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逗比的相親(1 / 2)

詩酒趁年華 我想吃肉 13214 字 6個月前

一群年輕的女人,定下了一個偉大的誓言,但是擺在她們麵前的,依舊是一地雞毛。無論多麼宏偉的目的,永遠都是從小事開始做起,對付不了雞毛蒜皮,就掌握不到大事。

春耕做完了,得到了喘息之機的她們,有兩個要安胎兼準備休產假時的工作事項,保證休完產假回來事情還在掌握之中。有兩個要相親,得應付得了爹媽,還有要帶孩子的,還有要分析各種資料的……

眼下最大一件事,居然是給李三娘相親,如果兩人不合適,看李五娘合不合適,反正三郎還有個弟弟四郎呢。再不行,還有顏希真的弟弟顏希信。總之,如果必須要聯姻,那也得最大限度保證兩人都有那麼點感情,總要比顏靜嫻那會兒更多一點了解才好。

首先,要把三郎給弄回來。

眼下揚州的事情並不很多,三郎倒還騰得出手來。現在阮梅和濟陽王掐得正火熱,兩處曾經因為春耕一度休戰。但是霍白真是太閒了,見他們不打了,愣是挑得兩家又打了一回。先是向在濟陽王那裡的熟人提供假情報,誘使濟陽王出兵揀便宜。再悄悄賣消息給阮梅:濟陽王來了哈!快收衣服!

兩家又打了起來!

舊京前線有鬱陶坐鎮,一時半兒也用不著三郎去上陣。兩家要是聯姻,他回來一趟也是應該的,顏淵之要坐鎮揚州,總不好父子倆都不回來。顏神佑跟顏肅之說,調三郎回來看一看,跟哪個合適,顏肅之二話沒說就點頭了。

顏神佑也不好說“姑娘看不上三郎婚事就不做數”,三郎是她堂弟,人還蠻可愛的,也不能讓堂弟隨人挑啊。這事兒,說不上誰挑誰,不過是彼此選擇罷了。她知道這事兒長輩們肯定是希望兩人有點感情,最好能看對眼,如果一眼看不對,估計不會過份強迫,畢竟兩家小輩兒挺多的,誰聯不是聯啊?

隻不過彆人“允許”和自己天然有權利,是兩個滋味罷了。

三郎來得挺快,他有點著急,想早點趕到前線,總覺得要打仗的樣子呢!老婆什麼的……打完了仗,還能沒老婆麼?顏肅之登基,他跟李三娘幾回擦肩而過,都沒記下李三娘的長相。早點時候是沒開竅,現在依然沒開竅,一門心思想著上陣殺敵、建功立業呢。

一說親事,他還有點不樂意,覺得有點煩。因為他小時候不大讓人省心,鬱氏一直緊盯著他們哥兒倆,還念叨著顏淵之“不理事兒”怎麼不訓一訓兒子們呢?搞得兩個兒子都覺得,老婆這種生物,真是超級麻煩的!

現在輪到他必須得結婚了,三郎一張臉,苦成了個瓜!

還好他已經脫離了熊孩子的狀態,在長輩們的壓力下,他還是來了。一路腦子裡在回憶:那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想了一想,又想了一想,好像是個女的……mD!完全沒印象了啊!也許當初留意過?反正現在沒印象了!

三郎差點愁得禿了少年頭。想到李彥是個人品不錯的老頭兒,又覺得給他老人家麵子,不能給她孫女難看。轉念一想,聽說是在他姐那裡幫忙的,那應該沒他媽那麼嘮叨吧?

三郎帶著這麼忐忑的心情,到了宮裡,特彆想見一見李三娘。可又不好直接提出來,那樣畢竟失禮。可沒有男孩子喊人家姑娘過來這麼挑揀的。

顏肅之接過他恭恭敬敬呈上來的信,好笑地瞥了他一眼,拆信。信是顏淵之寫的,請二哥看好兒子,說這個兒子有點彆扭。顏肅之帶著個詭異的笑容,看著侄子,將三郎看得渾身寒毛直豎,才說:“去見見你阿婆,回來看看你阿姊,她這兩天正念叨著你呢。”

三郎心不在焉地去見楚氏,楚氏看他一臉糾結,就猜到了原因,也讓他去見顏神佑。三郎巴不得這一聲兒,刷就爬起來,

就在宮裡見的麵,還是在分在顏神佑的辦公室裡。三郎是打著來看姐姐,順便說一說揚州情況的旗號來的。過來卻沒見著他姐,就遇到一堆的女人。

三郎的腦袋瞬間就大了八圈,就怕遇到一群囉嗦貨,聽說他姐這裡都是些出身不錯的小娘子,他煩了都不能開罵發飆,感覺好夭壽好夭壽的!阿琴來給他打了個招呼,這個是比較熟的,三郎覺得好過了。喝著茶,突然發現四周挺安靜的,三郎平靜了下來,覺得這世上還是有不囉嗦的女人的。

心下大定,開始東張西望。都是辦公室,他姐的地盤上感覺就比彆的地方柔和了許多,讓他來說,他又具體說不出來,或許隻是一些物品擺放的方位,又或者是熏香的味道,再或者,是帷幕的顏色。總之,往這兒一坐,覺得舒坦,又不是那麼香氣膩人。

阿琴放下茶盤就走了,眾人悄悄推李三娘過來。李三娘抱著一束書柬,在門口駐步,三郎聽到腳步聲,又聽一個輕柔的聲音仿佛說了句什麼,接著就聽侍女說:“是吳王家世子。”

李三娘過來與他行禮,然後目不斜視,將書柬放到桌上。

三郎覺得挺無聊了,屋裡就李三娘在移動,他就看上了。哎喲,這小娘子看著挺順眼來的,從上到下透著一股子的書卷氣,倒跟他姐不發飆的時候挺像的。就是不知道這位發飆是不是也跟他的姐姐們一樣有看頭?唉,有點瘦,得多吃一點,胖一點才更好看。

李三娘轉身一看,得,顏家孩子顏挺正的,三郎有點這個年紀的不解風情的少年人所共有的憨直。說他是呆頭鵝呢,眼睛還挺明亮靈動的,說他機靈呢,他又……好像沒開竅。

三郎很不好意思,偷看人家小娘子被發現了什麼了。清清嗓子,問道:“這位小娘子,我二姐呢?”

“公主去看寶寶了。”

顏神佑的傷口才好,之前都不敢用力抱著寶寶,怕傷口裂開,現在好了,自然要去抱個夠本,正好給兩人製造一個見麵的機會。

三郎忍不住,“小娘子……可……可知道,這、呃,這裡有個李三娘子?”

李三娘道:“有的。”

“那——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叻?”

李三娘道:“她——她有自己的事兒,還在給公主做事。可能沒辦法天天圍著郎君轉,也沒辦法管許多瑣碎家事。可能沒那麼多風花雪月的功夫,也不常遊園戲樂。也能敬事舅姑,也能友睦親朋。”

三郎大大地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李三娘反有些吃驚:“你不覺得這樣的女子很古怪?!”連顏神佑都不能保證兄弟是個什麼態度呢。家裡人拿顏神佑沒轍,一是她太變態,二是人們對自家人總是寬容一些,換個其他人,可就不一定是這麼個寬鬆的要求了。

三郎摸不著頭腦:“這不是很常見的嗎?我家姊妹都這樣的,都挺好的,我家事自然有長史家令等操持,哪用自己這麼糾纏?成天呆家裡的嘮叨媳婦才叫麻煩呢!你這個小娘子,怎麼這麼說話呢?你誰啊?怎麼能這樣說啊?什麼叫古怪啊?”

李三娘:……臥槽!老板,你家兄弟都是這樣的嗎?求給我妹再預定一個!

三郎見她不說話,跳起來還追著人問:“喂!你這丫頭,長得像個好人,怎麼背後說人壞話呢?誰古怪了啊?”

李三娘輕笑一聲,問道:“世子與人說話前,不問人是誰的?”

三郎:不好意思啊親,剛才有點緊張,忘掉了。

李三娘微一笑,福身道:“妾李氏,行三。”

三郎:=囗=!窩勒個大擦。

李三娘道:“真不覺得古怪?”

三郎:……三郎的腦袋變成一顆大番茄!大番茄上下顛了顛。

李三娘掩口而遁。

三郎爾康手:“喂!”

李三娘回身看他,三郎收回手來撓撓頭,沒詞兒了。四下響起幾聲悶笑,又壓了下去。李三娘臉上一紅,也跑掉了。出門便被圍住了,諸女皆說:“恭喜。”李三娘強自鎮定,聲音裡還是泄漏了她的一點點尷尬:“快去請公主過來吧。”

丁琳笑嘻嘻地道:“知道啦。”

顏神佑也是算好了時間,看一回兒子。自打寶寶“噗”出來之後,阿婉就堅信侄子會說話了,得空就來逗他講話。寶寶卻特彆有地下黨的風範,打哈欠打噴嚏,跺腳,就是不說話。顏神佑也不停教他,他也不再開金口,乳母也想教他,他也不搭理。整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四下張望,看一群愚蠢的大人娛樂他。

今天,顏神佑教導兒子喊娘未果,隻得暫時敗退。口裡還說:“怎麼還不會說話呢?”

薑氏道:“還不到時候呢,小孩子說話,有早有晚的。”說著,也忍不住輕輕點點寶寶的小下巴,讓他喊外婆。寶寶很給麵子地“噗”了一下,給了她一個笑影來。薑氏驚喜地道:“哎,他是不是長牙了?”

薑氏有經驗,輕輕捏開寶寶的小嘴巴,果然看到在牙床上一個小白點!女人們瞬間沸騰了,一齊圍著看寶寶的牙。寶寶被捏著下巴,口水都流出來了。薑氏鬆開手,給他擦口水:“不要圍著了,以後會越長越多的。”

顏神佑“噗”地笑出聲來:“越長越多,哈哈哈。”一孕假三年啊,誰家寶寶牙不是越長越多的?

寶寶不開心了,一頭紮進顏神佑的懷裡不肯抬頭了。顏神佑抱著他哄哄,他越發哼唧了出來。阿琴過來,站在門口有些猶豫,薑氏見了,對顏神佑道:“這是不是有事?”

阿琴低著頭趨進來,道:“三郎來了。”

薑氏笑問:“如何?李家小娘與他打過照臉兒了?他們先前是不是應該見過了的?”

阿琴笑道:“可咱們三郎像是不認識人家小娘子似的,還問小娘子,你知道李家三娘子人怎麼樣麼?”

“哈哈哈哈!”自上而下都笑了起來,連寶寶也不明所以地咧了咧嘴巴。

薑氏道:“你帶著寶寶給三郎看看去吧,他們甥舅也許久沒見了。”

戴家娘子急忙過來把寶寶裹好,又拍了一個被角,將他的眼睛給蓋住。

外麵就剛才一陣小聲嘀咕,之後又安靜了下來。三郎總覺得好像有姑娘在看他,三郎開始不好意思了起來,咳嗽了好幾聲,大聲嘀咕道:“阿姐怎麼還不來?”

遠遠的就聽到顏神佑的聲音:“這不來了麼?”

三郎一下子就放鬆了,爬起來衝出去:“又坑我了。這是寶寶麼?長得越來越好看了,他都不哭的,真好!”

顏神佑道:“好了,跟我進去罷。路上累不累?”

三郎堆起笑來,狗腿地扶著顏神佑的胳膊:“不累不累的,阿姊累不累的?”

“學會客套了?”

“才不是呢,那什麼,阿姊,剛才那個,真的是那個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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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和李三娘的事兒就這麼定下來了,雙方都還算滿意。三郎每每想起烏龍問話事件,都有點不好意思,居然因此養出幾分少男情懷來。李三娘也對三郎比較滿意,覺得他是個講道理的人。

中書擬旨,就這麼確定了李三娘顏家媳婦的身份。婚禮卻要稍稍停一會兒才行,顏淵之還在揚州,來回奔波比較麻煩點。打算等次子的親事也定下來了,兩場婚禮前後腳辦了,他一總回來。省時也省力。鬱氏對此是十分滿意的,笑對顏淵之道:“二郎稱帝,你我稱帝,連兒女婚事,也少了許多麻煩瑣事。”

顏淵之悄悄翻個白眼:“要不,他們哥倆的事兒,都托與二哥,怎麼樣?”

鬱氏道:“好呀。對了,我有一事要問你。”

“何事?”

鬱氏便說,鬱衡想跟李今那兒結親家。顏淵之道:“他們兩家樂意,自然是可以的,問我做甚?要我做媒?”

鬱氏道:“怎麼?不行?”

顏淵之道:“行是行,不過我現在可抽不出身兒來。這樣,等我有功夫回去了,再辦,成不?反正兩家孩子都小呢。”

鬱氏也答應了。

畢竟是親生兒子,顏淵之還是挺關心兒子婚事的,問鬱氏對次媳有什麼要求,好跟顏肅之再提上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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