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花嬸抬頭朝田大川和喬二爺望去,又道:“兩位哥哥的心意,花娘也心領了,這事兒還是交給二郎吧,既然他說了會給我們一個交待,那還是不要去添亂的好。”
“這……”眾人麵麵相覷,剛剛席雲飛離去的時候,確實是說過這樣的話。
劉氏蹲下身子,握著花娘的手,安慰道:“姐姐這樣想就對了,二郎不會讓你,還有是兒白白受苦的,你們放心,要是那小子處理的結果不讓你們滿意,回頭我讓大郎直接去平了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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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屋,流蘇花帳下,柳如是睜著眼睛,任由眼淚不斷落下,沾濕了三尺青絲。
屋外幾人說話的聲音不小,被她一字不落的聽在了耳裡,母親花娘的哽咽聲,不斷的在她耳畔回蕩,即是陌生,又無比的熟悉。
回憶過去,一幕幕模糊異常的畫麵也漸漸清晰起來……
“求求你了柳管事,我家是兒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吃過米麵,您就大發慈悲,勻我一碗吧。”
“小娘子就彆為難老夫了,大娘子要餓你娘倆三日,便不會少了一刻,要是讓她知道你偷吃了一頓,不說你要加罰,便是老夫也要受了牽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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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兒乖,多穿兩件衣裳就不冷了,不冷了,哈,哈,暖和點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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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賤皮子,誰準你私自將桌椅燒火的,你知道這些物件兒能換多少炭嗎?”
啪~啪~
“給我打,狠狠的打,你個敗家的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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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
“阿娘,是兒好餓,又好冷……”
“是兒,是兒乖,是娘對不起你,娘對不起你,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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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小妖精,你娘是不要臉的破鞋,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還河東才女,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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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娘生沒娘養的小賊,誰準你偷吃貢品的……來人啊,給我把她的手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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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紮三針就不行了……潑醒……再紮,我看她能忍得幾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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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賤人,會寫幾首詩就上天了,還敢在文章裡隱喻老娘,給我把她的腿打斷了,我看她還怎麼去參加詩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