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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紅火火恍恍惚惚,小綿羊這是在幫我說話?”

——“驚喜來得太突然,有點不敢相信。”

鬱唯一感動得淚眼汪汪,頗有種辛苦養的崽終於養大可以幫忙去打醬油的欣慰。

她忍不住惱補了一個畫麵:

鬱唯一在廚房做飯,沒醬油了,她揚聲喊:“昀昀,去外麵超市買瓶醬油。”

然後一個明顯是小號的季昀出現,奶聲奶氣地應了一聲:“好的媽咪。”

噠噠噠地跑去買醬油了。

……

“……”季昀手腕微抖,平靜的神色沒有維持住,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他近乎茫然地回想自己的行為哪裡做得不對,否則,為什麼會讓鬱唯一想象成這樣???

季霄沒有說話。

季昀的手指沒再往手機裡打字。

鬱唯一腦補畫麵母愛泛濫,一發不可收拾。

氣氛一片靜默。

季霄心中惱怒,他現在騎虎難下,本打定主意用“投資人”的身份,讓鬱唯一答應,可季昀突如其來的那句不要以家人之名為難鬱唯一,讓他的計劃瞬間泡湯。

這是季昀的請求,他的人設是不可能拒絕的。

季霄煩躁地從鼻腔噴出一道粗氣。

“你這是在責怪大哥嗎?”他咬了咬牙,打破安靜。

季昀平靜地點了點頭。

——“啊嘞?!小綿羊居然點頭了!”

——“這一下帥呆了有木有!”

——“季瘟狗看起來要瘋了哈哈哈哈。”

季昀克製著沒去看她。

他有些期待她會不會想象出一個符合他很帥的畫麵來。

“……”沒有。

鬱唯一覺得該自己出場了,她努力不讓自己笑出來,嚴肅道:“阿昀說的很有道理,安安的形象和氣質,和我的女主角沒有一丁點相似的地方,強行讓她來演,會毀了這部電影。演員不貼合角色,這是行業內的大忌,靠演技彌補不了,我不想辛辛苦苦幾個月,最後拍出的作品功虧一簣。”

“大哥,你要真疼她的話,不如給她打造一個為她量身定製的劇本,我相信這對你來說不是難事,如果非要她來我這裡,隻有選合適她的配角了。”她在考慮要不要順勢再敲一筆,不過直覺告訴她大概行不通了。

季霄臉色肉眼可見地陰沉下來,他在心裡問係統:“必須讓許安安演女主角?”

係統回答:“不一定,隻要讓她通過這一契機紅起來,就能在一定幾率上將劇情拉回來。”

季霄:“為什麼不早說!”

早知道不是非要女主角,他何必忍著和鬱唯一周旋。

係統冷冷道:“你自己沒問。”

足足過了好幾秒,季霄才重新開口,無視鬱唯一前一句給許安安量身打造劇本,他幽幽道:“那就給她一個合適的配角。”

他的樣子看起來感覺下一秒似乎就要猝死了。

莫不是懲罰了?

鬱唯一愉悅地彎起雙眼,大方道:“沒問題。”

事情告一段落,季瘟狗顯然不想再待下去,隻見他麵無表情地起身,說了句:“我先走了。”

他也不去看季昀,表現出一副被弟弟責怪後不敢看他的樣子。

當然,他可沒忘最重要的一件事——轉移鬱氣值。

離開的時候,他要從鬱唯一身邊走過,他順勢在鬱唯一的肩膀上拍了拍:“阿昀就勞心你多照顧了。”

得到鬱氣值儘數轉移給鬱唯一,身體健康度百分百的係統提示後,季霄的心情總算好轉不少。

這次轉移的鬱氣值足足有兩百——他受了些小傷,讓係統把這些小傷全部換成鬱氣值。

再來幾次,應該夠了吧。

係統沒回應他。

——“瘟狗總算滾了。”

鬱唯一伸了個懶腰,她回頭朝季昀俏皮地眨了下眼睛。

季昀怔怔地看著她,麵色慘白,連唇上的血色也消失了,鬱唯一嚇了一跳,剛剛還好好的呀。

“哪裡不舒服?”

季昀張了張唇,無聲,他的視線緩緩落向鬱唯一被季霄拍過的右肩。

季霄離開時,季昀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他身上,因為他要避免季霄碰到自己,然而全程季霄都沒靠近他,卻在走的時候獨獨拍了鬱唯一的肩膀。

這個動作伴隨他的話並不突兀,可落入知道真相的季昀眼中,足以在他心中翻起驚濤駭浪。

為什麼季霄沒有試圖觸碰他,而是去觸碰鬱唯一?

答案在驚濤駭浪中顯現。

季霄把目標換成了鬱唯一!

季昀僵在原地。

一想到自己經曆過的一切都會在鬱唯一身上重演,他垂在身側的手指無法抵製地顫抖起來。

心臟傳來熟悉地絞動,他想他應該衝出去,追上季霄將他按倒在地,可他身體的每一寸肌肉都在反抗他的意念,麻意通過心臟,沿著血管一點一點侵蝕著他。

季昀猛然閉上雙眼,雙腿痙攣地往前邁,卻頹然地軟了下去,鬱唯一連忙扶住他,聽到了他無聲的、從胸腔裡震出來的咳嗽,緊接著鬱唯一感覺手背一熱,那是星星點點的血沫。

那紅意刺得她眼前一片眩暈,扶著季昀坐進沙發,大吼:“老宋!老宋!!!”

“來了來了。”宋秋詞不知從哪個旮旯蹦出來,一看這畫麵,臉色變了,“我艸,這他媽怎麼回事!”

鬱唯一聲音都在抖:“快!快!送他去醫院!”

突然,她感覺季昀顫抖著緊緊抓住她的手,手指冰冷,他看著她,漆黑的瞳孔裡盛滿了複雜到她完全看不懂的情緒。

——那是由憤怒、悲哀、愧疚、痛苦交織在一起,然後燃燒起來的火焰。

宋秋詞背起季昀,飛奔到車上,把昏迷的他放在後座,鬱唯一踉蹌跟上去,手背上已經乾涸的血點仿佛針一樣不停刺著她。

她連續做了好幾個深呼吸,總算讓狂跳不已的心臟緩了下去,混亂罷工的大腦重新工作。

怎麼突然就發作了。

還是這種讓她完全反應不過來的方式 。

宋秋詞一路狂奔去醫院,並聯係周時琛:“今晚你值班嗎?”

“值。”

“準備好迎接老季吧。”宋秋詞看了眼後視鏡,“我他媽以為他身體好轉了呢,上次吐血是幾個月前的事了,這次吐血量不大,應該沒問題吧?”

周時琛回答得很專業:“這得檢查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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