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賁在離開衙署之後,臉上那義憤填膺的神色隨即便消失不見,看著手中的木盒,將那朱獳的佩飾取出來,仔細的端詳片刻後,略顯得意的將那朱獳佩飾掛在腰間。
“將軍,就這麼算了?”身旁跟隨在他身邊的裨將見周圍已沒有墨城之人,看著朱獳皺眉道。
“擅殺我軍將士,豈能這般容易跟他算了?”周賁聞言,卻是冷笑一聲,隻是這笑容,在裨將看來,不知怎的,有些詭異,大半夜的,看著竟有種讓人脊背發涼的感覺。
劉毅已經把軍營騰出來給江夏將士居住,這在周賁看來,無疑是劉毅示好巴結的一種表現,並未注意到裨將表情的他,自動往軍營的方向而去。
吧唧~
毫無征兆的,甚至周賁都沒絆倒什麼,腳底突然一滑,周賁就這麼直挺挺的趴倒在地上,以頭觸地。
周圍親衛、將領們見狀連忙上去相扶,隻是人多手雜,擠成一團,不知怎的,兩名將士被絆倒,然後撲倒前麵的親衛身上,四個人就這麼倒下去,將剛剛爬起一半的周賁重新壓在地上,這痛苦,比之前自己跌倒更強。
“滾開!”原本的好心情,瞬間沒了,周賁連踢帶踹的將那四名倒黴的親衛暴揍了一頓,這才罷手,氣哼哼的跟他們保持一定距離,朝著軍營的方向而去。
一群將士眼見周賁正在氣頭上,也不敢說話,小心翼翼的跟在後方。
黑暗中,幾道身影潛藏在一行人路過的街巷之中。
“將軍,此人便是那劉琦麾下大將周賁。”看著一行人走遠,幾道黑影湊在一起低聲說道。
“如今墨城得了劉琦援助,兵力大增,若能暗殺此人,則墨城破之易也!”
“如今墨城四門緊閉,各地盤查嚴密,我等想要出城難如登天,也不知如今城外是哪位將軍領兵,若能裡應外合,何愁這小小墨城不破?”
“去通知其他人,我等明日便伏於其必經之路,那劉毅這些時日變得謹慎起來,看來已是察覺到我等存在,出入都有那些盾手相隨,不好動手,但這周賁似並無防備,若能殺他,亦是大功一件。”
“喏!”
聲音消失,人影也儘數消失於黑暗之中,仿佛從來都未曾出現過一般。
周賁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經莫名其妙的被人盯上了,這回軍營的一路,走的並不順暢,先是莫名其妙的摔了一跤,然後又被四個粗壯的大漢壓在身上,雖然不至於受傷,但疼是真疼,然後這一路上不時會發生莫名其妙的事情,街道旁邊立的杆子突然被風吹倒,而且好巧不巧的落在他的腦袋上,晚上巡邏的衛隊對他施禮,頭盔掉下來砸他腳上……雖然都不是什麼大事,但卻讓人心情不由自主變得煩躁起來。
“將軍,到軍營了。”裨將有些戰戰兢兢的對著周賁道,說話的時候,拉開至少三步的距離。
這一路不長,但感覺卻比往日裡急行軍一天都累,周賁或許覺得沒什麼,但作為旁觀者來看,自從從哪衙署裡出來以後,周賁整個身上都透著一股邪門兒,好像沾上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一般,一路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