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隆聞言連忙答應一聲,跟趙範一起,收拾了一些財務,便想護著趙範出城。
“走密道!”趙範一把拉住鮑隆道。
“如此,何不帶上夫人?”鮑隆疑惑的看向趙範,趙範的妻兒其實早已送往襄陽,如今這桂陽,隻剩下寡嫂樊氏。
趙範猶豫片刻後,點點頭道:“好!”
當下帶著鮑隆,來到樊氏的庭院,樊氏正在做刺繡,見到兩人過來,疑惑道:“二弟可是有何要事?”
趙範點頭道:“不及細說,隻是我等命在旦夕,特邀嫂嫂與我一同離去。”
樊氏沉默片刻後,看著趙範道:“二弟可否與我實說,是否是因算計伯淵先生不成?”
趙範愕然看著樊氏道:“嫂嫂如何知曉?”
樊氏聞言,歎息道:“那日你於我說為我改嫁之時,便已猜出,妾身雖不知賢弟做了何事,但賢弟真以為若事機敗露,真能逃出?”
趙範聞言皺眉道:“我有密道,可直通城外,嫂嫂快隨我走。”
“再讓你將我贈予他人?”樊氏歎了口氣,反問道。
“你……”趙範一時語塞。
“妾身已助你一次,也算全了與趙家情誼,而且賢弟既然已將我贈予伯淵先生,不管他受與不受,妾身豈可真如貨物一般,被你再贈他人?你可想過趙家臉麵何存?”樊氏說到最後,原本柔美的臉上,已經帶了幾分威嚴之氣。
趙範也是心中生出幾分怯意,隨即卻是惱怒道:“你究竟走是不走!?”
樊氏搖頭道:“妾身不走,亦不能走!”
趙範鏘啷一聲拔劍在手,怒視樊氏喝道:“賤人莫不是已與那劉伯淵做了苟且之事?”
樊氏歎息一聲,沒有再說話,隻是默默地閉上了眼睛。
“主公!”鮑隆上前拉住趙範,沉聲道:“此時不易再惹事端,既然夫人不願,我等先走便是。”
哼!
趙範狠狠地瞪了樊氏一眼,他確有去了襄陽乃至許昌之後,再將樊氏獻一次的打算,隻是不知為何,平日裡頗為柔順的嫂嫂今日卻如此剛烈,讓他頗為惱怒,卻也真不願殺,隻能作罷,轉身帶著鮑隆找到家中密道,這密道當時是陳應和鮑隆暗中找人挖掘,便是為防有一日出了這等事情,能夠及時逃跑,如今倒是無需遮掩了,用過這一次之後,下一次也沒法再用了。
“夫人!”看著兩人走後,樊氏身體突然一晃,兩名侍女連忙上前將其攙扶住。
“無礙。”樊氏歎了口氣,看了看身邊服侍自己的兩名侍女,苦澀道:“趙家……已經完了,你二人隨我多年,房中那些財物自帶一些,各自散去吧。”
“夫人呢?”兩名侍女聞言,麵色一變。
“我……自有去處。”樊氏歎息一聲,沒再理會兩名侍女,掙開兩人的攙扶,默默地走向存放趙家先祖排位的房屋。
兩名侍女麵麵相覷,最後猶豫片刻後,還是沒有走,隻是默默地跟在樊氏身後,看樊氏走入房間,關上房門之後,再也沒有出來。
郴城外,一處不起眼的茅屋中,趙範帶著鮑隆從地道中爬出來,身形都有些狼狽,那密道已經幾年未曾修繕,裡麵不但有積水,還有不少塌陷之處,兩人出來可是廢了不少功夫。
“主……主公!”鮑隆的動作突然一僵,看著門外道。
趙範正在拍打自己身上的泥土,聞言下意識的問道:“何事?”
“趙先生,太守有請!”一道並不屬於鮑隆的聲音在室內響起,趙範身子一僵,有些僵硬的抬頭看去,正看到魏延抱胸而立,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在魏延身後不遠處,陳應有些慚愧的低著頭。
趙範的麵色變得有些蒼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