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壁將軍,這是好聽的說法,不好聽的也有,縮頭烏龜之類的,劉毅從出仕到現在,常勝不敗的原因其實很多人都清楚,那是一路慫出來的,遇到弱的就欺負,遇到強的那就隻有一個策略,守!
進攻先不管,先經營營寨,將營寨建的堅固無比,然後再鞏固後勤,讓敵人無機可趁,再然後就是耗,耗到你心慌意亂,然後再想辦法陰你,就算被看破也不要緊,反正不會折損太多人,但成功了,那可就是以小博大,以大漢裝備方麵的領先程度再加上劉毅的烏龜戰法,曹操當年都沒轍,多少名將是被劉毅這樣的戰法給生生耗死的。
夏侯淵、曹洪……劉毅已經記不得了。
“這兵法奴婢也不懂,但奴婢知道,最終是司空贏了。”黃皓訕訕一笑,對著劉毅躬身道。
是啊,我贏了~
劉毅歎了口氣,成王敗寇,甭管手段有多窩囊,但笑到最後的,才是贏家,隻是他有些替那些人悲哀,原本他們可以名揚天下的,卻因為自己,有了汙點。
他能想到後世對自己的看法,就如同劉備哭出來的天下一般,劉毅,苟出來的元帥!
不過劉備的江山,還真不是哭出來的,在劉備麾下二十年,劉備識人、用人的本事和敢於放權的氣魄,縱觀古今明君也沒有幾個有。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很快抵達皇宮,劉毅正要下車,卻被黃皓攔住:“司空,陛下說了,司空可乘車上殿。”
“胡鬨!”劉毅撥開黃皓道:“規矩就是規矩,豈可因我一人破之?”
劉毅心中還是有戒心的,誰知道這是不是黃皓這小子給自己挖坑?自己七年不在朝堂,如今多少有些陌生,若是被坑了,貫上個大不敬之罪,連說理的地方都沒有。
從車轅上跳下來,劉毅依著禮數,讓黃皓前去通稟之後,方才入殿。
三十二歲的劉禪,看上去比當年成熟了許多,隻是久居宮中,身子有些肥胖,臉色也有些暗沉,畢竟這年月沒什麼娛樂,天一黑,唯一的娛樂就是造人了,加上天子身份,他在這方麵有著足夠的資源。
“臣,劉毅,參見陛下!”劉毅來到殿中,躬身道。
“司空快快請起。”劉禪臉上露出了笑容,連忙上前將劉毅扶起:“如今也不是早朝,司空不必如此拘禮。”
“君臣之禮不可廢。”劉毅搖了搖頭道,他這些年功勞確有些大了,而且如今位列三公,要想解除天子顧慮,一是彆碰權利,彆僭越,二來則是恪守君臣之禮,這也是自保之道,總之,絕不能讓天子在你身上感受到一絲威脅。
“司空何時也變得這般古板?”劉禪苦笑著搖了搖頭:“司空這些年經營西域,為我大漢開疆拓土,朕實不知該如何感謝司空。”
“陛下此言差矣!”劉毅肅容道:“臣本布衣,先帝不以臣卑賤,以厚禮待臣,臣為大漢儘忠,本就是理所應當,如何能居功自傲?”
“司空高義!”劉禪歎息一聲,拉著劉毅道:“司空在西域這些年,勞苦功高,此番回朝,本不該驚擾司空,但如今天下局勢風雲再起,朕隻得請司空前來商議。”
“哦?”劉毅看向劉禪道:“莫非曹魏又有動蕩?”
“嗯。”劉禪點點頭道:“藏於魏境細作密報,曹睿病危!”
劉毅聞言,神色一動,曹睿作為曹魏實際上第三任皇帝,年少繼位,其能力絕對不錯,這些年也頗有作為,這麼快也要掛了?算起來,也才三十五歲吧?
“此番朕為司空和驃騎將軍做媒,一者確實想促成好事,二者也是希望借此機會,調司空回朝,準備出兵借此戰平定中原!”劉禪看著劉毅。
劉毅第一次從劉禪眼中感受到名為野心的情緒在釋放。
“看來陛下早有準備!”劉毅看著劉禪笑道。
“護匈奴中郎將龐德已然秘密在定襄屯兵,伏波將軍馬岱屯兵於九原,鮮卑若有異動,兩人會同時出兵,此外藍池新軍已至左馮翊,外征五萬蜀軍、七萬關中軍入河洛,南陽、荊州也征得八萬兵馬屯於南陽,此外還有兩萬水軍屯於嶽陽。”
雲州兵馬、藍池新軍,蜀軍、關中軍、河洛軍、南陽軍、荊州軍……劉毅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這一次,基本上大漢能夠調動的兵馬,都被抽調出來了,足有三十萬之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