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問:“萬一沒有手機怎麼辦?”
顧良:“自畫像應該也可以。但我不會畫畫,所以找你借了手機。”
李曉玉:“你怎麼想到,她問的這個‘我’,是我們自己?再來,難道隨便一個人自拍給她看,都可以?我自拍的話,也可以?”
顧良道:“對,現在看來是這樣的。不過我當時隻有50%的把握。”
劉村花忍不住道:“僅僅50%的把握,你也敢……那我差點死了啊。”
劉村花是有些後怕的。
畢竟紅老二第一次搶答錯誤,死的是白叔叔。
他第二次回答錯誤,則把村長搞死了。
他自己也死了,跟回答問題本身無關,而是他告訴女鬼,他看到她了。他死於違反規矩。顧良淡淡道:“反正馬上十分鐘的時間到了,你也得死。”
劉村花愣了一下,沒話說了。“……嗯,那倒也是。”
李曉玉皺眉看向顧良:“所以,這女鬼到底啥意思?”
顧良眉宇間也有些凝重,完全沒有危機解除後的輕鬆。
顧良思忖了片刻,道:“她今晚問的問題,並非跟昨晚完全沒有關聯。從昨晚見到的情形來看,她的雙眼是被人戳瞎的,所以她的眼睛是後天瞎的。”“這麼一來,她應該是知道自己長什麼樣的。她隻是看不見彆人。”
“紅老二畫了她的模樣,被判定答案錯誤,則更加印證了這一點。”
“我之所以說我隻有50%的把握,是我不確定她問的人到底是誰。”
“因為她很有可能,是想問戳瞎她眼睛的人是誰。也許她真正想看見的,是害她的人的模樣。但現在線索有限,我隻能試一下,先給她看我們的模樣。”
李曉玉點點頭:“我明白了。那你有沒有覺得……她說話的口吻,有點奇怪。”
“對。”顧良看向李曉玉,“這正是我想說的。你們昨晚是否留意過,她唱歌也好、說話也好,其實是嘴是沒有張開的。她隻有一次無意張過嘴,如果我沒看錯,她是沒有舌頭的。”
“我認為,她能說話、能看見,其實是鬼的法術一類的東西。但她身前,說不定不僅眼睛瞎了,舌頭也被人割了。”
“因此,我覺得她的提問,是站在加害人的角度來的。”
“這就是你說覺得奇怪的地方。因為那其實不是她自己的口吻。也就讓人覺得有某種程度上的違和。”
“有人曾經割掉過她的舌頭,對她說‘不許跟我說話’。”
“有人曾經刺瞎過她的雙眼,對她說‘不許看我’,‘我不能讓你知道我長什麼樣子’。”
“所以她自己其實是受害人,但她反而站在加害人的角度,來提這些曾經讓她無比傷痛的問題。”
“她真正想見的是加害她的人。”
李曉玉越想,越覺得渾身發冷。“這跟這個村子的秘密有關嗎?”
顧良點頭:“估計是的。我行李箱裡有很多記者的資料,我這次來的真正目的,本來就是調查十年前這裡的一樁舊案。那些資料,我回頭再好好看看。劉村花——”
顧良看向劉村花。“你知道些什麼嗎?”
劉村花抿嘴,沒說話。
顧良道:“我隻提醒你一句,支線任務,沒有命重要。如果你知道點什麼,最好還是告訴我們。這也許關係到明晚的謎題。不徹底搞清楚的話,我們可能都會死在這裡。”
劉村花呼出一口氣。“讓我想想……怎麼說。明天吧,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
顧良多打量了劉村花幾眼,再說:“她想找郵局。可是那個人不讓她說話。郵局一定對她很重要。”
“再來,昨晚趁她跳舞的時候,我們看見她隻有脖子那一圈的皮膚是完好的,這又是為什麼。”
“這些問題,大家都可以結合自己的劇情故事好好想想。”
顧良說到這裡,想到什麼,再問:“對了。紅老大是怎麼回事?他怎麼每次都能逃脫危險呢?女鬼根本沒有讓他下來,和我們一起參與遊戲的意思。”
劉村花道:“我覺得扮演紅老大的是NPC。畢竟,沒有玩家演智障演得這麼渾然天成。”
對了。NPC。差點忘了這一點。
顧良不由想——如果紅老大是NPC,那他其實很有可能就是本案的死者了。
係統說過,如果有真凶死於遊戲過程,那麼它會臨時調整劇本劇情。
但劇本劇情的基本內容和劇情,一定早就定下了,這是不好臨時改動的。
係統就算調整劇情,也是微調。
很多人都對死者有殺機、並且動過手,這裡麵如果有真凶死了的情況下,係統通過劇本微調,將真凶轉到另一個人那裡,這是相對容易的。
但如果扮演死者的玩家,死在了遊戲過程中,比如被女鬼吃掉了,那遊戲就很難繼續了。
畢竟這要是改起來,就是大幅度改動了——涉及到所有玩家的動機、時間線,通通要做調整,會非常麻煩。
因此,如果這劇本裡有NPPC多半就會是本案的死者。
隻有NPC不會死於女鬼之手,一定會活到最後,被其他玩家殺死。
女鬼背後的故事,本案的死者……
一切都漸漸變得有眉目了。
就是不知道,明晚的題目會是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稍後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