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簡直要被自己的小弟給氣死了, 但是自己的小弟自己知道。
雖然說偶爾的確是會有能力不足的時候,但是關鍵的時候還是可以的,還有個更主要的特質, 就是這個人很聽話, 並不會像是組織裡的其他代號成員一樣總有自己的小心思。
琴酒:“受傷了?”這其實算不上關心。
伏特加趕緊搖頭, “隻是被絆倒了一下,大哥我馬上就可以起來。”說著話他也就從地上爬了起來。
琴酒沒有再往前走了,他再次四下裡看了看, 伏特加跟他走的是同一個通道, 沒道理走在前麵的他沒有察覺到什麼, 走在後麵的伏特加反而被絆倒了, 看這一下子摔的應該不輕,說是沒有人在後麵搞鬼, 他是不相信的。
伏特加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他雖然不聰明,但是也絕對談不上特彆笨,笨的人連進入組織的門檻都是達不到的, 更不用說還能混到一個代號, 甚至還能跟在琴酒的後麵。
伏特加頓時也警惕地朝著四周打量起來,奈何真的是什麼都沒有看到, 他連身上沾染上的灰塵都沒有去拍,而是握緊了手裡的槍, 略微警惕地在原地轉了個圈。
隨後耳邊忽的傳來了一聲似乎是風襲來的聲音, 伏特加眉心一跳, 想要轉過身的時候卻已經晚了,他的身體甚至還沒有轉到一半去,就覺得後脖子猛地一痛, 旋即就立刻失去了意識。
他身後的人伸手輕輕鬆鬆地接住了這麼個壯漢倒下的身體,隨後單手將人抗上了肩膀,朝著樓梯下方跳了下去。
微風從耳畔拂過,帶著一點不詳的味道。
琴酒再次確認了樓這裡空蕩蕩,於是拿出手機看了一眼,這個時候的確是有幾條新的簡訊進來的,不過基本都是貝爾摩德的簡訊。
他重新走到了樓梯口,準備招呼伏特加去另一邊檢查,卻發現原本伏特加在的樓梯平台上已經空無一人。
他了解伏特加,這人剛剛上樓的時候他就能聽到一點腳步聲,摔倒的時候聲音也很明顯,而且伏特加跟黑麥的武力值對比是真的懸殊,所以肯定不會單槍匹馬地衝出去。
但是他也確實沒有聽到任何一點聲音。
琴酒的眉宇間的褶皺幾乎可以殺死一隻蒼蠅,周圍的空氣都好像在這個瞬間稀薄了起來,但是跟這不一樣的,是一種被獵食者盯上的緊迫感。
琴酒不是很喜歡這種感覺,但是也不多排斥,以往給他帶來這種感覺的人多數都已經成為了他的槍下亡魂,將想要追捕自己的獵人變成獵物的感覺,是真的會讓他感受到切實的刺激感覺。
他垂下眼,在某個瞬間,忽然握緊伯//萊//塔,隨後轉過身,槍口瞄準了樓的窗口剛剛跳進來的人影。
日向現在這槍口之下淡定地將肩膀上扛著的伏特加丟到了地上,不怎麼意外的激起了一片灰塵。
“是你。”琴酒眼眸微眯。
日向現點頭,“好久不見。”他頓了頓,視線在琴酒的頭發上停留了一會兒,那兩道綠色的光柱誠實地遵照主人的目光一起打在了男人銀色的長發上。
“七年不見,你染發了。”
琴酒冷笑,手下動作卻是絲毫不遲疑,扳機連扣,一陣連續的破空聲接踵而至,他的槍法很準,第一槍是衝著鬥篷人的麵門而去的,第二顆子/彈則是朝著對方會閃避的方向,接著的幾發子彈也是繼續封鎖對方的避讓路徑。
轉眼之間就利用發出的子彈將鬥篷人的退路給封死,不得不說第一殺手經驗的確是很足的。
按照琴酒的想法,這樣的打法,就算對方真的如同資料上那樣能夠徒手接住子彈,卻也足夠他將最致命的一顆送入對方腦袋了。
除非對方的腦袋是鋼鐵做的。
日向現的確如同琴酒的意料那樣,在第一顆子彈飛出的時候就做出了反應,隻見他的身體微微一側,整個人的身影就出現了殘影,在幾顆子彈到達的時候,人已經出現在了米開外,甚至還善心的撈起了躺在上暈過去的伏特加。
避免這位忠心的小弟被他家大哥的子彈給突突死。
琴酒見勢不妙,心裡其實已經有了成算,但是他可不是什麼會束手就擒的人,他幾乎是立刻就選擇了暫時撤退。
這個人以往跟組織的衝突不算多,幾次正式的出現都是為了救走某個人,而一般的情況之下並不會對其他的人員動手,就算是貝爾摩德也是一樣。
這次的出現應該是想要保下黑麥那隻老鼠。
但是他是想走,日向現卻不想他走,青年的任務現在還在任務麵板裡放著呢不是。
於是琴酒在某個瞬間忽然有種後脊背發涼的感覺,他不再遲疑,再次照著鬥篷人的方向甩出了幾顆子//彈,視網膜裡也映襯出對方身形如同鬼魅,精準地躲開他的子//彈像是瞬移一樣的動作。
這個畫麵很熟悉。
眨眼之間這人已經到了眼前,甚至肩膀上還扛著一個伏特加,這都沒有能夠影響到他的動作,一隻修長的手如閃電一樣抬起,琴酒的眼前一花,再次咬著牙扣動扳機的時候,手裡卻是一輕。
他的□□就在他的手上,被人拆卸了下去。
彈夾連同其他的零件瞬間掉了一地。
琴酒:“……”
日向現:巧了麼不是,警察學校有教過拆槍。
兩秒之中,日向現接住了琴酒軟倒的身體,然後又是很輕鬆地把人扛到了另一邊的肩膀上。
他剛剛走出了兩步,又忽然停住了腳步,隨後抬起頭,這雙冒著綠光的眼睛就跟門框邊上站著的金發青年對上了視線。
這人明顯就是剛剛上來,手裡還握著一把槍,一副警戒的樣子呢。
日向現人設做足,跟人打招呼,“你來晚了。”
安室透:“……”
安室透的目光在對方兩邊肩膀上的人身上略過,心裡十分複雜,雖然說有日向現的千般保證,而且他也看到過對方的某些特殊的能力,他是真的沒有預料到,這次的所謂抓琴酒,能抓的這麼輕鬆。
他甚至都還沒有真的趕到,事情就好像已經解決了。
安室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機,“你是什麼人?!”
日向現眉頭一挑,也就配合著演起戲來,“路人!”
安室透一噎,隨後抬起手朝著天花板放出了兩槍,日向現立刻配合地在場地裡跑了兩步,隨後兩人就繞著廠房裡跑了一陣子,日向現看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果斷再次跳窗跑路。
很快整個人就沒了影子。
剩下了安室透再次放出了兩發空槍。
這當然是放給正在跟安室透連線的朗姆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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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在恍惚之間微微清醒,他仔細的感知著周圍的環境。
自己沒有被捆綁起來,耳邊沒有其他的聲音,很寂靜,也不潮濕,相反很乾燥,空氣裡還有一點若有若無的花香,就好像有人隨手在某個房間裡放了一瓶剛剛采摘下來的花朵一樣。
忽的有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就格外明顯了。
男人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聽到了那道讓他血壓升高的電子聲。
“既然醒了,就睜開眼睛吧,今天有好多事情要解決,我還沒有吃晚飯呢。”
於是琴酒睜開了眼睛,並不是說他因為被‘俘虜’,就此有了什麼作為俘虜的自覺,他隻是想要看看這個家夥到底想要做什麼?
是針對組織,還是針對他個人。
閉著的眼睛張開,青色的瞳孔因為驟然襲入的黑暗而驟縮了一瞬,琴酒再一個眨眼,就已經適應了當前的光線了。
他抬起頭,正對上了一個正背對著他的身影。
日向現轉過身來,他現在還穿著那套馬甲服,不過此刻腦袋上的帽子已經被他放到了旁邊的桌子上。
他跟琴酒待著的房間就是一間普通的酒店房間,扛著兩個人跑回本部或者財團大樓真的太傻了,他索性讓諾亞在附近的酒店給開了兩個房間,給伏特加喂了足夠的迷藥之後就把人丟在了那個房間裡。
他自己則是跟琴酒一個房間,當然他原本是把琴酒放在床上的,但是觀眾們說看不得這個,於是日向現就把琴酒以坐著的姿勢放在了沙發上。
他甚至還把這人的手規規整整的放在了沙發的兩邊扶手上。
琴酒醒過來的時候,他就打算摘美瞳,現在轉過身來,被琴酒看到的就是這人在扣眼珠子的畫麵。
就算是見過了大風大浪的琴酒也是遲疑的頓了一下。
日向現扣完了一個,眨了眨眼睛,繼續跟人打招呼,“你有什麼問題可以先問。”他說著又去扣另一個美瞳,一點都不擔心琴酒會暴起。
琴酒看著對方的動作,卻也沒有真的動手。
隻是冷著臉,“你的目的。”
日向現把用過的美瞳放在指尖揉了揉,兩步走到了琴酒對麵的沙發上坐下,隨後又抬起手將臉上的口罩給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