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歡迎回來,小家夥。...)(2 / 2)

待到風奇奇昏迷不醒地離開赤紅星球,讓前來接應的飛船裡的神跡工作人員感染成為異種,那時候的她當然沒有自毀飛船,將自己身上攜帶的“病毒”以及那些人類異變的異種毀掉,更沒有他所謂的他在聽到消息悲傷激動之下差點死亡,好在最後風奇奇被國家救了,她還在意識清醒的片刻主動損獻自己的身體當小白鼠……

事實上,飛船悄悄返回藍星,攜帶所有秘密進入地下實驗室,而他開始對昏迷不醒的風奇奇進行研究。

剛開始他取了風奇奇的骨灰和血肉,失望的是對他的病沒有效果。

他怎能甘心?

他不僅要從風奇奇身上研究出治好他的藥,更要研究出長生不老、超速自愈能力的藥,他要成為像風奇奇一樣的特殊存在……

不僅如此,那些由人類變成的異種被薑式關起來,同樣拿來研究。

過去的薑式已經死了,現在苟延殘喘的他將不惜一切代價為自己“活下來”而努力。

反正是她不仁在先。

而他口中為國家服務、研製出讓核源素誕生的藥劑,並導致異種大量繁殖並暴.亂的科研人員周承光並不是國家的人,他本就是薑式的助理,被薑式看中其超高智商,以高昂薪水讓其加入神跡。

他因身體原因,本人無法對風奇奇進行一係列實驗,遂隻是在旁指導,一切讓周承光代勞。

剖開風奇奇,是他授意,周承光主刀的。

……

女孩纖瘦的身體被冰冷器械固定在手術台,身體被剖開多處,各種精密儀器穿插在其中,在她身下,暗色的血跡蜿蜒,宛如一朵奈何橋上盛放的彼岸花,美得近乎妖豔。

至始至終,她的眼睛都是睜開的,如墜星辰的墨藍雙眸平淡無波地看著雪白的天花板,鴉羽似的長睫偶爾輕輕顫動,昭示著她能感知一切。

然後愈合,剖開。

又愈合,再剖開。

持續不斷。

有一天她掙脫禁錮四肢的器械,穿上她喜歡的白裙跑了出去,過程中白裙被鮮血染成不詳卻又妖冶的紅裙,她站在屋頂,一言不發地張開雙臂,無聲述說著什麼。

薑式怕她成功逃跑,再來報仇,忙讓人去將她抓回來,卻沒想到找到她時,她朝他冷冷勾唇,接下來一切都變了。

暴動瞬間發生,那些研製出來的第一批異種脫離控製,瘋了似的衝出牢籠,開始攻擊實驗室裡的人類。

她能控製那些異種!

在這之前,她沒有表現出任何跡像,躺在手術台上即使被反複剖開也依舊忍著,韜光養晦麻痹他的認知,到得最後重拳出擊,不給他任何翻盤的機會。

他輸得徹徹底底。

如他所說,他死在了實驗室,神跡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死在裡麵,儘皆被進化的實驗室吞噬,奇跡般的他的意識保留下來,與實驗室融為一體。

那個時候的薑式不知道風奇奇去了哪,但他知道實驗室吞過哪些人,沒有吞的說明當時活著逃了出去,他還因此知道一個真相――

風奇奇當初不給他骨灰治病,是因為骨灰對他的病沒有效果,相反還會出現不可控的副作用,有可能會加速他一命嗚呼。可他當時狀態極度不好,她要這麼說,反倒像是宣布他的死刑,說不定又刺激到他,她乾脆直接不給。

後來飛去太空,找到有生命波動的星球,也是想從裡麵找到能否治愈他病的東西。

明白這些的薑式如遭雷劈,明明沒了身體,卻在那一瞬間感覺到極致痛苦,好像有千萬把鋼針從每個毛孔刺入,沿著血管一路往上來到頭顱,用力翻攪將腦髓撕碎――

他都做了些什麼?!

回想過去的那一幀幀一幕幕,他發出無聲地能將人靈魂撕碎的慘叫,也就是那個時候,不堪承受的他意識分裂成兩份,一份隻餘善良,一份全是惡念。

他們被困在實驗室,睡了醒、醒了睡,如此過去一百多年,終於再次見到風奇奇。

而此時的她,是失去過往所有記憶、全新如白紙的她……

隻要把她留下來,杜絕她想起過去的記憶,重回過去,他們最初相遇的那段時光。

奈何事與願違。

他哪裡還有資格站在她身邊。

留了兩個月,此生足矣。

……

風奇奇揉著脹痛的太陽穴站起來,站了好一會兒才將薑式所有的記憶消化完。

……原來這才是真相。

她沒什麼意外地嗬了一聲。

往四周掃了掃,大型異種們安靜如雞地待著,一隻隻瞪著銅鈴大小的紅眼睛小心翼翼望過來。

響起的水花吸引了風奇奇的注意力,她這才看到身邊隻桶,裡麵放著一條活蹦亂跳的殺人魚,比先前那條小很多,約十厘米長。

還有一個行李箱,裝著她一些衣服和。

衣服上麵放著一個嶄新的通訊器,風奇奇拿起來檢查,信號滿滿,可以隨時聯係人。

她蓋好粉色行李箱,一屁股坐上去,眼中透著些許茫然。

過了會兒,低頭看手裡的通訊器,手指靈動地把玩了會兒,忽然想起來,應該用它聯係人。

聯係誰?

……陸也。

這個名字乍然自腦海裡出現,活似一粒石子扔進平靜無波的湖麵,蕩起一圈細碎漣漪。

風奇奇慢慢按下先前記住的陸也的通訊號。

最後一個數字還未按下,周圍安靜乖巧的大型異種們忽然抬起大頭,朝天空發出威脅的怒吼,它們聚攏在一起的聲波連天地都為之顫抖――

線條流暢的紅色人形機甲無視異種的威脅,從高處俯衝,瞬息間衝到地麵,在女孩麵前站定。

下一秒,麵罩滑開,露出陸也蒼白的清俊臉頰,機械右臂在腰側輕輕一按,從打開的暗格中取出一盒新鮮牛奶遞過去。

他說,聲音有些啞:“限量版的草莓味,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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