽是重點嗎!
鐘澤肺都快氣炸了, 對於今晚的邀請, 他花了不少心思,保證讓美人有一段不一樣的感受, 哪想他感興趣的女人,到頭來居然是個有夫之婦!?
像他這種資深顏控,加上背景強大, 做事隨心所欲,不計後果,要不是鬱唯一那張臉實在讓他喜歡,可以說每一處都長在他審美之上,他現在能當場翻臉。
這股氣沒法對著鬱唯一,隻好全部轉向季昀,怎麼看怎麼不順眼,於是自動過濾掉季昀,朝鬱唯一道:“我認識的你這個年紀的美人,個個都在享受單身帶來的樂趣,都說婚姻是墳墓,你倒好,年紀輕輕的,怎麼這麼想不開。”
語氣非常惋惜。
“遇上對的人,就要做出對的選擇呀。”鬱唯一說,季昀愉悅地看了她一眼,又收了回去。
鐘澤:“……”
“看來鐘少是不婚主義者嘍?”鬱唯一又問。
“當然。”鐘澤傲然回答。
——“哎喲,不婚主義?可惜等你以後遇到許安安,化身舔狗,恨不得讓她立刻嫁給你……”
季昀疑惑地蹙了下眉。
她為什麼會這麼想?
鐘澤選的餐廳很有情調,有山有水,還有專業人彈奏鋼琴,準備的菜也是樣樣精美,伴隨著優雅的音樂,鬱唯一吃得非常開心,知道鐘澤喜歡吃喝玩樂,她隨便挑了個話題,化客為主,避免冷場。
她來赴約的目的隻有一個:鐘家是書裡背景的天花板,是季霄的死對頭,和這樣的重要角色建立基本的朋友關係,好處多多。
鐘澤越和鬱唯一交談,越是發現對方對自己胃口,季昀的存在也就更礙眼了。
尤其看到鬱唯一給季昀盛湯,一副賢惠照顧他的模樣,那動作十分熟稔,而季昀十分坦然,可見平時她估計也是這麼照顧對方的.
或者說,他們的相處模式就是這樣。
季昀忽然抬眸瞄了眼鐘澤,隨後目光定格就近的一道魚肉,他看著鬱唯一共夾了八次,知道她很喜歡。
在兩人交談中,他慢條斯理地夾了一片,輕輕放在鬱唯一碗裡。
鬱唯一:?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小綿羊居然主動給我夾東西!”
季昀:“……”
她是有健忘症嗎!
他又不是第一次給她夾東西,至於這麼驚訝?
鬱唯一朝季昀彎彎眼睛,吃下那片魚肉。
季昀繼續安靜吃自己的,似乎剛才的行為隻是夫妻間的一個小互動而已。
鐘澤一言難儘地看著這恩愛的一幕。
他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季昀是在隱晦地向他宣示主權。
男人有時候總能get到不一樣的腦電波,尤其知道季昀和鬱唯一的關係後。
鐘澤這樣的紈絝子弟,最忌刺激,他雖然對鬱唯一感興趣,然而對方已婚是無法改變的事實,關鍵鬱唯一並沒有要和他曖昧的意思——他原本以為鬱唯一答應一起用晚餐,默認男女之間玩玩的那套規則,他也不介意多花點心思。沒想到她不但結婚了,還特麼帶著老公一起來參加,這個操作他是頭一次遇到。
再加上鬱唯一坦蕩的一舉一動,鐘澤果斷放下獵豔的心思,打算吃完飯就結束這場性質本該是另一種、現在活生生成了“單純吃飯”的飯局。
不過被刺激到的他不打算就這麼簡單結束,鐘澤喝了口酒,朝鬱唯一道:“說起拍電影,去年我投資了一部,賺了點零花錢,你要想玩玩的話,回頭我介紹幾個不錯的片方給你。”
接著話鋒一轉:“最近上映了一部不錯的電影,公映的片子刪減太多了,我這裡有未刪減的,等會兒一起看看?”
他說的是部恐怖片,票房和口碑都不錯,作為一部恐怖片,能在一眾商業大片中殺出重圍,本身就證明了它的實力。
而這部片子的導演是國外一個新人導演的處女作,光是這一點,就值得鬱唯一貢獻票房。
她計劃抽個時間約季昀去電影院,鐘澤忽然提出,手裡還有未刪減版,她當然樂得答應。
於是飯後,三人前往一家私人影院。
他是影院的貴賓,一去就有服務員領他們到豪華的放映廳,相當於獨立包間,裡麵零食點心以及酒水,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座位席隻有兩個——兩個靠在一起的沙發。
“怎麼回事!看不到我們三個人?”鐘澤向服務員發火,“換多人間。”
服務員小聲道:“鐘少,多人間現在沒有空餘,隻有雙人間。”
“算了,下去吧。”他不耐煩地擺擺手,“搬個凳子來。”
服務員退出去,很快搬進來一個廉價的塑料小矮凳,解釋說影院裡能移動的凳子隻有這種……
鐘澤不爽,但也隻能妥協,他大方道:“將就將就吧,你們坐沙發。”
他自己拿著小凳子,準備就在旁邊坐下。
那塑料凳子相當上不了台麵,鐘澤又是請吃飯又是請看電影,最後還要落得個坐小板凳的地步,這太不符合他的身份,也太委屈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