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末將告退!”龐德又看了於禁一眼,躬身告退。
待龐德離開後,劉毅看向於禁笑道:“文則將軍,我們也走吧,否則今夜不好找宿地。”
“喏!”就如劉毅所想,劉毅這般信任,的確讓於禁心生感激,對劉毅也更加敬佩,一路上鞍前馬後,將劉毅照顧的相當妥當。
相比於新關以及秦關而言,漢關防禦麵很寬,從黃河畔一直到宜陽,就如同劉毅之前所構想的那種防禦體係一般,雖然漢函穀關隻有一座,但整個防禦體係縱橫足有百裡之遙,雖然大軍難過,但對小股部隊來說,能夠滲透的地方很多。
劉毅記得此前在史書上研究漢史的時候,當年赤眉軍就是通過這種方式,化整為零,輕鬆繞過函穀關打入關中,輕易通過防守薄弱的秦關,直接攻破長安。
“函穀關,乃洛陽八關之首,但若論地勢而言,卻遠不如秦關以及新關。”於禁跟在劉毅身邊,一邊走,一邊解釋道。
夜色已深,能看到的也隻是模糊的輪廓以及夜色中那依稀的火光,這函穀關連同陸渾關、孟津算是西麵的一整道體係,不過所防備的方向不同,不過因為新關的建立,這漢關的防禦就有些薄弱了。
劉毅借著火把的光芒,將地圖大致勾勒了一邊,同時命人去通知關平,讓孟達先帶一支兵馬過來,把漢關占據,然後再說其他。
劉毅這次前來,帶了三萬大軍,就任務而言,他的兵力是相對充裕的,在將這一帶的地貌仔細勘察過後,劉毅決定先不管潼關,先配合關羽把函穀關、孟津、陸渾關、宜陽、新安這一帶占據,與關羽形成兩麵夾擊洛陽之勢,擋住洛陽方麵的援軍之後,在去新關和秦關將所有的道路封死,不讓曹軍有支援關中的機會,隻要將曹軍的援軍給擋住了,弘農河潼關占領的意義不大,隻要關中那邊得手了,潼關和弘農就成了孤城,自然便是大漢囊中之物了。
這一仗,能贏!
劉毅帶著於禁和一眾親衛躲入山中,臨時搭建了幾座草棚來居住,自己再帳中開始做沙盤,這一路三座函穀關之間的地形、地貌都摸索的差不多了,此刻做成沙盤,看起來會比地圖更加立體一些。
“墨侯,您這是草棚?”於禁感覺這是自己有生以來,住的最奢華的草棚。
雖然外邊看起來,的確就是個草棚,但內裡無論架構還是陳設,都頗為講究,有專門的床榻,還有桌案,最過分的是還有獨立的廚房,身在其中,心神放鬆,那明明是乾草堆砌的床榻,睡上去卻很舒服,感覺一天的疲憊很快便被消除了,這恐怕比都城最豪華的房舍都要舒服。
“對啊,看不出來?”劉毅仔細的將做好的關城擺在山道的夾縫建,用量尺量了一下,對比雙方的比例。
“看……看出來了。”於禁歎了口氣,早聽說劉毅精於匠道,今日一見果然不一般。
“文則不會沒在襄陽或是江陵住過吧?”劉毅已獲得看了於禁一眼。
於禁臉色有些尷尬,他在襄陽大牢裡待了七年多,出來後,關羽不怎麼待見他,直接打發到城外去了,住倒是住過,但卻是在牢房裡住的,劉毅當時建立牢房可不是讓犯人們去享福的,劉毅記得當時的屬性是舒適感降低三十多,精神折磨三十多,痛改前非三十多,不過這些屬性對於於禁顯然沒什麼用。
畢竟痛改前非那是在自己錯了的基礎上,才會生效,站在於禁的立場來說,他並沒有錯,自然不會生效,但那舒適感降低外加精神折磨的屬性,於禁這些年過得肯定不是太好就對了。
“算我沒問。”劉毅見於禁臉色不對,岔開話題笑道:“此戰能夠建功,文則功不可沒,待戰後我會向朝廷為文則請功,到時候會新建長安,甚至洛陽若能攻下來,也會一起建起來,到時候在這邊定居,這些事情也就見怪不怪了。”
於禁勉強笑了笑,歎息一聲道:“禁幽居數載,不想再出來時,這天下卻是大變,如今年事已高,昔日故友也多半故去,活著的,此生再見怕也是敵人,這些身外之物,也不求了。”
“你比我也大不了太多,何必生出這等心思?”劉毅笑著搖頭道:“就算文則不願與曹魏為敵,以後用武之地也並非沒有,那南匈奴,西域甚至……東吳,何必如此快便服老?”
於禁聞言,默然不語,現在的他,的確已經沒了當年那份熱血豪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