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穀零看向了諸伏景光,再次伸手輕輕推了推人,才把對方的思緒拉回來,“hiro怎麼看?”
諸伏景光被晃了下,但是他也沒有完全走神,稍微回憶了一下,“我應該還需要留一會兒,可能那邊也需要像我再確認一下什麼的。”
降穀零點了點頭,“現在時間也不晚,等之後應該還可以趕上吃午飯。”
“那是要跟鬼塚教官一起吃嗎?”萩原研二舉起手,“我們是坐兩輛車過來的吧?”
“啊,那個啊……”說起這個,伊達航的眼神有些漂移,“咳,其實我有跟娜塔莉約好一起過周末……”
萩原研二瞬間收起笑容,他耷拉下眼皮,隨後擺了擺手,“人生贏家不用解釋那麼多,周末陪女朋友對吧。”
伊達航不說話,隻是笑的露出了一口大白牙,晃眼睛的很。
日向現抬頭,然後低頭,伸手揉了揉眼睛。
唉可惡,這個人的牙這麼亮的嗎?!
正如諸伏景光所說的那樣,之後他又被負責這起案件的警官帶走問了一點問題,涉及到的也就是他跟外守一對峙的時候說出的部分。
諸伏景光回答地也很乾脆,將自己想起小時候的一點記憶的事情說出來,由嫌疑人去推線索說出來的猜測總是帶著冥冥之中的篤定的,警官沒說信也沒說不信,隻是儘責地邊問邊記錄。
整個忙活完的時候,時間已經到了中午十一點半,多數的警員已經開始出去吃午飯了,也有的會買便當拿到辦公室裡吃。
警察這個職業就是這樣,吃飯多數時候都是比較隨意的,有的時候出外勤早晚都沒有固定的。
辦公室裡飄出來飯菜的香味,勾著幾個警校生肚子都似乎在叫嚷了。
萩原研二晃了晃手裡的鑰匙,剛剛離開的時候他們已經向鬼塚教官把這輛車今天的使用權給拿下了,當然也是有交換的,那就是他們得負責在開完之後給這輛車加上油,然後再做個保養。
這種事情其實無可厚非,但是還是會有些麻煩,但是這是對普通人來說的,對於小時候家裡開汽修廠的萩原研二以及有事沒事就跑去幼馴染家的汽修廠超級喜歡機械的鬆田陣平來說,這都是小事,這兩人甚至會因為要給這輛車做保養而開心呢。
無他,這輛車太經典了,大家都挺喜歡的。
伊達航在事情結束之後就跟大家打了招呼,直接從警署離開了,剩下的其他人就繼續坐上車,等著萩原研二帶他們去找家店吃飯。
踩離合鬆手刹,白色的馬自達行駛起來就是馬路上一道優秀的風景。
開著車的萩原研二心情非常好,“想去哪裡吃。”
日向現幾乎是立刻就抬起了頭,然後迫不及待地開口,“去杯戶飯店。”
他的出聲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降穀零不明白日向現為什麼這樣,會有這樣大的反應。
鬆田陣平看了一眼後視鏡,然後單手撐起了自己的下巴。
諸伏景光還坐在中間,聞言也是轉過頭去,“杯戶飯店?”
日向現話已經說出了口,當然收不回來,所以努力補充,“嗯,去那邊吃,我有他家的VIP卡。”他頓了頓,“可以打折。”
“嗯?”諸伏景光還是有些疑惑,“是在那邊有需要見的人還是?”
中午這個時間去杯戶飯店不算是明智的選擇,一來飯店的人會比較多,二來路上的車也會比較多一點,除非有必須要去的理由,否則真的不提倡。
日向現心想,他們在這裡熟的就是那條商業街了,他們每次去商業街都能發生點意外,他可不想這會兒才從警署裡出來,就因為什麼事情再進去了。
“商業街……”他斟酌著用詞,“不太吉利。”
諸伏景光一噎,但是仔細想了想,好像的確不是很吉利的樣子,於是他也沉默了下去。
降穀零對這種事情說不上信還是不信,也想反駁來著,但是話到嘴邊也停住了,沒什麼可以反駁的點呢。
鬆田陣平嘴角一勾,轉過頭,“但是那個地方也太遠了吧,而且我們也沒有預約,你的那個VIP卡就算能插隊,像是那樣的飯店也是要等的吧?”
日向現看著對方黑色的眼睛,再次甩出一張大家都不能拒絕的牌,“我的VIP卡可以直接去包間,折扣是五折。”
鬆田陣平:“……”
鬆田陣平沉默了兩秒,然後微微將腦袋的角度偏移,他盯著自己正在開車的幼馴染,“萩,靠你了。”
沒有人可以拒絕綠色通道還在疊加上半價!
那可是半價誒!那可是包間誒!
鬆田陣平不可以,其他人當然也不可以!
萩原研二當即調整了檔位,臉上露出了勢在必得的笑容,以往這張慣常風流帥氣的臉上竟然露出了一抹狂氣,“研二醬接受任務~!”
腳下一個加速,白色的馬自達頓時猶如一隻脫韁的野馬一樣原地竄了出去。
日向現感覺身體忽然有段時間的騰空感,頓時下意識地往座椅裡縮了縮,然後不可置信的去看車頭上顯示的此刻的車子的速度。
卻發現車速被穩穩的限製在市區的限速數值以內,但是身體騰空的感覺做不得假啊!
另一邊的降穀零也已經抓住了車上方的拉環,金發青年有些緊張地咽了下口水,眼睛也在車頭的部分來回看,顯然也是陷入了短暫的對車速的迷茫之中。
諸伏景光的額頭更是流下了一點冷汗,他抬起手卻知道現在不能去動正在開車的人,隻得用帶著一點顫的聲音開口,“那個,萩原這個車速真的沒有問題嗎?”
萩原研二十分自信,露出了伊達航同款白牙,“相信我啊諸伏!我絕對可以給你們帶來飛一樣的體驗。”
日向現把自己蜷縮地更深一點,他敢肯定,現在這輛汽車已經四個輪子都離地了。
不知道是不是車速跟道路的雙重疊加,忽然之間車子顛簸了一下,這次的離地感覺更加明顯,日向現情不自禁的抓緊了安全帶,另外一隻手也抓住了座位。
然後在車子繼續下一個顛簸的時候,他手下忽然一鬆,清晰的聽到了什麼清脆的聲音。
日向現:“……”
日向現:“???”
日向現:“!!!!”這是什麼啊!
諸伏景光回頭,“我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
鬆田陣平的腦袋已經完全靠在了座椅上,他顯然對幼馴染的車技十分了解,現在聲音透露出一股子處變不驚的從容,“什麼聲音?”
日向現哆哆嗦嗦地把他剛剛掰下來的一小點座位往下壓了壓,試圖用自己無敵的力量將座位缺的那一個角給摁回去,就好像之前他把警署的牆給掏出一個洞,然後又給塞回去那樣。
但是顯然,力氣雖然可以解決大部分的事情,卻不能解決少部分的。
他試了兩次,那塊邊角一點都沒有要粘回去的自覺,一直處於經受暴力並且不合作的階段之中。
諸伏景光剛剛的問題沒有得到回答,本來也就不準備細細追究了。
卻聽到鬆田陣平越發漫不經心地聲音,“日向你是不是不舒服,怎麼臉都白了?”
日向現:“……”啊這。
短發青年側過頭,也注意到了這人有些彆扭的姿勢,特彆是一隻手落在座位的另一側下麵一點。
日向現:“沒,隻是有些餓了。”
諸伏景光抬起頭跟鬆田陣平對上視線,然後看著對方的眼睛,“我記得日向今天早上沒吃多少,現在餓了也是正常的。”隨後兩人的目光交錯移開。
鬆田陣平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這麼說的話,今天我可要大吃一頓呢。”
日向現心裡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又逃過了一截,心裡開始盤算如何將座椅給修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