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來了半晌了。”魏越有些無語的看著劉毅,之前兩人說話,他也不好打擾,如今呂玲綺走了,他想開個話題,誰知道劉毅這麼大反應?
“何時?”劉毅茫然道,這個人在這兒立了半天了?這存在感有點兒低啊。
魏越不想理他了,隻是看著呂玲綺的背影,帶著幾分寵溺道:“你可知,當年少主其實不會武的。”
當年是什麼時候,能說清楚嗎?
劉毅心裡吐槽,但卻沒說話,對於呂玲綺的過去,不知怎的,就是很想聽。
“徐州兵敗,少主和夫人被送往夏侯府。”魏越悠悠道:“那夏侯淵常年不在家中,家中事物也是那惡婦打理,夫人性子柔弱,總被欺負,當時那惡婦為監視夫人,便派了一個婢女在夫人身邊,那婢女倒也頗為秀氣,而且待夫人和少主也頗為友善。”
“少主當時正是無助,那婢女頗為乖巧,又善解人意,少主涉世不深,很快便與那婢女無話不談。”魏越澀聲道:“夫人後來有了身孕,當時夏侯淵不在,原本擔心惡婦因此而刁難,是以隱瞞,但少主無防人之心,加上當時府裡也沒什麼說話之人,便將此事透露給對方……”
劉毅默然,後來的事情,大概可以猜到,那婢女既然是夏侯淵的正妻送來的,自然是人家的心腹,這種小丫頭其實最是精明的,平日裡無傷大雅的事情,可以跟你示好,甚至幫些小忙,但這種關乎主子地位的事情,絕對不會知情不報,在這件事情上,肯定是跟自己主子站一條線的。
可以想象,當時的呂玲綺雖然遭逢大變,但並未真的體會過世道人心,能怪她嗎?不能怪,每個人都有這樣的經曆,隻是付出的代價不同而已。
“當日我等氣不過,趁曹操征伐袁紹之際,殺入夏侯府,那惡婦是少主親手殺的,但那婢女,卻是被少主一刀刀割肉,生生痛死的。”魏越歎息道。
之後的事情,就簡單了,呂玲綺開始瘋狂訓練,學打仗,從官渡之戰到兩人相遇,七年的時間,生生從一個豪門貴女變成一個能夠在戰場上來去縱橫,斬將奪旗的女羅刹。
劉毅默然,其實到現在,呂玲綺依舊很天真,否則也不可能將這寨子交給自己,將軍權交給魏越,仍舊是將自己的命運交托給彆人,自己剛才的話,可能戳中了呂玲綺的痛點。
這樣的女人,很傻,傻得讓人心疼啊。
“先生是有大本事之人。”魏越拍了拍劉毅的肩膀道:“以後,請善待少主。”
劉毅默默地點點頭,隨即發覺有些不對,這語境為何感覺怪怪的,像是在托孤。
“將軍何往?”劉毅連忙拉住要走的魏越,不會突然想不開吧。
魏越疑惑的看向劉毅,皺眉道:“夜深了,某也要去入睡,先生要一起?”
“呃……不必客氣,將軍去吧。”劉毅連忙搖了搖頭,看來是自己理解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