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就說,單純的撒草木灰是沒有用的,你們還不信,現在都懵了吧!”
李淵從飛艇上下來的時候,剛好聽到旁邊花圃,一個歲數跟他差不多的老頭,正興高采烈的跟同伴分享自己的心得,還拿剛剛廣播的內容補充自己的見解。
“難怪你家種的菜長得快,我說你小子也太摳門了吧,這麼好的辦法為什麼不早說……”
李淵與崔尚從他們旁邊走過,或許是氣場太強,嚇得他們連忙閉上了嘴,拿起大剪子賣力的修建灌木。
李淵回過頭來,與崔尚說道:“方才廣播講的那些法子,你們都知道嗎?”
崔尚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李淵這個‘你們’,指的是世家。
他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惆悵:“其他幾家我不了解,但我博陵崔氏,還真沒有相關的記載,也不知道郎君都是從哪裡找到的這些冷門常識。”
“是嗎?”李淵明顯不信他的鬼話,回頭看了一眼那些個園丁,心情還算不錯的說道:“看來,以後不用再擔心河道淤堵了,嗬嗬。”
兩人來到門口,已經有崔氏的人備好了車架,那是一輛黑色的老爺車,看車牌就知道來自格物坊,再聯想崔尚的身份,消息靈通的人不難猜出這台車的主人是誰。
李淵坐在後排,感歎道:“一葉那孩子是有大出息的,你這個當爹的,可得多支持他才是。”
崔尚謙遜的點了點頭,他算是李淵的後輩,作為五姓七望中年級最小的家主,他最大的兒子崔一葉,今年也才二十歲而已。
“對了,一會兒你先送我去席家莊。”李淵側著頭看向窗外廣袤的農田:“我得跟那小子好好嘮嘮,有那麼多利國利民的好法子,怎麼不早拿出來。”
崔尚神色一動,頗為意動的問道:“我,能不能也去湊個熱鬨?”
李淵瞥了他一眼,正要開口說話,忽然被路邊的人群吸引了注意力。
“狗日的,憑什麼不讓進,老子沒錢嗎,老子錢多得是。”
“比錢多,來誰要比錢多,本公子最不服的就是有人跟我比錢多。”
“讓我進去,我趙公子請所有人喝酒!”
“奇了怪了,這風月姑娘昨天還名不見經傳的,今日怎麼忽然身價暴漲了?”
“你不知道嗎,風月姑娘被邀請到廣播電台當嘉賓了……”
妙音坊,朔方一間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
若說木紫衣經營的紫雲軒,是後世最頂級的娛樂經紀公司,那麼這間妙音坊,頂多算是一家網紅工作室。
可偏偏就是這麼一家小小的青館,今日卻成了朔方所有文人墨客趨之若鷺的好去處。
蓋因為,這妙音坊的風月姑娘,中午在廣播電台彈了十幾首曲子。
原本一個寂寂無名的小歌姬,如今一躍成為朔方炙手可熱的清倌人,這或許就是廣播的價值所在。
打探消息的隨從去而複返,將此間發生的事情與李淵二人細說分明。
老爺車重新啟動,車裡兩人的神色各有不同。
···
席家莊。
席雲飛正在宴請李世民。
好酒好菜沒有,今晚吃烤全羊,喝的是朔方自己釀造的高粱酒。
吃肉不吃蒜,味道少一半。
席雲飛剝了一顆生蒜,直接丟嘴裡,相較於甜膩的糖蒜,他還是喜歡吃辛辣味十足的生蒜。
一口蒜,三口肉,生活美滋滋,再來一口飄著酒花兒的高粱酒,此生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