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沒一會兒就被打開了。
過來開門的是諸伏景光,他這個時候身上的衣服沒有換,但是門被打開的時候,日向現聽到了很明顯的水聲,顯然是有人正在洗澡。
日向現:“你不問問我是誰就開門了啊。”
諸伏景光:“我從貓眼裡看到你的發璿兒了。”
日向現:“……”這倒也不必如此較真。
諸伏景光說著話側過身,讓青年走進來,之後將門給輕輕關上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外麵的動靜,衛生間裡的水聲忽然停止。
“zero馬上就好了。”短發青年雙手抱住自己的手臂,“房間裡我跟zero都簡單的檢查過了一點,沒有發現什麼竊聽設備。”
日向現摸了摸鼻子,“辛苦辛苦。”他又瞄了一眼衛生間的方向,“零他怎麼樣了?”
說起這個,諸伏景光就歎了一口氣,他是跟降穀零一起在那個小鎮裡長大的,甚至好幾次零故意把自己弄傷的時候他都在場,也是他陪著降穀零一起去找哪位醫生的,但是比起自家幼馴染對醫生的處於被關心了的執念。
他當時的心思更多的是放在恐慌以及被玩伴的感情上,那位醫生是什麼模樣他其實已經忘記了,甚至比起醫生,那位醫生的孩子更讓他記得清楚一點,比他跟zero小幾歲,是個小妹妹。
“稍微給zero一點時間吧。”
日向現垂下了眼眸,衛生間的門被打開,氤氳的水汽也在這個時候鑽進了客房裡麵,已經穿上了浴袍的降穀零手裡拿著一塊乾毛巾正在擦著頭。
金發青年垂著腦袋,一雙手沒什麼顧忌的在腦袋上擦來擦去的,像是想要趕緊將頭發擦乾,至於力道根本沒考慮到,來回擦了沒幾下,這人又將濕掉的毛巾朝著床上一丟,也不去管濕毛巾會不會把被子浸濕。
半乾的頭發是一縷一縷的,有些貼著臉頰側邊,也有的支棱在腦袋頂上,降穀零又用手抓了抓,這才看向了日向現。
“不用太擔心我。”金發青年語氣裡帶著一點彆樣的情緒,“其實,十多年過去了,我是有心理準備可能不會找到醫生的。”
但是現在的結果,是比沒找到醫生要差很多的。
“我不太清楚你的情報來源。”年輕的警界新星現在的心腸還沒有能夠堅硬如鐵,“但是我覺得我應該相信你。”
一起生活了半年,如果他還不能明確的看清楚一個距離他這麼近的人,那麼他其實也不太適合臥底這個工作。
“我現在,想要拜托你。”降穀零紫藍色的眸子裡寫滿了認真的情緒,“能否拜托你將一切都告訴我。”
日向現看著眼前人的眼睛,心裡有些軟,然後飛快的掏出了自己口袋裡的手機,看著自己的兩位同期就是一陣叭叭叭,“我可以把我知道的一些相關的部分的情報簡單的提煉個目錄告訴你們,你們自己看看是暫時知道一部分還是一下子全部知道。”
諸伏景光疑惑,“為什麼?”
綠眸青年的眸色一瞬間冷下來,“當然是因為大家上麵都不乾淨啊~”
一句話,讓原本就有些凝滯的氣氛直接跌下冰點。
日向現拿著手機歪著頭,綠色的瞳孔裡倒映出兩位年輕人的相貌,“其實我能知道你們要去同一個組織的事情是神秘側部分的情報,而關於那個組織,我也就在之前是順帶著拜托人查了查,那邊雖然說是一個跨國犯罪組織,但是實際上跟許多國家的高層都有聯係。”
金發青年的拳頭捏緊又鬆開,那張薄唇抿地幾乎泛出白色來。
諸伏景光卻輕輕呼出了一口氣,“我明白了。”他搖頭,“我跟zero還沒有接受係統的臥底方麵的訓練,有些情報也不應該是我們現在已經知曉的,同時也不能引起某些人的注意,所以不知道太多反而對我們有利。”
日向現點頭。
降穀零也點頭,他的頭腦也逐漸冷靜下來,同樣是呼出了一口氣之後,金發青年才走到床邊,這會兒又將濕毛巾拿起來,“招攬我的那位……”
“黑田兵衛。”這個日向現知道,說起來也順的很,“目前看沒有什麼汙點,明麵上說,之前發生了重大的事故,在醫院裡躺了十年,醒來後有部分失憶,右眼也失明。”
諸伏景光嘴角恢複了一點笑容,最起碼現在看起來跟降穀零交接的可能是未來降穀零上司的長官並不是黑暗方麵的人。
自家幼馴染的安全還是有了一點保障的。
降穀零:“……”原來那位長官之前昏迷了十年嗎?!怪不得感覺之前招攬他的話術似乎有些脫節。