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楊夜居然把這種事作為逼問手段,撩撥半天,一到關鍵時刻就停手,顧良無法不羞憤。
這種羞憤,並不止單純是身體上愉悅的中斷,更多是心理上的——顧良感覺自己被他拿捏得明明白白,所有的感官、觸覺……居然全被他掌握在手上,讓他予取予求,他說開始就開始,說停止就停止,而自己居然真的舍不得他停手,這種認知也讓顧良羞憤。
羞憤之下,顧良就把在地獄的三年孤苦,以及重遇楊
夜之後碰的壁回憶了一遍,越想越生氣,覺得現在的楊夜簡直太欺負人。
最後就是吃醋。
楊夜那句“在我搞清楚他是誰之前,我不能對彆人做什麼”,實在讓顧良十分惱火。
儘管回味過來後,他發現這話裡的“彆人”的就是他自己……
可顧良還是吃醋——他吃他自己的醋。
三天後,經過換位思考等種種考慮,顧良沒打算繼續糾結了。--6</3
顧良最後還是想通了——這事的根源在於,楊夜確實從頭到尾被蒙在鼓裡。他搞不清楚的情況下,做出這些舉動,其實可以理解。
再說回來,顧良也是認為沒找到一個合適的時機來判定楊夜是不是非自己不可、該不該讓真的讓他喝下記川水。
這些事情,是他自己猶豫不決沒想好,不能怪楊夜。
但第四天,他接到了段易同事的電話。“段易出事兒了!專案組都出動了!”
顧良跟這個同事了解清楚情況後,幾次去公安局想見段易、居然人都見不到。
由此,他徹底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
楊夜還在國內的那幾天,每天跟美國開視頻會議,晝夜顛倒,顧良不想讓此事打擾到他,也就沒多說。
後來楊夜去美國出差,顧良怕牽連到他,給淮餘帶去不必要的麻煩,所以他還是先辭了職,再找律師去公安局找警察。
事實證明,顧良的決定是正確的。他的手機現在被收走了,但辭職後,所有權限切斷,該退的工作微信群都退了,電腦也還給了公司,他不會泄露淮餘的機密。
-
又三天後。顧良和段易總算可以回家了。
段易的嫌疑已經基本被解除,顧良那邊也查不到什麼。
但讓顧良不悅的事,他們的行蹤和通訊情況還會被監控一段時間。
顧良找的律師來接了顧良和段易。這回他多少幫了忙,顧良也就請他吃了個飯。
吃完飯,律師表示想和顧良單獨談談,於是段易回家了,顧良則跟律師又去了咖啡廳。
這律師是顧良的大學師兄。
前陣子顧良聯係過他,為的是淮餘在美國分公司的事。
美國各個洲的法律都不同,各種繁雜的法律條款、稅務政策,顧良也無法在短時間內搞清楚。楊夜找了專業顧問,由顧問推薦了幾家美國那邊靠譜的律師事務所和財務谘詢公司。
但簽約前,為了以防萬一,顧良還是在僅有的一個校友群裡問了一下,有沒有熟悉這幾家公司的同學。
就是這麼,顧良跟失聯許久的師兄聯係上了。
師兄幫他分析了一下這些公司的利與弊,還給了他不少建議。
師兄叫薛寒,之前一直在美國工作,今年剛回國發展。
夜幕已至。顧良和薛寒靠窗而坐。
這是位於商場頂層的咖啡廳,可以將商業街的繁華夜景儘收眼底。
“師兄找我想談什麼?”顧良問薛寒。
薛寒笑了笑:“你請我吃飯,我不該請你喝咖啡嗎?”
顧良道:“我請你是應該的。咖啡也該我請。之前你給我幫我,我就隻是在微信上口頭感謝過。早該請你吃飯。”
薛寒深深看顧良一眼,道:“我找你,其實是一直想給你解釋一件事。當年你出事的時候,我看到網絡上那些消息,去詢問你是否有受賄什麼的,不是信了那些話,也不是懷疑你。”<“我隻是單純想了解事實,我是想幫你的,隻是措詞上……總之,我當時讓你傷心了,抱歉——”
“不。應該是我想向你道歉。”顧良道,“那會兒是我情緒極端,容易敏感。我還……還把你刪除好友了。道歉的是我。”
“不會的。不過都過去了。現在看你狀態很好,我也就放心了。”薛寒笑道。
“師兄事業如日中天。恭喜。”顧良道。
“對了,說到這裡——”薛寒拿出一本書給顧良,“這個送你。”
顧良一看署名,是薛寒寫的法律科普相關的讀物。“出書了?恭喜。”
薛寒自我調侃道:“我可不是白送給你書的。你先看看,然後朋友圈幫我宣傳一下。最近我衝銷量。”
“行。我知道了。”顧良拿過書大概翻了一下,薛寒的科普寫得深入淺出,挺有趣味性、也很有實用性。
兩人又聊了幾句學生時代的事情,顧良提出時間不早了,薛寒就順勢送了顧良回家。
車在小區附近停下,薛寒下車,繞到副駕駛座,幫顧良打開車門,讓他等一下,又去了後車座。
薛寒再回來的時候,顧良也沒想到,他手裡居然拿著一捧玫瑰。
顧良十分詫異。
薛寒直接將玫瑰塞到他手裡。“顧良,我們都不是多年輕的年紀了。我認為……我不該浪費時間,應該直接點。你考慮一下。”
“我——”
“先彆著拒絕。我無意瞥見你手機屏幕是……雖然知道你心裡有人,我有些失落。但知道你可以接受男人,我又是十分高興的。現在看來你們還沒在一起。我認為我還有機會。”
-
另一邊。
一個小時前。楊夜一手捧著玫瑰,一手拎著一盒精包裝的甜品,來到了顧良家門口。
不怪他花了這麼長時間才查出顧良的去向。
實在是這案子非常機密,因為它可能涉及最危險的犯罪組織,甚至是境外勢力,所以楊夜到處拖人,算是費儘力氣,才僅僅查清楚顧良身在何處。
今天楊夜確認了顧良的所在,正找了律師要去幫他,被告知他已經可以回家了。
楊夜想過去公安局接他,不過聽說他跟自己找的律師一起去吃飯了。
於是楊夜想了想,決定回他的家等他。
琢磨著這會兒顧良應該回家了,楊夜掐著時間點趕過來。
他也不料,他敲門之後,開門的是一陌生的
、年輕的、隱隱又有幾分麵熟的年輕男人。
瞥到楊夜手裡的玫瑰,段易眉頭立刻皺起來,鋒利的眉眼審視般看向楊夜,嘴裡叼著一根煙,他問:“你誰?”
——該不是騷擾自己表哥的gay吧,表哥應該最討厭gay的。
段易審視的目光,讓楊夜十分不悅。
更讓楊夜不悅的是,他居然在顧良家裡抽煙。
那天楊夜來這裡的時候,隻為找顧良在不在,並沒仔細注意這</裡的擺設。
現在回想起來,他才想起茶幾上常用的杯子有兩個,衛生間裡刷牙、洗漱等工具都有兩套。眼下,這個人穿著睡衣短褲在顧良暖氣十足的房裡,堂而皇之登堂入室不說,居然還在抽煙。
瞥見顧良被年輕男人接走的畫麵,顧良當著自己的麵給電話那頭的人撒謊的畫麵……這會兒紛紛出現在楊夜的腦海。
楊夜心跳得厲害,十分不安。
楊夜反問他:“你又是誰?怎麼能在他家抽煙?他最討厭煙味。”
“我是誰不關你的事。走開,不要來騷擾他。他最討厭你們這種人。”段易伸手要關門。
楊夜暫時把手中的東西放到門口,伸出手臂抵住門框。
段易一瞧,伸手就按住他的手腕。
楊夜抬手一推,將段易手臂反推回去。
“喲。練過。來,比比拳腳。”
段易目光一沉,抬腿率先襲向楊夜下盤,那架勢儼然也是真正訓練過的。
楊夜勾住他的腳,和他一起摔倒在地。
兩個人都是在軍營裡混過的,也都很久沒有在真正和人較量過拳腳了。混亂之中,兩人各揍了對方幾拳,還越打越來勁。
從前在部隊跟隊友酣暢淋漓較量拳腳、爭個高下的勁頭都起了,打著打著,他們都有點忘記是因為什麼而打的了。
直到不知道是誰推動了茶幾,導致上麵有什麼東西落地,發出劈裡啪啦摔碎的聲音,兩個人才停下來。
段易頂著微腫的臉頰爬起來,看向狼藉的客廳。“完了。那是我哥最喜歡的水晶象棋盤。他攢了好幾個月的工資才買到的。”
“顧良的棋盤碎了?還有——”黑了一隻眼圈的楊夜望向他,“他是你哥?”
段易想到什麼,竄向陽台那邊。“我開窗戶開空氣淨化器散煙味,你把那個棋盤的屍體處理一下。我哥應該馬上就回來了!”
楊夜反應過來什麼。“笤帚在哪兒?”
“在雜物間,衛生間旁邊——”
而就在這個時候,兩個人都聽到了腳步聲。
楊夜和段易齊齊回頭,雙雙看見顧良踏著散落在門口的玫瑰花和甜品一步步走進來。
顧良的視線在楊夜臉上停留片刻,再看向段易,最後停留在客廳的水晶碎片上。
手裡還捧著玫瑰花的顧良,眉頭立刻皺起來。“你們乾嘛呢?”
作者有話要說:你倆一起挨批評吧!
以及,師兄那啥……算了吧。
-
感謝在2020-03-0223:36:09~2020-03-0323:57:2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未凝70瓶;夷則十七30瓶;糖椰奶、欸10瓶;291353165瓶;青衣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