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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霸黑著臉從營外回來,迎麵正遇上司馬師。
“仲權,怎的這副麵孔?”司馬師有些疑惑道,不是去罵人麼?怎麼看著像是被罵的一方?
“那漢軍將領甚是可惡!”夏侯霸咬牙道:“辱及先父!”
夏侯淵也算得上一代名將,當年卻憋屈的死在子午穀中,這本就不是什麼愉快的事情,如今夏侯霸跑去叫陣,那漢軍守營將領卻頗為刁鑽,不管他說什麼,對方都回一句你爹是劉毅殺的。
“劉毅,縮頭烏龜,還不出來受死?”
“嘿,你那老父便是被我家司空所殺!”
“劉毅,若你是個男兒,就出來與我決一死戰。”
“你那老父便是我家司空所殺。”
不管夏侯霸說什麼,那營中將領隻用這麼一句來回,一天下來,夏侯霸差點被憋出了內傷。
聽得夏侯霸說了來龍去脈,司馬師也有些頭疼,那劉毅是出了名的穩重,遇到弱一些的還好,還會主動出擊,但遇到厲害人物,從來都是從頭守到尾,麵對這樣的人物,想要逼他出來交戰,還真不容易。
“南方壽春等地先後失陷,大將軍腹背受敵,局勢於我朝不利,我等若不能儘快擊潰劉毅,大將軍危矣,我想向太尉問計,看是否有辦法激那劉毅出來?”夏侯霸一臉抑鬱的道。
南方傳來的消息有些不妙,曹爽之前以多打少,也就是跟劉誠打了個平手,勉強能夠壓製,如今龐統突然自廬江殺出,曹爽兩麵受敵,就有些支撐不住了。
漢軍這一次展現出來的戰鬥力,比昔日更強了幾分,以少打多,愣是跟曹爽打成平手,當然,統帥的作用也很重要。
兩人一並進了帥帳,見到司馬懿,將目前的情況跟司馬懿說了說。
“太尉,若再不能破敵,我怕大將軍那邊會支撐不住。”夏侯霸看著司馬懿,沉聲道。
難辦啊!
司馬懿揉了揉太陽穴,如今主動權在對方手中,自己確實必須儘快結束戰爭的哪一方,劉毅將營寨設在高處,他就算開閘兩次放水,也拿劉毅沒轍。
強攻的話,司馬懿沒有考慮過,劉毅善守之名天下皆知,而且對方占據地利優勢,配合漢軍的精良兵器,司馬懿實在沒有信心能夠強攻下劉毅的營寨。
“仲權莫急,劉毅非等閒之輩,我有一計,或許能將劉毅誘出,卻不知仲權可敢往漢軍大營一行?”司馬懿看著夏侯霸笑道。
“末將願往!”夏侯霸挺身朗聲道,隻要能夠擊敗漢軍,有什麼不敢的。
“仲權可記得,當年那劉毅還在墨城之時,令尊曾揮兵攻之,那劉毅曾用一計擊敗令尊。”司馬懿笑道:“今日,我等便用此計。”
夏侯霸皺了皺眉,當年夏侯淵墨城敗回之後,對於交戰的情況隻字不提,甚至自己有次問了一嘴,被他老爹揍了一個時辰,當初究竟發生了什麼?
“你不知?”司馬懿看夏侯霸神色,有些疑惑道。
“家父對那一仗頗有忌諱,禁止我等詢問。”夏侯霸茫然的搖了搖頭道,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夏侯淵怎麼可能到處去說,同行的武將曹仁死了,樂進也死了,誰能知道。
“當初那劉毅贈予夏侯將軍一件女裝,夏侯將軍激憤之下,方才莽撞出兵,中了那劉毅的奸計。”司馬懿歎了口氣。
夏侯霸聞言恍然,夏侯家三十年未解之謎,終於解開了,不過隨之而來的就是無儘的憤怒,自家父親何等英雄人物,那劉毅竟敢如此辱沒!
“我們這次,也送他一件女裝,我都做好了!”司馬懿在夏侯霸詭異的目光中,從包裹中取出一件女裝遞給夏侯霸,見他目光詭異,司馬懿輕咳一聲道:“此乃我夫人年輕時所穿,一直留在身邊。”
“末將明白,這就去。”夏侯霸連忙接過女裝,準備去叫陣。
“不急。”司馬懿擺了擺手道:“明日再叫陣不遲。”
“喏!”夏侯霸答應一聲,躬身告退。
“父親,此計能成嗎?”夏侯霸離開後,司馬師疑惑的看向司馬懿問道。
“若是旁人,必然能成,但劉毅此人……”司馬懿歎了口氣道:“為父也不確定,此人極擅隱忍,此舉未必能將其激怒。”
“那父親此舉……”司馬師疑惑的看向司馬懿。
“劉毅能忍,但其麾下將士卻未必,鄧艾、薑維年輕氣盛,那魏延雖是老將,卻同出於墨城,而且此人性情桀驁,其一生唯獨敬重劉毅,若此三人有一人能出,便不怕劉毅不出。”司馬懿摸索著頜下胡須,微笑道。
司馬師恍然,點頭笑道:“還是父親高明。”
“現在說這些,為時尚早,看那劉毅如何解決吧。”司馬懿搖了搖頭道。
“喏!”
……
次日一早,夏侯霸並沒有帶領兵馬,隻帶了一隊親衛來到漢軍大營外,看著轅門上漢軍守將,夏侯霸深吸了一口氣,吐氣開聲道:“我乃大魏騎都尉夏侯霸,奉太尉之命前來拜見劉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