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比了,不比了,這還比個屁啊。”
“這小子簡直是妖孽,要不是老夫親自參與了改題,老夫還以為他提前知道題目了呢。”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不見去年人,淚濕春衫袖,年紀不小,懂的倒是蠻多。”
“雖然這首比不上那首青玉案,但不得不承認,也是不可多得的元夕詞,老夫認輸。”
“我也不寫了,比不過,實在比不過。”
不到小半炷香時間,整個內院陡然間紛雜了起來。
一開始還低頭苦思冥想的學士大儒們,此時一個個放下了手中的筆,像是放棄了掙紮的考生一般,彼此走動,交頭接耳起來。
樓下的動靜不小,自然引來閣樓裡正在準備節目的花魁們的注意。
阮青玉與顧惜春離窗戶最近,隻要推開紗窗就能夠看到內院的場景。
兩人第一時間將視線落在某人身上,見他依舊在飲酒談天,心裡又是一番失落與無奈。
顧惜春回頭看向幾個她很看好的老學士,其中就有虞世南和歐陽詢。
隻不過,讓她頗感詫異的是,兩位老學士此時也放棄了書寫。
“他們這是作甚?”
顧惜春伸出蔥白小手,朝虞世南所在的方向指去。
阮青玉將視線從席雲飛身上挪開,回望過去後,眼裡閃過一絲困惑與不解。
“好像是在探討什麼吧,今年這場詞會還能互相溝通彼此建議的嗎?”
阮青玉話音剛落,旁邊隔著一扇窗戶的幾個花魁驚呼了一聲。
二人回頭看去,隻見內院裡一個長相俊朗的中年文士,手裡舉著一張宣紙,正朝其中一個花魁說著什麼。
阮青玉與顧惜春相視一眼,不由得往那邊湊了湊。
隻聽那文士朗聲道:“……比不了,太厲害了……好幾位大儒都放棄了……”
聲音斷斷續續,畢竟距離還是有點遠,再加上內院裡頗為嘈雜,就更加聽不清楚了。
阮青玉繡眉微微蹙起,呢喃道:“比不了?難道是誰作了一篇名作直接鎮壓了全場?”
顧惜春聞言,抿著紅潤的雙唇,有些忐忑的說道:“你說,會不會是長安的大儒?”
她的情緒看上去不是很高,彎腰直接趴在窗台上,遙望著坐在前排的幾位長安大儒和學士們。
“你看看他們,好像都已經放棄了,就連陛下也在跟那位郎君閒聊,他桌上的宣紙還是空白的。”
阮青玉回頭看去,李世民桌上的宣紙還真是空白的,不過,他腳邊的紙簍裡,倒是也幾張碎紙,想來也是寫不出如意的作品,最後直接放棄了吧。
低頭仔細一看,不隻是李世民的紙簍裡有碎紙,其他幾位代表長安的學士們也是,桌上的宣紙空空如也,紙簍裡都塞了幾張碎紙,顯然寫得並不如意。
···
“哈哈哈,爽,雖然不是朕寫的,但看他們一臉吃癟的模樣,朕心裡就舒服。”
李世民掃視著那些各州來的學士和大儒,其中不乏幾個怒斥過他的刺頭。
李世民這個皇帝當得很憋屈,經常被這些大儒以‘得位不正’等類似的言語斥責。
可偏偏李世民對他們還不能趕儘殺絕,這些人背後代表的可是大唐的人才庫。
關注公眾號:書友大本營,關注即送現金、點幣!
對他們,李世民隻能忍著,挨著,然後默默的舔著。
不過,此時此刻,李世民大有鹹魚翻身的既視感。
眼見著那一個個大儒束手無策的模樣,心裡就樂開了花。
“哼,還想接著選魁首的借口,來長安搞朕,這下子都折了吧,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