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想哄我再給你丹藥。”須臾,夏淮打趣她。
那廂劍長鳴,水聲亂作,飛在半空的水龍卷被人打散,化作冰珠落下,夏淮眼明手快,揮扇化出半圓光罩,將三人籠在其中。冰珠打在光罩上劈啪作響,很快滑到地麵。
“二師兄,三師兄,五師姐。”螢雪聲間響起。
三人的比試結束,已從池上緩緩飛落地麵,朝著南棠幾人走來。
江止衝南棠略一頜首,並無過多表示,倒是夏淮開了口:“螢雪傷勢才剛痊愈,精元未恢複,怎麼練起行水劍?”
“多謝二師兄關心,螢雪無礙。前幾天大師兄找來萬枚靈髓,運功助我吸納,我的精元已經恢複。”螢雪回道,目光卻自南棠麵上掃過。
夏淮搖了搖扇,忽想起什麼來,蹙眉道:“萬枚靈髓?師兄哪來這麼多靈髓?”
“門派中新收了一批靈髓,各峰主分完後還有餘,我便讓寧霞峰都送到璩靈洞。”江止道。
夏淮又搖搖扇,望向南棠:“五師妹,那你的一千靈髓呢?”
南棠正愁如何發問,不想夏淮竟替她開口,真是瞌睡有人遞枕頭般愉快。
“你也要靈髓?”江止微詫。
“五師妹半年前就向門派定了一千靈髓與極品東極木,以備結丹閉關所用,怎麼你們沒人知道嗎?”夏淮反問他。
“我……”江止垂眸,“是我失察,不知此事,讓寧霞峰送靈髓時,他們也並未提到此事。五師妹,對不住。”
南棠未開口,程嘉月卻忽然又道:“極品東極木?該不會是……”他望向宋詣。
“是我拿去煉寶甲的那批東極木,我不知是五師妹衝丹所用,以為……”宋詣欲言又止,沒往下說,隻翻手托出一件暗青色薄甲衣,“這是煉來打算送給螢雪護身的寶甲。”
“師兄好意,螢雪心領,既是用師姐東極木所煉,這寶甲我不能要。”螢雪眸色微涼,冷冷道。
宋詣有些急:“螢雪,我承認搶走五師妹的東極木不妥,我會想其他辦法彌補,但這件寶甲是專為你所煉,希望你能收下。”
“我不要。”螢雪已俏麵如霜,“若我早知那萬枚靈髓也是從五師姐手中搶來,我絕不會要。”
“螢雪……”宋詣捧著寶甲的手已經攥成拳。
江止亦是沉默了。
當事人的南棠什麼都還沒說,就見這三人已經自個兒急上了,不免覺得好笑,她正看得有趣,不妨頭又被夏淮敲了下。
見她望來,夏淮使了個眼色,道:“也不用老三彌補了,既然是用五師妹的東極木煉製的,不如就將這寶甲送予五師妹。”
“好。”宋詣未說話,螢雪已先應承。
宋詣猛地將手中寶甲摜入南棠懷中,一語不發轉身便走。
“還是這彆扭性子。”夏淮不以意道了句,又朝南棠道,“我那裡還有兩千靈髓,你若急用,我可以勻給你。”
“我來吧,你開個價。”回話的是江止。
夏淮衝南棠眨了個眼,轉臉報了個價給江止,竟比門派采買的高了兩倍。江止倒未多言,立時付清仙幣,讓夏淮將靈髓送到南棠殿中,便告辭離去。
“如何,滿意沒有?”夏淮附耳悄聲道。
“瞧夏師兄說的,你借題發揮也得不少好處。”南棠回他。高出兩倍的價格收下兩千靈髓,這可是筆不小的仙幣。
“替你出氣,收點小利,兩全其美,有何不好嗎?”
“好!特彆好!謝謝師兄。”南棠心情大快,這趟上白眉峰原沒打算要回東西,不想話沒說半句,就得了寶甲與靈髓,也算是意外之喜。
“那就多笑笑,彆像以前那樣愁眉苦臉。”夏淮又輕敲她的腦瓜。
那廂螢雪卻不錯眼地盯著夏淮的手與南棠。
“掌門師兄與三師兄都走了,那咱們這酒還喝不喝?”程嘉月還掛心著師兄弟幾人喝酒的事。
“喝,我陪你喝。”夏淮轉過身去摟住程嘉月肩膀。
南棠收起寶甲告辭:“我那裡還有事,就不耽誤兩位師兄的好興致了,先走一步,告辭。”
夏淮揮揮扇讓她離去,可南棠身影剛消失,螢雪卻也倏爾掠起。
“怎麼都走了?”程嘉月撓撓頭,百思不解,“說起來,咱們還沒問五師妹上璩靈洞所為何事呢?她怎麼什麼也沒說就走了?”
“好了,喝你的酒吧,憨憨!”夏淮推著程嘉月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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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棠並沒立刻回雲川,而是疾行至璩靈洞外的石碑前止步,眼珠左右轉轉,忽然出手朝著碑旁一叢半人高的雜草打出道青光。
青光無攻擊力,隻化冰水澆下,刹時間有個小修士從裡頭跳起,赫然就是先前給她送靈髓等物的人。
“回去告訴常織織,讓她失望了,沒有好戲可瞧。”南棠冷道。
小修士被冰水澆得瑟瑟發抖,隻能頻頻點頭,待她放人,立刻便飛逃而去。
南棠收回目光,歎口氣,正欲回雲川,卻聞身後傳來一聲清脆“師姐”。
螢雪不知幾時已隨她而至。
俏生生的模樣依舊是驚豔眾生的,可眉眼間不帶笑意,直勾勾看著南棠。
“六師妹有事?”南棠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