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穀零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主動舉起了手,表示自己想要第一個上場。
對於好學生的主動要求,鬼塚教官當然不會拒絕,他也知道這段時間在學校裡傳著的流言,教官們對校內事物的把控力度不是這些學生們可以想象的。
關於‘如果看降穀零不順眼,就堂堂正正發出挑戰’這種言論還在流傳的根本原因就是教練們的樂見其成。
所以降穀零現在當了第一個上場的人,也當然很快就有學生發出了想要挑戰的聲音。
日向現眯著眼睛,看著場中心的金發青年動作乾淨利落,一點都不拖泥帶水地將一位又一位同期送下場去,跟往鍋裡丟餃子一樣,快的很,不一會兒就有好幾個人被判定輸了。
耳邊還有相熟的那幾個一點都沒有放低的聲音。
甚至鬆田陣平還將雙手放到了嘴邊做出了喇叭的樣子朝著場內大喊,“給他一點顏色看看啊!打他肩膀啊!”
日向現一時之間不能確定,這人到底是在給誰加油。
身側的諸伏景光好像也短暫地從複雜的思緒之中抽離了出來,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看著場中的金發青年,說真的有護具擋著臉,從外麵是看不出護具之後的人現在是什麼模樣的,但是場中的青年依舊耀眼的不行。
“zero他,是不是很厲害?”
忽然之間,日向現聽到了諸伏景光說了這麼一句,說的聲音並不是很大,他兩邊的人可能聽到了,但是萩原研二還在跟鬆田陣平說話,好像並沒有聽到。
日向現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了自己,“?”
諸伏景光側頭,那雙溫和的藍色貓眼看過來,他忽然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來,“日向如果之後不當警察的話,想做什麼?”
日向現一愣,隨後更加困惑,怎麼跟人相處久了,還能聽不懂這人說話的?
“繼承家業?”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不過對其他人還是需要修飾一下的。
諸伏景光想了下覺得挺合理的,人家日向財團現在唯一的繼承人,不當警察的話,當然就是回去繼承家業了,他又思考了一下,“那你平時有喜歡做的事情嗎?”
日向現眨了眨眼睛,“喜歡做的事情?”
“如果不方便說的話可以不回答的。”諸伏景光伸出一隻手擺了擺,“我隻是隨意問問而已。”
日向現搖頭,“喜歡做的事情的話,我平時喜歡看一些雜書,這種算不算?”
“算的。”諸伏景光點頭,隨後舉起了手,然後就在日向現的目光之中將頭盔給戴上隨後站起來。
就這麼拿著短棍去跟場內的降穀零切磋去了。
日向現還有些在狀況外,不太明白諸伏景光剛剛的問題都有什麼含義,不過也有可能隻是這人單純的在跟他閒聊,閒聊本來就是什麼話題都會說一說的,總不見得繞了好大的圈子就是想問他喜歡什麼吧?
這種事情直接問就可以了,根本不需要拐彎抹角的吧?
諸伏景光的入場讓原本就已經因為降穀零的常勝而熱鬨起來的氛圍更熱烈了幾分,跟普通關係的同期切磋或許還帶了一點公事公辦的意味,但是跟幼馴染到底是不同的。
人類的本質看熱鬨亙古不變,兩個平時關係就很好,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熟悉彼此的青年,打起來肯定是很精彩的。
鬆田陣平就沒忍住繼續抬高了聲音,甚至還吹了一聲口哨,“景老爺給我打啊!把那個金毛混蛋打下去啊!”
一副明顯的看熱鬨不嫌事大的架勢。
鬼塚八藏看了看那個卷毛刺頭一眼,然後糟心地移開了視線,他將手中的旗幟舉起,示意交鋒開始。
場內開始傳出了劈劈啪啪的短棍擊打帶來的聲響。
“這是真的一點都沒有留手啊!”萩原研二撐著下巴,感歎了一聲,“不過諸伏怎麼會主動跑去挑戰降穀?”
日向現說不出理由,所以他選擇沉默。
鬆田陣平看熱鬨不嫌事大,他在被鬼塚八藏隱晦的瞪了一眼之後也沒有收斂,這會兒聽到萩原研二的問題也是疑惑,但是比起疑惑他更想要看到結果。
“你管為什麼呢,想為什麼景光挑戰降穀,不如來打個賭,猜一猜他們兩個誰會贏。”卷發青年伸出一根食指,然後自顧自地開了賭局,“我先說,我覺得是景光贏。”
萩原研二順從被自家幼馴染帶偏,卻也覺得無奈,“小陣平不要總是跟降穀作對啊,明明你們兩個的關係有的時候好到我跟諸伏都會吃醋的地步誒!”
鬆田陣平揉了下腮幫子,也笑眯眯的,“說了等一下就是我們上場了,有狠話可以等下再放。”
萩原研二隻得做出了自己的選擇,“那我就選降穀好了。”
伊達航離得比較遠,一時之間沒有聽清楚,所以他問日向現,“他們在說什麼?”
日向現誠實回答,“他們在賭///博。”正義的班長快點報警把他們全部抓起來!
萩原研二趕緊伸出手劃拉了兩下對伊達航解釋,“是我跟小陣平在猜降穀跟諸伏兩個誰會贏啦~”
伊達航了然,隨後專注的看著場內的身形不斷幾經交鋒的兩道身影,在看到兩人都沒留手的時候,臉上也帶了一點笑意,“應該是降穀會贏。”
日向現兢兢業業傳話,“班長下注降穀同學。”
鬆田陣平身體側過來,將萩原研二朝後扒拉了一下,“那你覺得呢?”這是在問日向現了。
日向現看了看這人的黑色眼睛,感覺自己不是在猜誰會贏,而是做什麼世紀命題,“……”
“你不回答的話。”鬆田陣平威脅,“我之後就跟降穀和諸伏說,你覺得你比他們兩個更厲害。”
日向現:“……”咱們之間到底有什麼樣的仇怨!
日向現:哦對,他直接砸了這人的後脖子一次,間接導致這人被砸後脖子一次,還把人關進了洗手間的隔間裡,為了做任務還讓人長了個新牙。
仇怨還是挺深的,那就沒事了。
綠眼睛青年光速躺平,很快從心做出了選擇,“那我選H……咳,諸伏同學。”他跟景光更熟一點,他這個人一直都是幫親不幫理的。
鬆田眯起眼睛,“那現在就是二比二平了。”
“那有籌碼嗎?或者是贏了的人有什麼獎勵,輸了的人有什麼懲罰?”萩原研二維持著微微後仰的姿勢,問出了比較關鍵的問題。
鬆田陣平眼珠子一轉,伸手一拍萩原研二的大腿,“這個簡單,輸了的人答應贏了的人一個條件不就好了!”
這個提議大家都沒有意見,有意見也不會被采納,因為團體之中少數服從多數。
日向現:我這個時候脫離這個團體的意願就很強烈了。
幾個說話的來回,場上的行事瞬息萬變,降穀零雖然在跟之前的幾位同期對戰的時候消耗了不少體力,但是也是在正常的範圍內,倒也沒有覺得很累,所以跟諸伏景光的對練也不算吃力。
隻是畢竟雙方都是幼馴染,對彼此都太過了解,他的一個前置動作很容易會被諸伏景光抓住,從而被有效對抗住,同樣的,諸伏景光的動作他也很熟悉。
不過的確很少會看到自家幼馴染這麼富有攻擊性的一麵就對了,並不是說沒有,隻是很少會對著他。
時間被漸漸拉長,降穀零知道再這麼僵持下去不是個辦法,他也相信諸伏景光也是同樣的想法,所以在下一次諸伏景光再次進攻了過來的時候,降穀零並沒有如同之前一樣躲閃或者對抗,而是迎了上去。
隨之而來的又是一陣陣的擊打聲音。
時間越發拉長,最後不得已,鬼塚教官判定了兩人平手,然後這對在場中好像打紅了眼睛的幼馴染雙雙下場。
日向現:哦吼!沒有莊家,滿盤皆輸。
所以說,賭//博是個壞東西,不僅僅一般人把握不住,不一般的人也把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