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旭由衷的希望,這個人口中純粹是胡說八道,信口開河,他隻是為了恐嚇他們,才胡扯艾滋病的說辭。
安頓好丁黎明,黃正浩開車將秦旭和嫌疑犯帶回分局。
大概是心裡憋了一口氣,剛回警局,辦理完相關手續,黃正浩就開始提審董東常。
老秦師父從犯罪嫌疑人咬人開始,就一直眼神複雜地盯著董東常,一聲不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等秦旭鬱悶地在辦公室坐下,老秦師父才很難相信地開口說道:“怎會有人用心如此惡毒,自己身染重疾,卻要用其陷害他人。”
“你老人家見過的奇葩還少著呢!我當警察連著實習期還不到兩年,見到比這更狠毒的人也有。像我師父那樣的老油條,早就千滾萬滾,百毒不侵。”秦旭在電腦麵前錄入這名嫌疑犯的資料,一邊回答老秦師父的疑惑。
秦旭這些日子與老秦師父相處,大致猜測,他還真是從小在一個封閉門派中長大的老祖宗。
從被仙獸門掌門撿回撫養之後,就極少離開山門。
又因為延壽果機緣,保持著孩童樣貌,雖然壽命綿長,但總會被人下意識當成幼童照顧,雖然聰明,但心性質樸單純,是一個很善良的老祖宗。
“唉,老朽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為何仙獸門慘遭橫禍,道統消亡,如今入世,仿佛看到一點端倪。”老秦師父目光沉沉,歎息說道。
秦旭雖然接收了神獸白骨中蘊藏的仙獸門傳承,但他依然隻是一個旁觀者。所以,他很難切身感受到老秦師父對門派的眷戀和心痛。
少有幾次,聽老秦師父談及此事,秦旭隻能沉默不語。他覺得言語蒼白,難以慰藉老秦師父經曆門派毀滅的痛苦。
正在這時,老民警楊曉剛看到秦旭仿佛在發呆,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說道:“小秦,彆忘記,今天輪到你去潮海市第九中學值崗了。”
楊曉剛所說的值崗,是他們分局去年才多出的一項工作任務。
去年,海西省發生了一起校園惡性事件,出現多名傷亡。為了維護學生出行的安全,上級下達任務,在上下學的高峰期,每一個分局都要派出民警和輔警在重要地段維持治安,保證學生到校離校,萬無一失。
政策是好的。
但落到本就忙得飛起的基層身上,簡直快成了壓垮驢的最後一根稻草,那段日子,可謂苦不堪言。
所幸這兩個月暑假,學校清靜了,他們也能喘一口氣。
不過,長陽分局片區內的兩所中學,這個月開辦了高三學生補習班,又有較多學生進出,所以民警值班繼續安排。
“差點忘記了,謝謝了!”秦旭看了看時間,飛速將手上的工作完成,然後換上警服,喊上今天當值的輔警同事,直奔潮海市第九中學。
三伏正暑,烈日當空,潮海市第九中學旁邊位置綠植覆蓋少,行道樹枝葉稀拉,值崗的秦旭三人,連個遮陽的地方也沒有。
儘管如此,站在這個位置,就不能大意,一旦出現閃失,後果嚴重。
看著穿著校服滿頭大汗回家的高三學生,秦旭隻能做到眼光六路,耳聽八方,盯交通,看行人,觀察是否有可疑人士,一個小時值崗結束,身上的警服已經可以擰出一碗水了。
“秦旭小子,老朽倒是有一個建議,不知你是否想聽。”秦旭衣服濕透,老秦師父無處落腳,隻能飄在他前方,摸著肥兔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