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孟獲老臉一紅,扭頭不去理他。
“行了。”劉毅擺擺手,示意嚴顏莫要再罵他,看著孟獲笑道:“我此番來南中,是為兩族和平而來,你既不能心服,那便再放你一次,但若下次再被我生擒,又當如何?”
“若再被你生擒,孟獲絕無怨言,定然心服!”孟獲沉聲道。
“好!”劉毅點點頭道:“鬆綁,放他回去。”
“墨侯,這……”眾將不解,起身想勸,卻被劉毅以眼神止住。
自有親衛幫孟獲鬆綁,孟獲活動著手腕,看著劉毅道:“上次我聽人叫你亭侯,怎的如今成了墨侯?”
“升官了,托你之福。”劉毅笑道。
“……”孟獲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沉默片刻之後,方才悶聲道:“聽聞我夫人也被看押在此,可否……”
“一同放走吧。”劉毅揮了揮手道。
“多謝!”孟獲這一次是真有些感激了,對著劉毅鄭重一禮道。
劉毅看著孟獲離開的背影,摸索著下巴思索著下次該如何擒他,同時對著身旁的關興和張苞道:“將他的那些人馬也一並放走吧。”
“喏!”關興、張苞如今是對劉毅馬首是瞻,聞言沒有絲毫的猶豫,領命便走。
吳班卻是站起身來,對著劉毅一禮道:“墨侯,此事是否有些不合規矩?”
“哦?”劉毅微笑道:“吳將軍有話直言無妨。”
“喏!”吳班也不客氣,皺眉道:“這些叛軍雖是賴墨侯智計,卻也是三軍將士拚死換得,如今如此輕易便放走,如何令三軍心服?今日放走他們,明日再來,莫說我軍兵馬不多,便是有十萬大軍,也經不起這般折騰!”
“是個問題。”劉毅點點頭道:“從戰爭來看,我們沒有理由將他們釋放,但我昨夜與嚴將軍探討這南中之事,知道這南中之地,並非隻他彝族一族,事實上,這蠻軍乃是十幾族組成,人心不齊。”
“留著他們,我等此番來南中,是欲以恩義化解其戾氣,讓其為我所用,若是將其儘數絞殺,隻會增添仇恨,若是收為己用,諸位將軍怕是也難儘信,留在營中,這許多人馬,對我軍糧草亦是一項巨大負擔,但若是放回,或許會有奇效。”
吳班聞言,疑惑的看向劉毅,不解其意。
“這些蠻軍,數敗於我軍,心中必然已對我軍生出畏懼之意,若是那孟獲再用他們,臨戰之時,必然心怯,這樣的情緒,會傳播給其他蠻軍,再戰必然更易。”劉毅笑道:“其次,這些人回到各族,必然感念恩義,一萬人中,哪怕隻有一百人感念我軍恩義,這份恩義就會傳播開,會讓這各族蠻人,更容易接受我軍治理,我們要的並非隻是勝利,還要人心,人心是殺戮無法換來的,這般說,吳將軍可能認可?”
“末將不敢!”吳班躬身道。
“好了,既然知曉,便下去準備吧,孟獲的本部人馬可直接放走,其餘人馬,分在黃忠、楊任兩位將軍營中,待孟獲走後,我會親自前往釋放,曉之以大義,諸位將軍還需再辛苦些時日,這孟獲再敗幾次,南中人心也就差不多歸我所有了,到時候,孟獲若還不願降,就由諸位將軍去處置吧。”劉毅看著眾人笑道。
“末將領命!”眾將連忙起身,對著劉毅躬身一禮道。
當天下午,劉毅在將孟獲以及其部眾放走之後,親自去往黃忠、楊任兩營,將那些俘虜的蠻軍召集起來,供以酒食,又將各洞洞主招來,俱言此番前來,非為殺戮,希望各族放下往日成見,與他共建南中。
各族洞主聽聞劉毅要放他們歸去,自然是連連答應,對劉毅千恩萬謝。
雖不說全部說動,但這些族中,確實有不少人感念劉毅恩義,在被劉毅放回之後,帶著自家人馬退回自己洞府,不願再受孟獲號召。
而劉毅也並不是將所有蠻軍儘數放走,一些洞主在戰亂中戰死的蠻族,願意留下來的,劉毅也可以安排他們生計,到得所有俘虜蠻族放走之後,劉毅這邊又多了三千蠻兵,願意受劉毅調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