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澡堂裡的幾個人麵麵相覷。
鬆田陣平扭動了一下脖子,開口就是所有人的心聲,“鬼佬他來做什麼的?”
降穀零有些不確定,“應該是來看我們的工作進度?”
日向現又喝了一口橘子汽水。
將後續的工作處理好,伊達航又帶著降穀零和諸伏景光一起去管理員那邊還了鑰匙跟清理用具,而日向現就和鬆田陣平跟萩原研二一起先回了宿舍。
日向現回到了宿舍之後就拿了洗澡的盆跟換洗的衣服,現在用淋浴間的人還是很少的,身上不說有澡堂裡沾上的水漬,這身衣服也穿了一天了,現在簡單的洗澡洗頭也不是不行。
洗完澡之後順便在水龍頭那邊把衣服給洗了,現在掛出去,這樣的天氣到明天早上基本就能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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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校內的生活還是那樣過,除了很多警種科目的訓練之外,也就是各種理論課。
之前有看不慣降穀零的一些同期,在正正經經地幾波人挑戰失敗之後,也都安分了下來,最起碼是真的沒有什麼人在那麼不長眼的在不經意路過的時候,忽然來一句什麼陰陽怪氣的話了。
一周的時間就跟翻書一樣,習慣了之後,就感覺過的飛快,木曜日,也就是普遍意義上的周四這一天。
班上有警備課的課程,也就是安全保衛這一方麵的,他們需要穿上層層的防護裝備,頭上也要戴上厚重的後退,除此之外,手裡還要持有盾牌,為了適應在這樣的重量下可以自由行動,最簡單的訓練方式就是穿著這樣防護服跑步。
正巧這節課又是下午的第一節,天氣在逐步邁入六月之後就開始熱,加上層層疊疊的防護,又是在太陽高懸的時間,就算是對外說有著不怎麼會流汗體質的日向現腦門上都濕了一片。
真的悶。
“這個天氣簡直就是在犯罪吧!”
日向現聽到隊伍裡有同期在小聲抱怨著,一句話還有兩聲喘氣,顯然累的不行。
旁白站著的鬼塚八藏目光一直注視著移動著的隊伍,單單從他的臉上其實也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麼。
跑在最前麵的當然還是伊達航他們,作為班長的伊達航跑在最前麵,後麵就是日常在彆苗頭的降穀零跟鬆田陣平,之後就是萩原研二和諸伏景光。
日向現稍微落後一點,不過也不是跟之前一樣落在隊伍的中後段了。
這樣的訓練相當於負重跑了,不必日常訓練的跑步,日常他們跑個十圈都能夠承受,但是這種跑個五圈就會有人開始掉隊了。
一輪訓練下來,能站著的就沒有幾個,這個時候是可以集體休息一段時間的,不過期間所有人都還是需要穿著訓練服,之後甚至還要整隊再來幾套招式演練。
用教官的話說就是,之後成為正經的警察之後,如果進入了負責安全方麵的部門,日常出任務就是穿著這樣的防護服,隻是站在外麵都算是輕鬆的,因為有的時候遇到重大的事件,他們不僅僅需要維護現場的秩序,甚至可能要麵對未知的暴徒之類。
現在的艱苦訓練都是為了將來的快速適應。
話說的是不錯,進警校的學生們或多或少也都有著保護他人的決心,但是這跟心裡覺得苦並不衝突。
“呼~”萩原研二撐著盾慢慢坐到草地上,之後雙腿也不禁往外伸了伸,“你們這周周末有什麼打算?”
“你是要每個星期都要問一遍這種問題嗎?”鬆田陣平甩了甩手臂,顯然手累了,他擅長的方向是在機械方麵的,也不是不能拿重物,隻是平時也會注意。
萩原研二搖了搖頭,也覺得無奈,“因為現在很累,就想說點輕鬆的事情轉移一點注意力啊。”
伊達航倒是回答地乾脆,“我有跟娜塔莉約好一起出去玩。”
降穀零側過頭,饒是正經認真如他也覺得這句話太耳熟了,沒忍住開口,“班長你每個星期都是一樣的行程吧。”
“哈哈哈哈!”伊達航沒有反駁,伸手抓了抓後腦勺,結果摸到了頭盔又將手給放下,“但是如果有人請喝酒的話,我也是可以擠出一個晚上的時間的。”
“你這個話的意思其實就是不想參加聯誼,就隻是單純的想要喝酒吧?”萩原研二無語,“好歹藏一下自己的心思啊!”
伊達航還是笑,“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我已經有女朋友了,參加聯誼就是湊數喝酒嘛~”
日向現雙手撐著草坪,臉朝著天空看了一會兒,忽然插入話題,“之前忘記了,上次我回去的時候,有東京這邊的遊樂園給我寄了兩張門票,等下回宿舍我拿給你,票半年內都可以用,你跟來間小姐應該用的上。”
伊達航愣了愣,隨後有些錯愕地指了指自己,“給我嗎?”
“嗯。”日向現吐出一口氣,“這種地方送票一般都是送兩張或者是三張,我也用不上,你又是我們之中唯一有女朋友的。”
話說到這裡,意思不言而喻。
伊達航也沒有推拒,他又露出個笑來,“這樣的話就謝謝了,娜塔莉之前也跟我說想一起去遊樂園玩的。”青年想了想,還是跟同期們說起了自己的打算。
“我跟娜塔莉說過了你們的事情,她想要跟你們見見麵來著。”
“那就見唄~”鬆田陣平扯了扯身下的小草,語氣懶散,“我一定要吃癟你的錢包!”
伊達航的目光柔和了下來,“哈哈哈!到時候請一定要手下留情啊!”
“這麼小氣的話,女朋友是會跑掉的哦!”
“那麼排除掉班長。”萩原研二將話題再次拉扯回來,“你們有什麼想法?”
諸伏景光跟降穀零對視一眼,諸伏景光搖了搖頭,“我跟zero這個周末沒有什麼特彆的想法,不過……”他頓了頓還是繼續說,“我兄長這周會過來東京這邊,我應該會跟他見一麵。”
降穀零也跟著點頭,“我跟高明哥之前見過一次,不過那時候我還是初中呢。”
“那日向呢?”諸伏景光問,“還是要回去嗎?”
日向現眨了眨眼睛,“要去聽一場音樂會。”他說著話,嘴角勾了起來,“聽說是一個有絕對音感的天才呢。”
鬆田陣平接過話,“那我等一下也把那個音樂盒拿給你。”
黑發綠眸的青年聞言點頭,“如果是古董,我們五五分。”
鬆田陣平悶悶地笑出了聲,但是也沒有再繼續拒絕了。
萩原研二也跟著笑,笑著笑著卻又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我們在畢業之前能不能一起出去玩一次。”
“在學校裡一直在一起,還不夠嗎?”鬆田陣平耷拉下眼皮,他伸出手指,“萩你還是小學生吧?”黏糊糊的!
“因為畢業之後我們可能都不會進入同一個部門,警察的話,工作的時間段都不是固定的,休息的時間也不是固定的,總覺得之後就很少有這樣的機會了。”有著一雙桃花眼的青年說出的理由也不是沒有道理。
這是才開學了兩個月,就已經開始為了四個月畢業之後的分彆而惆悵了。
日向現想了想,正準備提議說之後是不是可以一起出去玩一玩,就那種兩天兩夜的行程,從金曜日放學開始,到日曜日的下午回程,這樣的時間一般去一去遊樂園,滑雪場,甚至是海邊時間都是比較充裕的。
能夠留下的記憶也挺多的。
再次集合的哨聲就在這個時候再次響起,原本還一堆一堆聚在一起,沒什麼形象坐在地上的警校生們,幾乎是立刻就從地上爬了起來。
日向現眼尖地看到有幾位同期似乎是起猛了,身形都沒穩住,又再次坐了回去,身邊的人又趕緊幫忙拉扯起來。
鬼塚八藏看到了卻也沒有說什麼,說到底不過也才崗前培訓兩個月,這要是放到一個月後,高低全班都得再一起加練兩圈。
天上的太陽還是高高的掛著,遠處偶爾傳來幾聲不太明顯的蟬鳴,新一輪的訓練再次開始,大家列好隊,不管心裡想著什麼,身體都這樣跑動了起來。
日向現這次跑在了小團體中間,他一臉懨懨,腳步卻沒有絲毫停滯。
鬼塚八藏:“……”果然也是個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