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說起來,長安城中這樣的事情偶爾也會發生。
打架鬥毆都是常事兒,兩個擺街的攤販子都有可能因為攤位打起來。
還有那些車馬行搶生意的,幫派搶地盤的,或者高門大院的護院互相看不過眼打起來的。
好比程咬金家的護院與尉遲恭家的護院,幾乎每個月都要火拚一次。
王大錘曾經自嘲的說過,作為國公府的護院,唯一練兵的機會就是與另一個國公府的人乾架。
不過,打起來的理由各種各樣,但眼前這種突如其來的血腥畫麵卻是不多見的。
方才那黑衣女子一柄短刀飛來,直接將人釘死在地,這種手段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嗎?
而此時,那黑衣女子依舊是一柄斷刀,瘦弱的身形與麵前持鉤的大漢形成鮮明的對比。
若不是那煎餅攤子死去的人血還沒涼透,估計不少人都要站出來打抱不平了。
那疤眼中年臉上的眼罩估計是在被踢飛的時候脫落了,此時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隻閉著的眼睛上,赫然是一條猙獰如蜈蚣的巨大疤痕,從額頭裂到腮幫子。
不論怎麼看,那黑衣女子對上這個長相凶狠,又身強力壯的中年漢子,肯是沒有勝算的。
幾乎所有人都這麼認為,除了喝酒看戲的席雲飛和王大錘。
街道上的行人已經為那兩人空出了足夠的打鬥空間,然後站在十幾米開外的地方,神情激動又期待的等待著場上的兩人開始表演。
終於,那兩人在對峙了片刻後,還是動了。
隻聽一聲尖銳的金鐵交鳴聲炸響,那黑衣女子一刀朝疤眼中年的脖頸砍去,卻不想那疤眼中年一個側身,右手握著的倒鉤反朝她的麵門揮去。
好一招以攻代守,那黑衣女子明顯對敵經驗不足,當先收回短刀擋住了倒鉤的攻勢,然後一個回撤,想要與疤眼中年拉開足夠安全的距離。
可惜,那疤眼中年似乎看穿了她的意圖,在倒鉤被擋回來的瞬間,左腳後蹬,整個人如猛虎撲食一般,朝那黑衣女子撲了過去,人還在空中,右手的倒鉤已經舉到了頭頂。
清晨的暖陽透過雲層映在那泛著紫色光芒的毒鉤上,這一下勢大力沉,若是那黑衣女子舉刀格擋,就算是擋住了,倒鉤也能憑借造型優勢,傷到那黑衣女子的後肩。
或許是看穿了疤眼中年的目的,黑衣女子帶著麵罩的繡眉一蹙,剛剛回撤落地,急忙跟著一個利索的翻滾動作,不往後退,偏偏悍不畏死的朝前滾去。
那疤眼中年唯一的右眼閃過一絲猙獰,眼看那黑衣女子就要滾到他的腳下,手中倒鉤直接急速下揮,朝著那黑衣女子的後心而去……
咯噔一聲,那黑衣女子眼裡一絲厲色劃過,竟然直接用手臂擋住了倒鉤,然後右手短刀一個劈砍,直接朝疤眼中年持著鐵鉤的手腕砍去。
疤眼中年目眥欲裂,沒想到這個小丫頭竟然對自己這麼狠,這分明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手段,自己方才那一下肯定打碎了她的手臂。
可是,因為自己揮舞鐵鉤的力量用儘,此時也來不及收回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手筋被那黑衣女子的短刀割斷,鮮血嘭一下爆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