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夜回過頭,忙給段易使眼色。
段易倒不是真沒眼力見,暗自擺擺頭,看在楊夜一開始主動背鍋的份上,回客房了。
見狀,楊夜立刻跟上顧良。
顧良前腳進主臥,楊夜後腳就跟過去,帶著他一個轉身將他抵在門板上,來了一個門咚。
顧良抱胸,近距離打量他。“喲,眼圈真黑。打架好玩兒?”
楊夜捏他的下巴。“待會兒隨便埋汰我。現在你先給我交代清楚。”
“第一,為什麼隨便辭職?內控審查過沒?脫敏期過了沒?誰準你辭職了?”
“第二,什麼師兄?你居然敢亂收彆人<玫瑰?”
頓了一會兒,顧良開口:“第一個問題,是我違規操作,我願意接受組織調查。”
“至於第二個問題——”顧良抬眼盯著楊夜,“師兄是我大一就認識的,上學的時候他對我就挺照顧。按你這意思,我收人玫瑰,還要跟你這個前任上司報備?憑什麼?”
“你就是嘴硬,故意氣我。”楊夜肯定地說,“連家門密碼都用的我的生日,你明明那麼喜歡我,有什麼不敢承認的?”
“誰喜歡你了?”
“你。你喜歡我。”
“我才不喜歡你。想賴我在家不走?”
“嗯,不走了。”
“睡沙發去。”
“在你臥室打地鋪。”
“耍無賴是吧?”
“我被你表弟打傷了。作為他哥,你要對我負責。”
“訛詐?說吧,要多少醫療費。”
“不要醫療費,讓我睡你……旁邊的地鋪上就好。”
“等等,你怎麼知道我房門密碼?”
“猜的。”
“你進來過?”
顧良敏銳地發現什麼,他推開楊夜往前走幾步,下意識看向空空如也的床頭櫃。
然後他懵了一下,轉過身重新看向楊夜,“你……”
楊夜收起笑容,正色道:“記川水,我還沒喝。因為我不了解它。你還不知道去了哪裡,遇沒遇到什麼困難,我得去找你。我怕萬一我喝了這水會昏睡幾天什麼的,所以我暫時沒動它。那麼現在你告訴我,我該什麼時候喝?”
顧良皺眉,半晌後問:“你怎麼知道記川水?”
楊夜把那塊黑布相關的事情如實告訴了顧良,再問他:“所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早就認識我是不是?你為什麼不肯讓我喝?”
一路走到床邊,顧良慢慢坐下來。
他伸手點開一盞床頭燈。橘黃色的暖色燈光照在他身上,他背後是深色窗簾,以及更遠處的漆黑夜色。
兩手扶著床沿,顧良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但楊夜也沒催他,隻是靠門站著,靜靜注視著他。
許久之後,顧良低著頭開口:“喝了記川水不會昏睡。事實上,我無法打開它,其他人也不可以。隻有你能打開。但你打開它的刹那,就會自動簽訂一個契約。”
“契約的內容,你簽訂前,我不能告訴你,那是違規的。”
“我從前當過律師,後來做法務,現在是
你的總助。我幫你把關著各項重要合同的簽訂。你簽合同前,我應該把所有有利於你的、又或者不利於你的風險都告訴你,最後由你判斷該不該簽字。這是我應該有的工作職責,也是我學法學賦予我應遵守的原則。”
“可是這一次的契約內容,我不能告訴你。”
“楊夜,你明白嗎?這是一個矛盾所在。你也許會認為,我可以告訴你真相,讓你來判斷要不要喝記川水。可事實上我辦不到。”
“你現在
徹底和那邊切斷了聯係,我不能將那邊的事情告訴你。否則我違反規定,無法繼續留在這邊。”
“但如果我什麼都不說,騙你喝下這個水,就是讓你在不知情地情況下,讓你簽了一份也許會控製你人生的合同。這違反我的職業操守。”
過了好一會兒,楊夜看著他,再問:“除了職業操守以外呢?你還有什麼考慮?”
顧良繼續低頭:“我隻是不確定……”
楊夜用更急迫的語氣追問:“你不確定什麼?”
顧良總算抬起頭,看向楊夜。
燈光下,他的眼神其實很堅定,但楊夜還是捕捉了稍縱即逝的一點擔心。
“楊夜,我們以前沒在現實接觸過,所以你也許認識我認識得不夠全麵。我不確定你會不會真的想和我共度一生,甚至死後都……”
未等顧良說完,楊夜深深看他一眼,然後立刻打開門離開臥室。
顧良蹙眉,站起身慢慢跟出去。
然後他看見楊夜走到玄關,拿起了放在那裡的電腦包。
電腦包裡除了電腦,還有一個易拉罐。
顧良有些驚訝地張大眼睛,卻見楊夜拿起易拉罐,手指已經勾在了拉環上,即將把這罐封存已久的記川水徹底打開。
楊夜拿起易拉罐就要喝,顧良抬手抓住門框,在千鈞一發之際叫住他。“你確定嗎?”
作者有話要說:不是故意卡文。
是這段有點難寫。
知道大家著急,晚上發二更~~~~爭取在8點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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