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能絞殺關興,張心中有些遺憾,但牽製漢軍的任務他算是完成了,給曹真大軍撤退贏得了不少時間,曹真化整為零,大量的曹軍湧向蒲阪津,此刻應該已經開始渡河,隻要過了河東,便算安全,張也不必擔憂局勢繼續惡化下去,所以在眼看匈奴騎兵被圍的情況下,並未想著繼續與漢軍撕鬥,而是趁著匈奴騎兵吸引漢軍注意的情況下,調轉馬頭便跑。
隻是這個時候再想跑,卻有些難了,張苞、趙廣自左右夾攻而來,關興也將軍隊交給副將,拍馬趕到。
張作為魏朝三朝元老級彆的人物,坐下戰馬自是不凡,但此刻關興、張苞以及趙廣坐下的戰馬,速度竟然猶在他的寶馬之上。
蜀中雖無馬源,但劉毅做的馬廄可是有著神奇功效的,從西域這邊購買來的馬駒在劉毅做的馬廄中成長起來,無論體型還是力量,都遠超尋常戰馬,可惜數量不多,沒辦法組建騎兵,但從中挑選出來的優良戰馬,那奔跑速度,就算比不上當年名動天下的赤兔,也不差多少。
張借著精湛的馬術想要將三人甩開,但三人卻是死咬著不放,而且雙方的距離也在不斷接近。
“唏律律~”
眼看著已經脫離了戰場,三人還在不依不饒的追擊,張一勒戰馬,調轉了馬頭,回頭看向奔來的三人,冷聲道:“無知後輩,當真不怕死!?”
張苞咧嘴笑道:“人自然是怕死的,不過老匹夫可沒這本事!”
“小娃娃牙尖嘴利,卻不知繼承了汝父幾分本事?”張自然不會因為這麼一句話便被激怒,看著三人隱隱將自己圍起來,冷笑道:“今日便讓爾等識得何為英雄,爾等三人同上!”
“我三人聯手,怕你沒了機會,今日便叫某來讓你知道,你已然老了!”張苞冷笑一聲,手中蛇矛隨著馬身前竄陡然刺出,帶起一股怪風湧向張。
好小子!
張目光一凝,也來不及感歎張苞這股子氣勢,當即將手中長槍往上挑去,原本是想將對方的蛇矛崩開,而後順勢將強勢一轉,直刺對方心窩,他停下來可不隻是因為對方馬快,而是因為難得這三員小將齊至,想要趁機將三人解決,哪怕解決兩個也不錯。
隻是槍矛碰撞的瞬間,一股難言的纏勁兒湧上來,並沒有如同想象中一般把蛇矛崩開,張苞的蛇矛好似有股子奇異的力道,如同蛇兒一般纏上來。
這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雙方這一交手,張就知道壞了,張苞無論武藝還是經驗,都不缺,自己根本沒可能在短時間內將其擊敗更彆說擊殺。
一不小心,還可能落敗,畢竟拳怕少壯,在武藝和經驗都沒辦法碾壓對手的情況下,繼續拖下去,拖得越久機會就越渺茫。
兩人走馬盤旋,鬥了三十餘合,張苞卻是越鬥越勇,哪怕被張壓著打,但那股子不屈的勁兒,卻讓張有種後繼無力的感覺。
三十合一過,張明顯感覺有些壓製不住張苞了,不是張苞有什麼臨陣突破,而是他的體力開始不斷衰減,而張苞卻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氣一般,這一刻,張心中突然湧出一股衰老的無力感!
關羽、張飛、趙雲這些漢朝的老一輩武將虎威猶在,新一代的將領已經成長到這個地步,不說追上,但這些人任何一個,無論武功、統帥,已經到了能夠跟老一輩名將比肩的地步。
正自失神間,張苞突然猛地使了一個崩勁,張手中的大槍差點脫手而飛,虎口發熱,心神也集中起來,但張苞卻並未趁勝追擊,而是策馬躍出了戰團,繼續封堵張,卻不再出手,反倒是趙廣舞槍來戰。
張不及細想,連忙揮槍迎上。
趙廣的槍法相比於張苞的矛法來說,更顯細膩一些,但同樣狠辣,一看就是久在戰場之上磨練出來的,武藝絲毫不遜張苞,一杆長槍出一朵槍花,與張來來回回鬥了三十餘合,如同之前的張苞一般,一槍退開張,躍出戰團,對著關興道:“該你了!三十合不勝,就換人!”
張有些回過味來了,這三個小家夥,竟然是拿自己當磨刀石?
“欺人太甚!”張雙目有些發紅,怒吼一聲,見關興衝來,咆哮著一槍刺出,對關興斬來的大刀竟是不閃不避,一副同歸於儘的架勢。
關興也被張這等打法給嚇了一跳,顧不得進攻,連忙舉刀架住,但接下來,張一招一式,使得儘是同歸於儘的招式,頃刻間,關興身上多了三個槍眼兒,張身上多了三道刀傷,張卻是怒發張揚,仍舊一副不要命的打法。
“老家夥瘋了麼!?”關興有些吃架不住這種打法,一邊咬牙對拚,一邊罵道。
“士可殺不可辱!”張眼中帶著一股決然手中長槍呼嘯而至,帶起一蓬鮮血。
“不好!”張苞和趙廣察覺到關興刀法開始亂了,連忙從兩側搶上,一人架開張的槍,一人一槍刺入張胸膛。
張身子一僵,虎目圓睜,撐著最後一口氣,將手中的長槍擲向關興,力氣已散,長槍並無多大力量,打在關興的護心鏡上被彈了回來。
看著張無力落地的屍體,關興卻沒有太多得勝的喜悅,有些茫然的看向張苞和趙廣:“我等……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