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幾個崔氏族老當初得知突厥易主,義成公主帶著兩個孩子定居朔方的時候,甚至還想著要去朔方漸漸義成公主,要不是家中子嗣擔心他們身子骨經不起顛簸死命攔著,估計現在已經死在路上了。
“不行,我得去見見那個可憐的孩子!”老者拄著拐杖,顫顫巍巍的就要朝門外走去。
坐在他對麵的崔乾見了,急忙起身去攔,勸阻道:“七叔啊,您先彆這麼激動,您老不為自己想想,也要為義成公主本人想想啊,她現在已經不是公主,也不是突厥的可敦了,您難道就不知道她為什麼不來見您嘛!?”
“我……”老者老雖老矣,但卻依舊耳聰目明,腦子思路也很清晰。聽到崔乾的話後,腳步一頓,眼眶漸漸濕潤了起來:“唉,傻孩子,她怎麼那麼傻……”
崔尚身為家主,也是無奈得緊,這幾個族老都是家中的寶,輕易他是不敢去得罪的,也隻有崔乾能在他們麵前說上兩句。
崔尚歎了口氣,道:“義成公主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此次之所以來博陵,就是要完成與郎君的最後一次交易,交易完成之後,不管是突厥還是定襄,與她都沒有什麼關係。”
“什麼沒有關係?”老者對崔尚怒目而視,喝道:“她還是我大隋的公主殿下!”
“我……”崔尚無言以對。
倒是崔乾扶著老者,鄭重道:“七叔,您老知道現在定襄的處境嗎?”
老者濃眉緊蹙,不耐煩的斥道:“有話說話!”
崔乾尷尬的點了下頭,將老者扶到椅子上坐下,才說道:“就在前不久,突厥阿史那突利借助一股神秘力量輕易坐上突厥大可汗之位,這事兒您也知道。但是,您知道失去突厥庇護後,定襄現在是什麼情況嗎?說是四麵楚歌也不為過!”
老者聞言,有心辯解什麼,但是看了一眼中立派的幾個老家夥,挪了挪拐杖,憤憤的在地上戳了一下。
崔尚與崔乾相視一眼,同時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崔乾拍著老者的背,幫他順氣,又道:“侄兒其實有件事情一直瞞著您,就是怕您接受不了,但是現在問題已經解決,侄兒也就直說了。”
老者扭頭朝他看來。
崔乾道:“其實突厥動蕩後,定襄就一直遭受高句麗的洗劫和侵擾,有一次高句麗兩萬騎兵甚至打到定襄城外,要不是高熲將軍之子帶領義兵及時相助,說不定……哎呦!”
崔乾說到一半,那老者拿起拐杖就敲了過來,驚疑不定的問道:“臭小子,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怎麼敢瞞著老夫……我,我抽死你我……”
崔尚見狀嚇得脖子縮了縮,瞞著老者的決定是他做的,崔乾隻是配合自己,此時見崔乾替自己挨打,心中也過意不去,急忙拉住老者,寬慰道:“七叔,七叔,您老放心,此次我們就是奔著高句麗去的,不出半個月,定要將那榮留王的腦袋摘下來給您當球踢。”
“……”
崔尚話音剛落,全場一片寂靜,包括被老者敲得抱頭鼠竄的崔乾,更是直接趴在地上朝崔尚看來,眼裡意味深長,看著崔尚就像在看……一個白癡。
老者緩了一口氣後,怔怔的看著崔尚,臉上神情變化莫名,好半響,才嗤笑著嘀咕道:“你個小崽子,白日發夢便白日發夢,彆用這種話來安慰老夫……還半個月……當年幾十萬大軍都做不到的事情,你憑什麼敢……唉,算了,不提也罷,不提也罷……”,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