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雲飛與薛萬徹同時點了點頭,前者是知道曆史上李正寶背叛梁師都後,直接泯然眾矣。後者則是將門出身,深諳其中的忌諱,就算李正寶出手幫了柴紹,以後估計也是回到大唐當個小統領,根本不會給他領兵的機會,畢竟是有前科的人李正寶看了眼席君買,又道:“就算不為我和我的那些老部下考慮,小郎君也是不能輕易出手的。”李正寶看向席雲飛,道:“今日發生的事情,估計就是柴將軍和程將軍對你的試探。”
席雲飛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其實他也早有預感,不過當時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倒是忘了這一茬,不過還好,當時沒有開槍,否則自己的依仗怕是就要暴露李正寶接著道:“之前你帶著我們公然闖營,已經間接告訴了他們,你是可以驅動我們這一萬五千人的,也就是說,你已經是一個擁有萬軍之師的大商賈,雖然我沒有去過大唐,但我估計,就算是那些頂級的大世家,應該都不敢光明正大的攜帶這麼一股力量。”
“李叔的意思是?”席雲飛眉心一蹙,他倒是忘了這一點,何為擁兵自重他這也算吧!
李正寶畢竟是過來人,歎道:“本來我們已經做好了去到大唐,就被強製分開拆散的準備,不過如今你公然圍城自居,我想······留在朔方東城,替你守護內城這一畝三分地。”
李正寶說要留下,席雲飛沒有不喜,因為之前就因為煤礦和煤爐工坊的事情,跟他商量過守衛的事兒,再者李正寶畢竟曾經是梁師都麾下大將,跟著自己回大唐也不好,甚至有可能被當成間諜細作防範起來席雲飛思忖半響點頭應道:“也好,既然李叔有心,那以後這內城就要李叔多多擔待,當然,必要的手段我也會留下,免得我回到大唐,那柴紹又來作妖。”
李正寶朝席雲飛微微頷首,雖然不知道席雲飛說的‘必要手段’是什麼,但聽他的意思,應該是能喝退柴紹的物件兒,李正寶瞄了一眼席雲飛腰間的槍套,心中倒是多了幾分興趣······
······
入夜,梁師都五萬大軍終於抵達朔方東城北城門,大軍直接在城門以北二裡地安營紮寨程咬金站在城頭,身側是柴紹臨時調配給他的兩名副官看了眼火光連天的梁國軍營。。程咬金緊縮的眉頭始終沒有放鬆良久,頭也不回的問道:“火油滾木收集得如何了?”
其中一個副官聞言趕忙應道:“因為準備匆忙,現下隻夠抵禦一個時辰的攻伐,若是對方明日天明來攻,或許我們還有一個晚上的時間籌集。”
程咬金搖了搖頭,再過一晚?不可能的,眼下梁師都安營紮寨不是為了休息,而是要讓士兵們吃飽,至於吃飽了乾嘛?當然是趁著夜色直接攻城,若是等到明日讓己方有了充足的準備,那就失去了攻城的先機,梁師都雖然不是當皇帝的料,但帶兵打仗的本事卻是得到認可的程咬金轉身看向燈火通明的內城,不是怨席雲飛不肯相助,反而是想著是不是提早安排席雲飛逃離朔方,其實在程咬金看來,席雲飛那一萬多人加不加入守城關係不大,就算加入了,最多也就是多拖延對方一日光景。而己方的援軍,離這裡最近的並州,偏偏是李孝恭的地盤,李孝恭逆反的風波還沒過去,徹查之人正是席雲飛之父席開山,所以程咬金並不指望李孝恭能發兵支援剩下的就是柴紹鎮守的延州軍了,不過若是大肆抽調延州人手來援,到時候突厥大軍直接長驅直入攻占延州要地,那當如何?
左思右想之後,程咬金才做出了破釜沉舟的打算,但是席雲飛對大唐還有用處,必須把他送走······
不過程咬金不知道的是,此時,席雲飛正帶著鐘山一行人在紫雲軒喝花酒畢竟鐘山等人是因為自己才受傷的,席雲飛按照後世工傷的處理方式,打算帶他們來放鬆放鬆,明天再包個大紅包,收買一下人心而此時,紫雲軒三樓最大的一間包廂裡席雲飛隻是提出想找一處視野最開闊的地方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卻沒要求木紫衣帶他走進女兒家的粉色閨房裡席雲飛有點後悔,整個紫雲軒視野最好的屋子竟然是木紫衣的閨房,嗬嗬,席雲飛無奈的歎了口氣,也不知道這個小娘皮到底在想些什麼就在席雲飛望著城門外的火光發呆的時候,身後一陣香風襲來,這種獨有的香味兒席雲飛不是不喜,隻是覺得容易讓人心猿意馬身後,木紫衣端著一套精致的酒具走過來,將托盤放在窗台的欄杆上看了眼對她不理不睬的席雲飛,最後將視線定格在城外的那片火光處,良久,才輕聲細語的問道:“郎君打算隔岸觀火?”
席雲飛聞言一怔。。看了眼淺淺的望江河,又朝外城的平民區看去,那裡到處有火把閃動,席雲飛知道,柴紹的人正在組織百姓們籌備城防物資席雲飛咬了咬嘴唇,道:“若是城門被破,我會接納無處可逃的百姓。”
聽到席雲飛肯接納百姓,木紫衣臉色微微一緩,不過隨即轉念一想,繡眉輕揚,疑惑道:“如果外城真的被破,那我們守著連城牆都沒有的內城還有何用?”
“我們?”席雲飛詫異的看了眼木紫衣木紫衣自覺失言,雙頰微紅:“妾身隻是······”
席雲飛伸手打斷她,轉頭繼續看向城外梁師都的軍營所在,笑著說道:“隻要他們敢來,我就有辦法讓他們有來無回,我說過,內城我說了算,神仙來了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