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那一瞬間, 時桉懵了。
這是她這輩子,第一次,如此的接近一個心臟, 甚至還是鮮活跳動著的異形心臟。
要知道, 她上輩子連條魚都沒殺過, 吃雞肉也從來不碰雞心那些內臟。
而現在,在她手裡的, 是一條人魚的心臟。
細細麻麻的感覺從覆蓋在心臟上的手心逐漸蔓延身體其他地方, 時桉幾乎想要驚聲尖叫。
瘋了嗎這是!
這條人魚腦子是不是有病!?
池忻卻跟看不見她眼中的驚恐一樣, 心口處的藍色的血液嘩啦啦的往下流,順著心口劃過腹肌流到了尾巴上,甚至浸染了時桉身下的毯子。
“想要嗎?你想要的話, 我可以給你。”血流的有些多了, 池忻的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但臉上依舊掛著溫和的笑意, 說出的話都柔聲細語的, 像是在哄著時桉說出想要這句話一樣。
時桉是想要人魚的心臟, 但不是這麼個要法啊!!
她會做一輩子的噩夢的吧!
怪不得她問池忻人魚的眼淚指的是不是人魚死後的心臟, 他說不全是。
活著時候人魚的心臟也是人魚的眼淚!
“鬆手”時桉的嘴唇都止不住的顫抖,受到驚嚇後的臉色蒼白的像雪。
任誰被抓著手掏了對方的心窩子,都無法保持鎮定吧。
“為什麼?你問人魚的眼淚, 難道不是想要得到它嗎?”池忻的表示似是有些不解的問。
“拿了你不會死嗎?”時桉問。
“不知道。”池忻回答的誠實, “畢竟還沒有哪條人魚被掏過心臟。”
“那你鬆手。”時桉說。
她現在感受到手底溫熱的心臟在跳動,就已經反胃的快把之前吃的東西給吐出來了!
池忻眼睛頓時亮了亮,比天空大海還要漂亮宛若碎滿星辰的藍色眸子裡全是驚喜,“你是怕我死掉嗎?”
時桉點點頭,肯定怕啊, 殺人魚和殺人有什麼區彆!
“那你是不是喜歡我,你不喜歡我的話,為什麼會怕我死掉。”池忻覺得自己猜到了真相,頓時開開心心的想要蹭蹭她,驚得時桉死命的往後縮。
瘋子,這條人魚看著溫溫和和最好相處,結果是個瘋子!
“放手!我快死了你快放手。”時桉哭喪著臉,再不放手她心裡要留下一輩子的陰鬱了。
池忻聽話的鬆開了她的手,時桉身上的繩子鬆鬆散散的,她連忙拽著那些繩子往後縮,白皙的手掌上全是刺眼的藍色血液。
比紅色要好點,至少時桉的認知中血是紅色的,所以藍色的看起來倒是沒那麼驚悚,隻是有些詭異。
“弄臟了你的手,對不起啊。”池忻湊上前想要替她擦拭乾淨手,被時桉應激的拍開。
“你先彆碰我。”時桉驚疑不定的說,生怕他拉過她的手下一秒就戳進他身體的其他部位,把他體內的器官挨個摸個遍。
“好嘛。”池忻看著有些委屈,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坐好了。
“等等,我去給你找醫療箱包紮一下。”上身的繩索被池忻弄開了,時桉也就輕而易舉的解開了腳腕上的繩子,踉蹌了一下站起來,時桉活動了下四肢去找醫療箱。
她記得雷易收拾包的時候,有攜帶一個小型的醫療箱,裡麵裝著許多應急的繃帶等東西。
“不用。”池忻直接將她拉進了自己的懷裡,“看,已經不流血了。”
他笑嗬嗬的,仿佛受傷的不是他一樣,“過會兒就好了。”
時桉不敢往他的傷口地方看,既然他說不用那就不用好了。
池忻這才注意到時桉難看的臉色,“嚇到你了嗎?”
時桉忍著反胃的感覺說:“可不是麼,掏心窩子是我長這麼大以來的第一次。”
池忻“哇~”了一聲。
“我是你的第一次啊。”
時桉:
能彆把話曲解的這麼曖昧嗎?
她找到水喝了一大口,把反胃的感覺往下壓了壓,隨後說:“人魚的眼淚,指的就是人魚的心臟對嗎?無論是生還是死的狀態。”
池忻點點頭,“可以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