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不純潔的想法...)(1 / 2)

065:

京市, 季氏旗下醫院

季母腦袋嗡嗡的,眼前的畫麵變得一會兒模糊一會兒清晰,思緒好像被漿糊凝固住了, 直到許安安近乎尖利的哭泣聲拉醒了她。

“不可能的,季霄哥哥怎麼可能生這種病!一定是檢查錯了!重新再檢查!!乾媽,你快讓他重新給大哥做個檢查,讓他們用最好的藥。”

季母被許安安扯得東倒西歪, 醫生神色尷尬無奈, 站在旁邊, 不知道該說什麼。

還好一直在季霄手底下做事的李助理出麵和醫生交涉, 季母精疲力儘地衝她向來偏愛的乾女兒道:“你安靜點。”

語氣冰冷。

許安安從來沒有被季母用這種語氣說過話, 似乎被嚇到, 她的聲音一下子消失了。

“乾媽?”她看到季母按著頭, 一副很痛苦的樣子。

季母緩了會兒, 抖著聲音說:“你說得對, 肯定是檢查錯了。”

她神經質地重複這句話。

許安安茫然又害怕。

她回來的這段時間沒怎麼休息好,眼下掛著濃鬱的青黑,臉色慘白, 她身旁的季母狀態和她差不多,但好歹還算維持著該有的儀態。

許安安看到有關季霄在雲霧會所兼職的熱搜後,她第一反應是荒唐,新聞還能再假點嗎?大哥怎麼可能跑到這種地方去上班呢?

奈何有截圖有視頻, 還有那些無數說季霄是鴨王的評論, 說得有鼻子有眼, 她心中不可抑製地慌亂。

一麵告訴自己絕不是真的, 一麵又忍不住胡思亂想。

而這個時候,她給季霄打電話, 沒人接。

許安安覺得肯定是季霄哥哥工作中的敵人陷害他,才故意放出這種新聞奪人眼球,往他身上潑臟水,侮辱他的形象。

她想,回去後她要好好安慰季霄哥哥,讓他感覺到自己的溫暖和善解人意。

可讓她沒想到的是,回去後她見到的是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季霄。

據他的助理說,季霄在發現自己上了熱搜後,一時氣怒,忽然暈了過去,起初大家並沒有多想,可他昏迷的時間太長了。

一直沒醒。

送到醫院,醫院剛開始檢查不出個所以然來。

季氏亂成一團,季母不得不出麵,但她本身也沒經手過集團的事,以前是她的丈夫,丈夫死後季霄接管集團,處理得井井有條,並發展得更好。

何況季氏此次波動,全因季霄自己的醜聞帶來,集團其他的股東哪會輕易罷休。不過好在李助理是個有能力的,勉強穩住了局勢,熱搜也撤了,聯係各大媒體,把消息壓下去。

然而用錢壓得住媒體,壓不住全國人民的八卦之心。

還有那些圍著季氏虎視眈眈的其他集團,尤其王氏,不趁這個機會落井下石,都對不起自己之前被按在地上摩擦的恥辱好嗎。

總之,季氏現在非常被動。

所有人都在等季霄醒過來,等他來處理。

中途季霄倒是醒過來一次,卻不是什麼好的征兆,他的身體毫無預兆地忽然惡化,體內多個臟器沒有任何原因的衰竭,生命瞬間垂危,經過搶救,總算撿回一條命來。

那些莫名其妙衰竭的臟器保持現在的情況,沒再惡化,但也沒有好轉。

按理這種情況的話,隻要好好醫治,即使不會痊愈,但人總歸不會有特彆大的問題。

過了幾天,季霄終於醒了,可他的全身肌肉萎縮,彆說走路,連呼吸吞咽都變得困難,甚至連話都說不出,隻能發出一些模糊的音節。

醫院成立專家團隊,全力對他進行診治,就在剛才,主治醫生向他們宣布出一個結果。

漸凍症。

不是初期。

直接是後期。

也就是說,現在的季霄意識雖然清醒,但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連呼吸都要靠呼吸機。

許安安和季母互相安慰似的說檢查錯了,仿佛抓著一根求命的稻草。

可季霄的狀態就呈現在眾人眼前,並不是自欺欺人就不存在。

眾所周知,漸凍症患者是無法治愈的,且活不了太久。

……

李助理和醫生談完,過來看到季母和許安安的狀態,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就覺得納悶。

在季霄手底下做事這麼多年,他很清楚季霄的身體健康程度,每次體檢,半點毛病都沒有。

平時也沒見季霄健身過。

李助理私底下還羨慕過呢,不愧是老板,身體素質就是好。

他知道季霄有個病弱的弟弟,心裡還想著,說不定是老天爺補償呢,弟弟身體差,哥哥就身體好唄。

突然之間,一個健康的身體怎麼就壞掉了?

總該有個過程吧。

難道是在雲霧會所染了病?

對於季霄在雲霧會所兼職的事,老實說,李助理私心是相信的,畢竟有好幾次,他發現季霄的狀態不對勁。

隻是作為一名優秀合格的助理,打聽老板的私人興趣不在他的工作範圍內。

這個時候,他會理智地收起自己的好奇心。

現在事情發展成這樣,以後該怎麼做?

季霄倒下了,季氏隻怕也會垮掉,他隻不過是位助理,總不能在一顆樹上吊死。

李助理暗自琢磨。

忽然,一名護士跑過來,氣喘籲籲道:“季夫人,季總好像在說話!”

季霄一直說不出完整的話來,發出的音節模糊不清,根本聽不懂他想說什麼,而他的手肌肉無力,無法抬起,寫不了字。

季母眼睛一亮,身體刹那間灌入力氣,她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來,快步跑進病房,許安安心懷期待地跟著。

能說話是好事,說不定季霄哥哥很快就好了!

一進病房,就看到季霄在用力顫抖,想要動起來,但成效甚微,監視器上他的心跳頻率達到了可怕的峰值,好幾個護士按住他,讓他放鬆不要激動。

“霄兒!”看到疼愛的兒子此刻痛苦的模樣,季母心中絞痛,淚如雨灑。

季霄奮力瞪著眼睛,麵色漲得通紅,青筋根根爆起,從唇齒間困難地吐出斷斷續續稍顯模糊的三個字。

“鬱……唯……一……”

然後人看著似乎就不太行了。病房裡頓時亂成一團。

季母沒有聽清,掐著許安安的胳膊大聲吼:“霄兒說了什麼!他說的什麼!”

許安安吃痛,她有些恍惚地開口:“……鬱唯一。”

“什麼?”

許安安茫然:“大哥說的鬱唯一。”

季母先是一愣,隨後反應過來,衝到在護士和醫生幫助下已經戴好呼吸機,心率也逐漸平複的季霄麵前:“霄兒,你要見鬱唯一嗎?”

季霄艱難地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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