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爾日隻是一介商賈,他沒有資格從席家莊前門進出,所以離開席家莊的時候,走的依舊是後門,凍瘡,對他來說是一個非常熟悉的名詞。很多人覺得隻有南方人突然到了北方,不適應突變的天氣,還會患上凍瘡之類的病症,其實不然,凍瘡就跟夏天的痱子一樣,無關南北和地域,隻是南方沒有得凍瘡的自然條件而已。
“請問張管家,這種油膏真的能夠治愈凍瘡嗎?”格爾日用不是很標準的大唐官話朝帶路的老管家問詢了一句,眼裡都是驚奇之色。
老管家也不太確定這鯨油膏是否有用,畢竟才是第一天施藥,不過對席雲飛的盲目自信,讓他拍著胸脯保證道:“效果非常顯著,我家郎君手段通神,就沒有他辦不到的事情,區區凍瘡,我家郎君說能治愈,就一定沒有問題。”
格爾日驚愕的看了他一眼,雖然你說的這麼信誓旦旦,但我怎麼就不信呢。
格爾日不是三歲孩童,聞言頓了頓,又轉頭朝那些正在抹藥膏的工匠看去鯨油膏有抑製刺痛症狀的功效,許多抹了三刻的工匠此時都神情舒展了許多,嘴上對鯨油膏的讚譽比比皆是。
格爾日聽在耳裡,記在心裡,本想轉身離開,回頭再找席雲飛商議這神器藥膏交易之事,突然想起自己家寶貝女兒這幾日因為趕路,腳上也長了一些凍瘡。
尷尬的看了一眼老張管家,格爾日指著正在分發鯨油膏的小廝,道:“尊敬的張管家,小女這幾日也深受這凍瘡之苦,格爾日有個不情之請,能否賣我一點鯨油膏,讓我帶回去讓小女試試?”
老張管家聞言一怔,想起席雲飛對鯨油膏的評價,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你要多少都可以,不過不用買了,遠來是客,我做主送你一罐。”
說著,老張管家走上前,讓小廝挖了一個泡菜罐大小的鯨油膏過來,遞給驚喜連連的格爾日,還囑咐道:“早中晚各自外敷三次,哦對了,塗抹之前,隻能用溫水清洗創口,切忌用熱水,許多得了凍瘡之人最喜歡熱敷緩解刺痛,但我家郎君說了,用熱水隻會加深症狀,最好是用溫水清洗創口,塗抹藥膏後,兩三日就能見到效果。”
老張的貼心讓格爾日十分受用,感恩戴德的接過鯨油膏,便告辭朝外城的客棧趕去。
當天夜裡,在屋子裡依靠煤爐取暖算賬的格爾日,正在期待接下來與席雲飛交易的錢景。
叩叩叩~
房門突然被人敲響,格爾日看了眼桌案上的香燭。。估計眼下已經到了亥時,誰還會上門叨嘮自己?
“誰啊?”格爾日用大唐話警惕問道。
熟料,門口一陣女聲傳來,接著直接推門走了進來:“阿達,是我,就知道您還沒睡。”
格爾日愣了愣,揉了下惺忪的雙眼,才看清來人竟是自己最寶貝的明珠,安其拉。
隨即不無怪罪的小聲嗬斥道:“臭丫頭,眼下是什麼時辰了,怎麼還不休息?”
安其拉才不怕格爾日,幾步走到他麵前大大咧咧的盤膝坐下,拿過格爾日桌案上正在撰寫的計劃書,看了半響後,點了點頭,道:“阿達此次南下果然有大動作,不過我有個小建議。”
格爾日嘴上強硬,其實對這個寶貝女兒疼得不行,聞言也隻是瞪了她一眼,隨即好奇問道:“你能有什麼好建議?”
安其拉說著,從懷裡拿出那罐鯨油膏,朝格爾日正色道:“阿達,這個藥膏一定要寫進交易清單裡,我相信,這個東西在突厥,一定會成為暢銷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