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陽城。
北方關羽攻破樊城的消息固然鼓舞人心,不過對趙旭來說,跟自己關係不大,也不知道劉毅為何將那魏越派來接替自己小舅子當了這嶽陽令。
不過上次的事情,劉毅肯網開一麵,趙旭已經很感激了,如今劉毅又有了調度荊南五郡之權,如今讓人接替自家小舅子擔任都尉之職,雖然心中有些不滿,但趙旭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跟劉毅因為這種事情翻臉,甚至說都不敢說。
昨天自家小舅子跑來跟自己哭訴,被趙旭一頓拳腳收拾的服服帖帖,心中那股子鬱氣也舒暢了不少,一大早便是神清氣爽,有種靈魂快要升華的感覺。
洞庭湖起了霧,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霧氣,看樣子這得等到太陽徹底升起來才會散去,趙旭並未太在意,每年這個時候,長江兩岸霧氣頻率是最多的時候,整個嶽陽城在霧氣中影影綽綽,猶如置身仙境一般,讓人心曠神怡。
話說自從來了這嶽陽城後,趙旭感覺身體都比以前好了不少。
“姐夫!姐夫!”剛伸了個懶腰,便見一個頗有幾分圓潤的青年跑進來,對著趙旭大喊。
“叫我府君!”趙旭狠狠地瞪了這貨一眼,這沒出息的東西,昨天還攛掇自己找魏越的麻煩,人家可是劉毅指名過來接任都尉之位的,本來因為之前的事情,趙旭這段時間就戰戰兢兢的,好不容易借著人情通過崔州平的關係把這件事兒給揭過去了,這沒出息的東西又來挑事兒,真不明白,都是一個媽生的,自家夫人賢惠,知書達理,怎麼丈母娘生出這麼個玩意兒來,莫不是生夫人的時候,將潛力都用儘了?
“姐夫府君!”小妻弟從善如流,躬身道。
“算了,有什麼事兒?”趙旭被這小子鬨得有些沒脾氣,也懶得再計較了,直接問道。
“那魏越今日一早便把八門緊閉,我們在城外的商船都進不來了。”小妻弟抱怨道:“姐夫府君……”
“你還是叫我姐夫吧。”趙旭聽得頭疼:“他關城門為何?”
“我哪知道?”小妻弟搖了搖頭道:“莫不是想針對我們,把我們的商船擋在城外,害我們賠錢。”
說著,那小妻弟有些氣苦,這可都是錢啊,嶽陽城城門一關,他們一天得少賺多少?
“荒唐!”趙旭冷哼一聲。
“就是。”小妻弟點點頭,跟著附和道:“那魏越分明就是針對我們!”
“我說的是你!”趙旭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這小妻弟,破口罵道:“若他真的是針對我趙家,隻需扣我們的船便是,何須把城門緊閉?”
趙旭看智障一般看著自己的小舅子,擅自關閉城門這種事可大可小,朕追究起來,說你謀反都能找到理由,不說魏越和自己並沒什麼深仇大恨,就算真想對付自己,也犯不著出這麼個餿主意,如果自己的政敵都如同自己小舅子這般,那世界該多美好?
歎了口氣,趙旭拋開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往門外走去道:“我去問問他。”
“姐夫不可,若那魏越心存歹意,害了姐夫性命,那可……”
“啪~”趙旭已經懶得解釋了,轉身就是一個嘴巴子打在小舅子臉上:“滾!”
魏越手握兵權,真要害自己,在這嶽陽城裡,躲都沒地方躲去,真不知道這貨一天到晚都在想什麼。
走出府門,趙旭甩了甩手掌,還彆說,雖然手疼,但這感覺是真不錯。
雖然降為了郡丞,不過劉毅平日裡基本不管事,整個嶽陽郡的事情依舊是趙旭在處理,也因此,趙旭很清楚封鎖城門對嶽陽的損失有多大,作為溝通荊南、荊北的樞紐,加上又有漁鄉提供豐富的貨物,嶽陽在經濟方麵在整個荊州都占據著舉足輕重的地位,以嶽陽如今每日的交易量來算,說是日進鬥金那是毫不為過,而且還隻是府庫的收入。
這個時候無故封鎖城門,對嶽陽造成的損失可不小。
一路來到城牆,趙旭突然感覺到一股凝重的氣息,城頭的將士在來回奔波,搬運滾木礌石,一捆捆弓箭也被拆開,擺放在周圍,那很少有人去動的破軍弩,此刻正在調試,一股大戰將臨的氣氛彌漫開來,讓趙旭一顆心也跟著緊張起來。
“魏將軍,何故突然封鎖城門?”趙旭找到了魏越,皺眉問道,他看到城下有不少商船在遊弋,船上的客商不少人在罵罵咧咧的叫罵,霧氣太重,看不清楚。
“城外可能有江東兵馬。”魏越言簡意賅,事實上,當初劉毅派他來的時候,就讓魏越注意霧天,一旦起霧,最好直接封鎖城門,等到霧氣散去之後,再開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