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問題嗎?”降穀零問。
“沒吧?”日向現表現地也是有些不確定,“大概?”
降穀零被整的無語了,他晃了晃頭,又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神社,“那我們現在進去?”
這個是沒有什麼問題的,正好雖然他們知道瀑布在山裡,但是太過具體的地點還是不了解的,去神社裡也正好能找人問一問。
因為不是祭典時期,來這裡旅行的人也不是特彆多,所以現在在神社裡走動的人也不多,偶爾會有一兩個神官打扮的人引導者遊客介紹著什麼,神社裡除了一點淡淡的香火的氣息,好像跟其他的神社沒有多少區彆。
“你們。”有些低啞尖細的聲音從不遠處傳過來,在安靜的環境裡倒也不會讓人忽視。
幾人順著聲音看過去,就看到了一名身材矮小的白發老人正拄著一根拐杖站在偏殿的廊下,她的身形實在矮小,皺紋也爬滿了整張麵孔,一張嘴,牙齒也是稀鬆的樣子,她身上穿著的寬大和服也讓她看起來就像是個年逾古稀的老人了。
諸伏景光朝著偏殿的方向快走了兩步,等到了那名老人麵前的時候,才微微彎了一下腰,“是,請問,有什麼是我們需要做的嗎?”
那名老人一隻手拄著拐杖,像是支撐著身體,另一隻手顫顫巍巍地伸出來,同樣布滿了皺紋的手指指向了一行人,“你們從什麼地方來?”
“我們是從本土來的。”萩原研二也跟著走上來,麵對老人家也沒有一點含糊的意思,“老婆婆您是?”
老人卻隻是點了點頭,“那就四處走走。”說完之後就拄著拐杖,一點一點離開了,她的和服後擺有些長,在廊下的地板上蜿蜒。
鬆田陣平皺了皺眉,“這就是那個長壽婆吧?”
“看起來應該是的。”日向現的眼睛發亮,聽過不如親眼見過,如果不是知道這位長壽婆的真實身份,單單從外貌樣子來看,這種可以讓一名中年女性化妝成一個一百來歲的老婆婆的技術,用化妝來定論還是太過狹隘了。
這簡直就是魔法變身!
有他這個想法的人不止他一個,最起碼他就在回過頭的萩原研二的臉上看到了躍躍欲試。
微長發的青年此刻的臉上寫滿了‘我想學我想學我想學’幾個字,還是來回瘋狂刷屏的那種,周身的情緒也明顯的被調動了起來。
直到幾個人已經從另外的神官嘴巴裡問出了路,又告彆了想要帶著他們上山去瀑布那邊的熱心神官,從神社的後方走上了去山裡的路,這人還是那種狀態。
鬆田陣平懶得理他,落後了一步就跟日向現聊天。
降穀零則是在最前麵開道,諸伏景光就在他的身後,也在打量著這裡。
自從從長野縣離開之後,他也少有到山裡的經曆,除了上次午夜的夢境閃回。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地吐出來,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都是山林,但是還是會有很不一樣的感覺。
日向現一邊聽著鬆田陣平說話,一邊看著腳下的路,一點一點把步子踩實。
“感覺你好像對山路很熟悉的樣子。”一個經常爬山的人看上去就是會跟其他人有些不同。
黑發綠眸的青年點頭,“之前有一段時間住在山裡。”
“嗯?”鬆田陣平來了點興趣,“住在山裡的感覺怎麼樣?”
日向現被這麼一問,腦子裡忽然想起了鬱鬱蔥蔥的樹,幾年都沒個鬼會踩一踩的路,還有時常會在山中響起的巨大爆破聲音,以及某個粗獷的男聲日常憤怒的咆哮。
努力甩了甩頭,客觀地做出評價,“還好,除了吵一點,蚊子多一點也沒什麼。”
誰懂啊!某位咒術界那麼崇高的存在支撐起來的結界,能預警能防護,但是不防蚊蟲,加上咒術高專的學校被建在山上,四周都是山,都是樹,其他季節還好,天氣稍微暖和起來,特彆是到夏天,外麵不僅僅蟬鳴一聲接一聲,那蚊蟲也跟群魔亂舞一樣。
打死一隻又來一隻,不說其他人,連咒術界的最強都深受其擾。
那個白毛雞掰貓雖然有著天生的可以隔絕一切的無下限,但是他隔絕不了蚊子叫,高專每年都要上演一把雞掰貓伐木工瘋狂上線,然後被班主任老師反複鎮壓。
那人腦袋上的包都比彆人身上的蚊子包要多。
鬆田陣平大概聽懂了,他得出結論,“所以萩想要無償獻血。”
萩原研二一秒明白自家幼馴染話裡的意思,收斂了一下心緒,轉過頭,企圖為自己辯解,“我那不就是提議嗎?之前沒有在山裡露營過。”
鬆田陣平嘴角勾起,“那可以嘗試一下。”
萩原研二無奈地搖頭,“我們沒帶露營的帳篷哦。”
日向現也把腦子裡的雞掰貓跟黑毛狐狸甩出去,心裡也有些想念之前路過的世界遇到的那些人了。
也不知道他離開之後,那些人怎麼樣了,根據係統說的,很多人都是不嫌少的人才,在世界線改變之後,也會有彆的係統去跟那些世界的世界意識搭線,看看能不能發展一下。
但是並不是每個係統都是救了麼,也會有其他部門的係統過去。
不過他遇到的好多人其實骨子裡都不是太安分的人,也不是會被困住的人,如果知道外麵有更大的世界,大概率都是會同意的,就是各個任務者之間還不能聯係,不然的話,他們組建個聊天群之類的,也算是沒有在彼此的生命之中消失吧。
這麼想著,他的肩膀就被人攬住,側過頭就看到了鬆田陣平的那張帶著痞氣的臉。
“想什麼呢?”
“在想一些以前的朋友。”日向現誠實回答,“之前遇到過一些朋友,但是時間過去很久,我也沒有他們的聯係方式,也不知道能不能再次遇到。”
鬆田陣平摸了摸下巴,他從小到大的朋友不多,一路走過來,可以掏心掏肺的也就是作為幼馴染的萩原研二,除此之外就是這次一起出來的這幾個了,他不是特彆渴望友情的那種人,自覺人生一世,不需要太多的朋友,隻需要可以交心的那幾個就足夠了。
不過對於日向現現在的感慨倒也沒有不解,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後有機會總會遇到的。”他又想了想,“怎麼會沒有聯係方式?”
“因為分開的時候,就知道以後很有可能不會遇到了,而且聯係方式也不互通。”日向現抓了一把頭發。
鬆田陣平對日向現的說法更加不解,他眼珠子一轉,想到了日向現另外的一個自稱的身份,不禁皺起眉湊近了一點,連通聲音都壓低了許多。
“你說的那些朋友。”卷發青年咽了一下口水,“該不會是那種朋友吧?”
日向現一時之間沒有明白鬆田陣平的話,於是微微挑了挑眉,“什麼那種朋友?”
鬆田陣平的聲音壓得更低,像是怕被什麼人聽到一樣,“就是那種,另外一個世界的朋友!”
日向現沉默了一下,隨後大受震撼,“你怎麼知道!”
他知道鬆田陣平聰明,觀察裡也很強,但是他沒有想到鬆田陣平能做到這一步,他不禁將目光投向了在身體右側的被他縮小的光屏。
要是鬆田陣平知道彆的事情的事情,那會不會也能察覺到自己一直帶著的光屏?
也不對啊,如果察覺到了,那以鬆田陣平的個性肯定會直接問的才是。
日向現方寸大亂,下意識之下做出的視線偏移沒有逃過盯著他的鬆田陣平的眼睛,卷毛青年立刻原地起跳,往前跑了好幾步,沒看路差點撞到前麵走著的萩原研二。
還是萩原研二身體穩得住,才沒有被自家幼馴染一起撞倒。
青年無奈的轉頭扶住鬆田陣平,“小陣平怎麼了?”
鬆田陣平炸毛,“現你是不是看到什麼了?哪裡有什麼?!”
日向現趕緊擺手,下意識反駁,“沒有沒有,什麼都沒有。”
鬆田陣平一點都不信,“你肯定是看到什麼了!不然怎麼會看過去!”
這麼大的動靜前麵不遠的降穀零跟諸伏景光都聽到了,當然是一起停下腳步,回頭疑惑地看過來。
就看到鬆田陣平在原地蹦蹦跳跳,但是那臉上的表情與其說是受到了驚嚇,不如說是帶著一點興奮的,反而是在最後的日向現臉上帶著故作鎮定的慌亂。
日向現試圖繼續解釋,“那裡真的什麼都沒有啊!陣平你信我!”
鬆田陣平搖頭,“我剛剛問你那些朋友是不是另外的世界的,你都承認了,之後又看向旁邊,肯定是看到了什麼!”他頓了頓,“沒有關係的!我們又不是沒見過,你有沒有辦法讓我們再看一次!”
日向現:“……”
綠眸青年忽然意識到了哪裡不對,鬆田陣平說的話,好像是另外的意思,並不是他理解的那樣?
再看一眼光屏上的彈幕,果然很多觀眾家人們都給他刷起了提醒。
鬆田陣平立刻抬起手指向青年,“看吧,他又看了!”
日向現沉默兩秒,隨後點頭,把已經被他再次忘記了的除妖師的人設撿起來,“對,剛剛是有東西過去了,不過現在已經離開了,而且看上去也是無害的,我總不能不問對錯直接上去把人家打一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